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對于王倫會有這樣的疑問,一點也不覺的意外,隻因炀天帝地陵的開啟方式,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公孫家族,乃是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老家族,他也不會知道如何開啟炀天帝地陵:“炀天帝在最後一次征讨東夷,遭到了隴西李氏、洛陽王氏、映雪孫氏.......等等所有舊閥勢力的圍攻。”
“最終在黑帝軍的拼死護衛下,炀天帝殺出了重圍,進入了早已建好的天帝陵。”
“炀天帝深知這些舊閥子弟,為了貪圖天帝陵的寶物,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進入天帝陵,于是設下了一個極其狠毒的開啟方式。”
“需要以隋朝的開國玉玺為引,蠻荒萬族和九州子民的精血為載體,才能真正開天帝陵。”
“但由于需要的精血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形成一條通天河,因此,一直都沒能開啟。”
“後來,曆經了隋唐兩朝的滅亡,五代十國的大亂,整個九州可以說是生靈塗炭,死亡了數以百萬計的子民,才為天帝陵提供了大半的精血。”
“再加上曆代君王,都想要得到炀天帝寶藏,并且會對炀天帝地陵進行血祭,這才能夠開啟一兩座大殿。”
“炀天帝地陵号稱十二天宮,三百六十大殿,開啟一兩座大殿對于總體來說,也無傷大雅,不過,單單是這一兩座大殿的庫藏,造就了許多王朝。”
“其中,黃巢便是依靠一座大殿起家,颠覆了九州八荒曆史上最強盛皇朝之一的大唐。”
“還有朱溫建立的後梁、李存勖建立的後唐......等等,全是依靠天帝陵的幾座大殿起家。”
王倫聽聞隻是一兩座大殿,便造就了這麼多的王朝,渾身頓時激昂出一層層熱血,紅光滿面的問道:“這麼說來,方臘得到了隋朝玉玺,想要以九州八荒的子民,血祭炀天帝地陵。”
楚江王翻開一份諜報,雙手送了過去:“這麼多年以來,臣除了收集名将國士的消息之外,剩下的精力大半放在了各大福地。”
“根據孟婆傳來的消息,這一次可不是開啟一座大殿那麼簡單,而是開啟十二天宮之中的一個。”
“十二天宮!”王倫稍稍平複的心緒,更加激動,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諜報,冷笑道:“先解決了獄卒,再去奪取炀天帝地陵的寶藏。”
話音落下,王倫雙手輕擺,帶領兩人踏上了樓梯,向琅琊酒樓的第九層邁步走去。
一盞茶之後,便進入了一間四面镂空,挂着各種輕紗羅幔的頂樓,靜靜等待敵人的到來。
月明星闊,烏雲離散,連續下了半個月的大雪,終于消散,晦暗不明的夜空,露出了一角深藍色的天壁,譜灑着一道道清光。
“哒哒――”
臨近午夜,樓道上忽地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似是老鼠在行走,又像狸力在爬動。
青紗浮動的樓閣,驟然射放出兩道亮光,王倫睜開了銳利的雙眼,盤膝坐在床榻上的身子,握着三尖兩刃刀迅速站了起來。
“嗆啷――”
楚江王右手掐出一道劍指,連續輕點了十幾處,剛剛靠近方圓數十丈之内的押厮房刺客,轉瞬間,便被他斬殺殆盡。
他的右手輕輕一挽,神情漠然的收回了松紋古錠劍,漠聲道:“這應該是獄卒的一波試探,或者說是他的一波騷擾,意圖疲憊我們的精神。”
“哥哥好好休息,這裡由我和楊志輪流守夜,應該沒什麼問題。”
王倫的手指不停敲打着刀柄,不知在想些什麼,約莫四五息之後,陡然從床上暴起,迸放着數十道龍形真氣,殺向了樓閣頂端。
“嘩啦啦――”
名貴的琉璃大瓦瞬間破開了一個大洞,一名獄卒模樣的刺客,手持着一條暗紅色鐵鍊,目瞪口呆的看着伴随無數瓦礫突然出現的王倫。
獄卒還沒緩過神來,一杆離旋着絢光真氣的三尖兩刃刀,直棱棱的刺向了他的心口,在他微微愣神之際,破開了那身獄卒衣物。
“刺啦――”
千鈞一發之際,獄卒雙腳連踩琉璃大瓦,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王倫的攻擊,捂着受到了一絲輕傷的兇膛,在樓閣屋頂之上幾番騰挪,化作一絲黑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直到這時,稍慢了一步的楊志,才持着碧光大刀,從樓閣頂端的另一側沖了出來,正要畢集真氣趕過去,斬殺這名甲等刺客,卻聽王倫說道:“不用追了。”
“這人是一名擅長潛伏的刺客,而不是一名沙場武将,就算是你能打的過他,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他。”
此時的獄卒,也正如王倫所預料的那樣,發動功法的特性,臉色陰沉的躲了起來,暗暗反思自己的過錯。
許久後,見王倫幾人遲遲沒有追過來,收斂的殺氣,這才抑制不住的噴發出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沒想到今天,陰溝裡翻了金烏戰船,竟被一名一流武将發現了蹤迹。”
“放在往常,這種一流武将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今天居然給我帶來了這麼大的危機,險些斬殺我。”
“看來押厮大人說的沒錯,王倫這人很不簡單,我需要小心了。”
獄卒細細思慮之際,一名乙等刺客極速從黑暗中奔了過來,送上了押厮的口信:“獄卒大人,押厮有令,命你立即中止任務,前去争奪即将出世的天帝陵。”
“又變了。”獄卒的眉角擰在了一起,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接連更變了兩次任務,若是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頗為遺憾的看了一眼琅琊酒樓,漸漸隐入了黑暗之中,冷冷道:“事不宜遲,立即通知所有的乙等、丙等刺客,停止對王倫的刺殺,随我前往通天河。”
“通天河。”楚江王對于王倫怎麼看破對方的埋伏,很是驚奇,但也沒有多問一句,開始回答他的問題:“炀天帝地陵,位于貫穿南北的通天河下方。”
王倫從沒聽說什麼通天河,貫穿南北的大河更是絕無僅有,貫穿東西的長河倒是有兩條,黃河和長江,問道:“這個通天河在哪裡,我怎麼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