首頁 女頻 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138章 欲擒故縱

  第138章欲擒故縱

  他身子有些僵,眼神也有些驚亂,在蘇墨钰一瞬不瞬的逼視下,輕輕颔了颔首:“知、知道。”

  她收回手,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看着火上的鹿肉,吸了吸口水:“真是遺憾啊,今天本來應該是你拿第一的。”

  “沒關系,還有機會的。”話雖這樣說,但口吻卻透出一絲失落。

  蘇墨钰猶豫了一下,問:“你想回邊關是嗎?”

  他沒有遲疑,用力點頭:“是,我想回去。”

  “為什麼?”

  “因為那裡才是我的家。”

  她擰眉,“怎麼?京城不好嗎?”

  他搖頭,剛毅的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京城很好,這裡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妹妹,有我的家人,可我真正的親人,卻在邊關,在戰場上。或許我根本就不屬于這裡,不怕你笑話,家裡的那些仆人和丫鬟,我一看到她們就覺得可怕。”

  蘇墨钰忍不住笑出聲:“你是不習慣被人伺候吧?”忽然想到什麼,八卦地問了句:“喂,你不會真的打算不娶妻吧?”

  “你要笑話我嗎?”略有些窘迫地看着她。

  她沒有笑,隻是一臉的不贊同:“你現在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事業有成,該考慮娶個媳婦,好好照顧你。人吧,有時候還是要自私些比較好,你若是不趕緊生個兒子,以後好不容易掙的家業,就都隻能拱手讓人了。”

  她覺得自己這思想挺龌龊的,大概閻烈洲從未想過什麼家業榮耀的問題,在他心裡,隻有家國天下,沒有兒女情長。

  誰料,竟聽他說了句:“我隻想娶個願陪我一同征戰沙場的姑娘,可是……不會有人願意随我一同遠赴邊疆的。”

  這倒讓人有些好奇了,沒想到在閻烈洲的心裡,對愛情還是有些向往的:“别氣餒,你渴望的那個姑娘雖然還沒出現,但不代表不存在,你這麼優秀,一定會得償所願的。”她以前也這樣勸過長樂,可惜直到現在,那個肯欣賞長樂的男子都沒出現。

  她都懷疑自己這張嘴說什麼,什麼不靈驗了。

  “蘇侍郎。”一個小衛兵颠颠地跑過來,往蘇墨钰身邊一站,鹦鹉學舌一樣地說着:“太子殿下有令,請您立刻回到自己的營帳,殿下已經等待許久了。”

  靠!這家夥還真是時刻不忘惡心自己,揮揮手:“讓他先等着。”

  “不可,殿下說,他必須、立刻、馬上見到您,殿下還說,他脾氣不好,要是半柱香時間内見不到大人,您就自求多福吧。”

  聞言,蘇墨钰的臉頰一陣狂抖,跟抽筋了一樣。

  容薊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強忍着怒火,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了殿下,我馬上就到。”

  不甘不願地站起身,閻烈洲也跟着一同站起來,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在她轉過來時迅速放開。

  “怎麼了?”看閻烈洲一臉要說不說的便秘樣,真是難得,這家夥不是向來心直口快的嗎?

  見周圍沒什麼人,竹青又在聚精會神地啃鹿腿,閻烈洲這才小聲道:“太子他……他可知道?”

  沒頭沒尾的問話,不過蘇墨钰卻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他不知道。”

  聞言,閻烈洲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瞬的釋然,并不明顯:“小心些,這裡人多眼雜,若有為難之處,可以來找我。”

  “啊?哦。”不知是不是錯覺,自打閻烈洲發現自己是女兒身後,對她的态度,就有些變味了。

  其實,她還是喜歡之前他以對待兄弟的方式來對待自己,她又不是閻婉清那樣的大家閨秀,事事都要人來照應。

  ……

  營帳内,蘇墨钰和容薊大眼瞪小眼。

  “咳咳……”她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天色已晚,殿下還是盡早回自己的營帳休息為好,免得叫人說閑話。”

  “閑話?誰敢說?”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始終未從她臉上移開,昏暗的燭光下,她白玉般的臉容,有種驚心動魄的清魅。

  她長長吐氣,無奈:“您這樣,真的很不好。”

  “孤是來向你請教兵法的,怎麼不好了?”

  她哈了一聲,這種鬼話虧他能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微臣怎麼沒看出來,您是來向微臣讨教兵法的?”

  他淺淺一笑,兩手交疊放在膝上:“無妨,從現在開始也是可以的。”

  她翻了翻眼睛:“那好,您想讨教什麼?”

  他垂下眼,還真的認真想了想:“不如就說說什麼叫做欲擒故縱好了。”

  她現在連幹笑都笑不出來了,總覺得這家夥在指桑罵槐,“欲情故縱嘛,就是想要抓住一個人,先故意放開他,使他放松戒備,充分暴露,然後再一鼓作氣把他捉住。”

  “哦?這倒是個好法子,看來钰兒對此深谙其道。”

  呸!你他娘的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不敢當不敢當,若論兵法的運用,還是殿下更勝一籌。”

  “钰兒今日表現不錯,沒看出來,外表柔弱的钰兒,竟然也有如此勇猛的時候。”冷不丁的,他換了個話題,但不如不換。

  “這也是兵法的一部分?”她挑眉。

  “钰兒認為呢?”

  她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在觸及對面那雙幽黑的瞳仁後,終于忍不住,猛地傾過身子,湊到他臉前,“夠了沒?”

  他笑得越發歡暢,眼角輕挑,帶着一分玩味的風/流之意:“钰兒,這才像樣嘛,裝的可累?”

  她坐回去,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嚴肅了,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殿下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明說吧。”

  “自然是來讨教兵法的。”

  “你再這樣,我就讓竹青把你趕出去。”

  “孤難道說的不對麼?”他絲毫不以為意,甚至笑得有些欠扁:“钰兒今天這一招聲東擊西,做得當真漂亮,差點連孤都叫你糊弄過去。”

  她揚了揚眉:“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裝傻。”他擡起一隻手,閑閑支在額邊,目光朝她睨去:“昭甯公主的事情,孤早就開始為你籌劃,你遇事不先來找孤商量,反而自作主張,自以為是,險些性命不保……”他似乎有些惱了,眼神驟然銳利:“能耐了,钰兒。”

  她怔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早就開始替自己謀算了。

  說實話,在剛聽到長樂說皇帝要将昭甯許配給自己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的确不是容薊。

  也許習慣了依靠自己,就算走投無路,她也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更何況,她本就是臨時起意,哪裡有時間去找他商量?

  “今天的确是我冒進了。”她低低說了一聲,似乎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臉色剛有緩和,卻又聽她道:“不過,我卻認為我做得沒錯,那的确是個好機會,而且皇上不也沒有懷疑麼?”

  “沒有錯?”他的口吻越發淩厲:“你知不知道,您今日隻要有半分失誤,現在的你,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我當然知道。”她實在不明白他在氣什麼,身為太子,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世上的路大多都是荊棘坎坷的,從來不會有平坦安穩的康莊大道擺在眼前,要想達成目的,就必須狠心,對别人狠,也對自己狠。

  “知道你還去冒險?”

  “我這一路走來,冒的險還少了?”她冷聲反問。

  他窒了一下,随即發狠地将她從椅子上拽起來:“蘇墨钰,有時候,孤真想殺了你。”

  她梗着脖子,不進反退:“隻要殿下高興,怎麼樣都行。”

  “你……”他恨極,埋首在她脖頸間,用力磨了磨牙:“真是冤家。”

  聽見耳邊氣恨無奈的聲音,蘇墨钰忍不住笑了。

  冤家?

  可不就是嘛。

  從最初見面起,他們就沒少給彼此氣受。

  輕聲一歎,擡起手來,拍拍他的脊背:“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以後遇事小心些,不管情況有多危急,都先來找你商量。”

  他很生氣,即便她已經服了軟,還是心悸難平:“明知你在敷衍孤,但孤甯可相信你是真心的。”

  她舉起手來,“要不要發誓?”

  他哼笑一聲,放開她:“不用了。”

  她嘿嘿一笑,收回手,“瞧你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怎麼跟竹青一樣,赤雪雖然性烈,但隻要掌握好方法,不難将其馴服,今天那些危險,都是故意做給别人看的。”

  他搖着頭,失笑道:“真是拿你沒轍。”

  她依舊笑眯眯的,深井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孤今天獵了兩頭狐狸,改日讓人給你做件鬥篷。”他的聲音柔柔的,聽在耳中,感覺心都要融化了。

  她抱了抱拳:“謝啦。”

  他擡起頭,剛要替她撩過額前的碎發,忽然賬外傳來一聲森然冷幽的狼嚎,緊接着,更多的狼嚎聲響了起來,此起彼伏,仿若惡鬼的哭泣,令人頭皮陣陣發麻。

  糟了!應該是那母狼尋仇來了!

  容薊亦是神色陡變,反手護住她,同時抽出腰間佩劍:“躲在孤後面,小心,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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