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剛列回到西城外,已是四更半時分了。
昏暗的西城外冷冷清清,西斜的月亮并沒有因為今夜的不尋常而停下移動的步伐,緩緩走着,照常灑下了一路淡淡的冷輝。
豬剛列看看有些清冷的月亮,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又想起了溫柔可人的水甜兒了。他剛把雙手做喇叭狀想要低聲呼喚,就見不遠處的草棵中站起了一個人,低沉着聲音喊道:“請問,是豬恩公嗎?”
“是我。你還好吧?”
“我很好。”
一陣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黑衣人來到了豬剛列面前,抱拳拱手,
“熊慶再次叩謝豬恩公仗義援手,救命之恩。”
豬剛列急忙回禮道:“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
“敢問豬恩公仙鄉何居?修行在哪座高山仙洞?大名怎麼稱呼?熊慶日後也好報答!”
“山野莽夫,不問也罷。”
熊慶尴尬地笑了笑,“恩公高義,不圖報答!不如随熊慶到家中喝盞茶吧?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我家離此不遠。”熊慶見豬剛列不願多說,也沒有深問,直接出了邀請。
豬剛列暗想:不如順水推舟,順便打聽一下怒威的情況。想到這裡,哈哈一笑,“既然熊慶兄弟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請!”
熊慶施展輕功在頭前領路,豬剛列緊緊跟随。約有半個時辰光景,二人來到了一座土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熊慶的家相當的簡陋,沒有院牆,隻有一座土房子和一間黑漆漆的房子,估計是柴房或廚房。
熊慶回頭輕輕道:“恩公少待,我喊妹妹開門。”
豬剛列點了點頭。
熊慶輕輕叩打門環,低聲喊道:“妹妹,開門。”
嗒、嗒、嗒,火鐮子聲音響起,随着一溜火星。亮光一閃,屋裡點起了燈火。又一陣悉悉索索聲,就聽見一個女子嬌脆的聲音,
“是哥哥回來了嗎?”
“是我。快開門!”
門闩一響,吱呀一聲,門開了半扇。
“恩公先請!”
熊慶做了個‘請’姿。
“謝了!”
豬剛列剛要進屋,那女子見後面還跟了一位男子,面色一紅,急忙扭身進了裡間。
熊慶笑了笑,“恩公莫怪!我妹妹沒見過世面。”
“啊,是我唐突打擾,驚了妹子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豬剛列看到燈光忽有所悟,急忙道:“熊慶兄弟趕快把燈熄了,這要是怒威循着燈光過來,就麻煩了。”
“恩公所慮的是。随我來!”
熊慶吹熄了燈火,借着微弱的月光領着豬剛列來到了那間房子前。
推開柴門,裡面一片漆黑。熊慶路熟,摸着搬開兩捆幹柴,掀開一個草墊子,吱溜一下不見了。工夫不大,下面傳上來隐隐燈光,熊慶在下面喊道:“恩公快下來吧。”
“地下洞穴,有意思!看來熊慶兄弟是有故事的人。”豬剛列笑笑也溜了下去。
裡面空間很大,能容下三四個人,常用東西一應俱全。
豬剛列看了一遍,這時候熊慶也從上面拿着一身衣服返了回來。
“恩公,這下可以放心了,就是怒威派大隊搜索,也甭想找到我們了。”
豬剛列點點頭,“嗯,這裡确實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熊慶的傷都是皮外傷,清洗消毒之後已無大礙。他換下了夜行衣,穿上了一身淡青色的麻布短氅,腰系絲縧,足蹬快履,摘下面巾,露出了本來面目。赫然是一清秀儒雅的中年人,面孔白皙細膩,不是尋常的那種白。他絲毫沒有西北漢子的粗犷,下巴上是一縷濃黑的胡須,雙目炯炯放光,眉骨隆起。
豬剛列不由得暗中稱奇,“好個儒雅的俠義漢子!”
熊慶看豬剛列一直給他相面,不禁一樂,“恩公,我臉上有什麼?”
“啊,沒有。我觀你面相,年紀要比我大,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們就以兄弟想稱,我喊你大哥如何?”
“既如此那熊慶就高攀了。”
“大哥。”稱呼變了,豬剛列就覺得和熊慶又親近了許多。
“兄弟。我這裡有現成的腌肉和一些自釀的薄酒,邊吃邊聊吧。”
“大哥痛快!跟怒威幹了半夜,正好借酒解乏。”
熊慶掏出随身攜帶的匕,切了幾大塊腌肉,又從角落裡抱出一壇子酒,拿了兩個大盞。二人席地而坐,對飲了起來。
豬剛列和熊慶碰了一盞,抓了一塊腌肉啃了幾口,問:“大哥,你怎麼會跟怒威結仇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你今夜要行刺于他的?”豬剛列是個喜歡探奇的人,碰到今天這個機會,他當然不肯放過。
“兄弟,說起怒威,這裡還有一段隐情呢。”
果然有故事。
“我叫熊慶,原本祖籍不在這裡,是後來遷移到這兒來的。我和怒威的嫌隙需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候還是舜帝的部落聯盟盟主,雷都阿曼任西盟部落的酋長。天下初定,舜帝遣現任的禹王代他巡邊安撫各部落酋長。
老百姓聽說治水的姒禹要來,都想一睹英雄的尊顔,西盟城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那時候怒威還是西盟城的衛城統領,負責城裡的治安。
怒威見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害怕有壞人趁亂鬧事,就傳令凡不是城裡的居民沒事不準進城。做買賣的須攜帶準入證才可以入城。好多老百姓都被擋到了城外,并且被趕到了十裡以外。
我因為仰慕禹王,盼英雄猶如久旱禾苗之見甘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是個獵戶,和許多樵夫都相熟,于是從一個樵夫那裡用兩隻野兔外加一隻山雞換了兩捆幹柴,要了他的準入證,擔着進了城。
城中人熙熙攘攘,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我把兩捆柴沿着靠街的一處背陰的巷口放了下來,坐在一捆柴上看街上的風景。兄弟知道,我是不準備賣柴的。
豬剛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聽說禹王的巡邊特使隊伍要到巳時末才來,當中還有一段時間,于是我就靠在牆邊打了一個盹兒。正朦胧之間,就聽到一個女子喊救命的聲音,慌忙睜開眼看時,卻是一隊巡邏的官兵當街**一個年輕的姑娘。
姑娘吓得花容失色,不斷地哭喊。
一個人高馬大,似乎是領頭的士兵正拉着姑娘往另一個巷口裡拽,另外幾個士兵掐着腰哈哈大笑在起哄。旁邊經過的路人就當什麼事情沒生一樣,連看都不看,該怎麼還怎麼。
我一見氣不打一處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又逢禹王巡邊,這不是給西盟人臉上抹黑嗎?我豈能容如此龌龊的事情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大喝一聲,一個墊布竄了過去,“住手!快放了那姑娘!”
那領頭的士兵淫邪地沖我一樂,啐了一口,一把抱起姑娘鑽進了一處殘垣,而另外的幾個士兵則把我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瘦胳膊瘦腿、尖嘴猴腮的小個子士兵,公鴨般的嗓音喊了一聲:“弟兄們,都看看,誰的褲帶沒紮緊,把他給露出來了。”
那幾個士兵轟然大笑。
我一聽這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氣撞頂梁門,倏地一個“鬥轉星移”,到跟前擡手給了那小個子士兵一個大嘴巴,“讓你嘴臭!爺爺教教你怎麼懂禮貌!”
小個子士兵捂着被打落的槽牙,滿手鮮血,吸溜着嘴吼道:“弟兄們,一起上,撕了這小子。”
我本來不想惹事,見他們蜂擁而上,就知道不撂翻幾個甭想脫身,又眼見着姑娘被那個領頭的士兵抱進了殘垣。一咬牙,氣灌雙腿,猛地俯身,一個掃堂腿,随即一個就地十八滾。
再看那幾個士兵,撲通撲通,“哎喲,哎喲”倒地喊叫聲連起。
我不管他們如何叫喚,翻身躍起,三步兩步也進了那殘垣。那個領頭的士兵正獰笑着撕扯姑娘身上的衣服。
姑娘的外衣已經被扯爛,裡面穿着一個紅色繡花的肚兜,露出圓潤的臂膀和欺霜賽雪般的一抹前兇,頭淩亂,遮住了半邊臉,雙手緊緊捂住私密處,正在有氣無力的拼命掙紮。
姑娘瞅見我,那本來已經絕望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聲音嘶啞着喊道:“救命!救命啊!”
那領頭的士兵倒專注得很,似乎不知道我的到來,可見平時他們欺負弱小是多麼的有恃無恐。
我聽到那個領頭的士兵正獰笑着道:“哼哼,美人,叫得真好聽,哥哥就是救你的命來的。哥哥是歡喜菩薩下凡,專門來解救你們這些不懂風情的小美人的。”
“呸,無恥!下流!”那姑娘知道我站在他們身後,拼了力氣猛地朝那士兵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領頭的士兵非但不惱,反而笑嘻嘻地,“小美人,夠騷夠味兒!哥哥就是喜歡帶刺的。你不說哥哥下流嗎?那我現在就流給你看。”說着又去撕扯那姑娘僅存不多的衣服。
我再忍無可忍,順手拿起一塊圓石,照着那士兵的後腦拍了過去,
“小子,我讓你作惡!”
“啪……,哼!”
那士兵悶哼一聲就趴在了姑娘身上。
我飛起一腳踹翻了那姑娘身上的士兵。
姑娘驚恐地站起來,緊緊地裹了裹被撕爛的衣服,沖我道了一個萬福,扭身就跑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也沒在意那個士兵的死活,扭身出了殘垣,走到放柴的地方繼續坐下休息。”
“大哥,好樣的,臨事而不驚,出事不避禍,乃英雄俠義的風範,兄弟敬你一盞。”
“兄弟,你不知道,這次我惹下了塌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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