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情沮喪的組長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盡量的描述的清楚一點,“他們是一群一手持刀,一手拿傘的黑衣人。”
拿傘的黑衣人?
聽到這話,被稱作先生的人,立馬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彙報人的面前,“你說,突然冒出來的人,一手持刀,一手拿傘?你看清楚了?”
若是他們仔細看看,會發現先生的眼中既有着疑惑,又有些興奮,是,就是興奮,就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好寶貝一樣的感覺,那眼中的興奮一閃而過,他又變成了嚴肅的先生,盯着他們追問着一切。
“先生,我可以确認看清楚了,他們一手拿傘,另一隻手上拿的武器不一樣,有刀有劍,長的短的都有,還有一些奇怪的武器。
咱們的人與他們近距離接戰了,不得不說,他們似乎更加的适合刺殺工作,配合的也更好,咱們的人根本就是在下風的,他們一出現,之前抵抗咱們的那些錦衣衛護衛根本就使不上力,在他們面前不堪一擊,死傷的更多。”
他詳細的描述了場上發生的事情,沒有隐瞞,也不敢隐瞞,這位先生的手段他們是知曉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比較好,要是說假話被發現了,死的人會更多,更慘。
命,還是隻有一條的,所以,他們也知道珍惜。
“那後來攔截你們的人呢,又是些什麼情況?”先生背對着他們,又張嘴問道。
今天的話,似乎多了些。
那組長想起攔截的那人,心裡的不好的感覺就出現了,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攔截我們的人,隻有一個人,但是很厲害,對我們似乎很了解,我們的套路他似乎都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咱們完全沒有優勢,最後他似乎有事松懈了,咱們才趁機逃離的。”
屋子裡一片安靜,外面的風聲灌進屋裡,有些冷,提醒着他們,有些時候,人,會比天氣更冷。
“你們的組長,說的是真的嗎?可有疏漏?”這語氣不容置疑,似乎一個不好的回答就會使他們丢掉性命一樣。
“回先生,确實是如此。”其他人相視一眼,齊聲回答道,他們比組長的體會更真切,因為他們的接戰更近。
有人想起來了什麼,就補了一句:“先生,其中有一個持傘的人,似乎是一個女子。”
“是嗎?”他質疑了一句,畢竟做刺客的,女子的力量還是差一些,重要目标,用女子,似乎有些不妥。
“對對對,就是個女子,應該還是個領頭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證明了黑衣人中有一名女子,還可能是首領級别的。
先生又在屋裡走了幾步,屋子裡的氣氛立馬就安靜了起來,确實是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那,你們的目标呢?”聲音中似乎有些愠怒,這一點恐怕他是最不想看到的吧,熟悉他的人,應該知道,每當這個時候,意味着,這一位的憤怒,已經積攢到最大限度了。
“我們走的時候,目标很是怕死,一直躲在轎子裡,沒有露面,不過看那些人兇狠的樣子,應該也是來刺殺目标的,況且他們的力量比我們的大,所以現在應該是死了。”那組長猜測似得回答。
“嗤”,一聲響,先生直接抽刀殺了這位主事人,那傷口就在兇前,血,就那樣冒了出來,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裡握着自己的刀,似乎不敢相信,先生會這樣做。
先生慢慢的抽出來那把刀,當的一聲,先生随手将那把刀扔在了地上,也許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殺過别人所用的刀,現在也殺死了自己。
“任務沒有完成,還敢活着回來,我手下,不需要廢物。你們好好休息,以後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了,該用到你們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
看着剩下的那群瑟瑟發抖的黑衣人,他的臉色一陣厭煩,說道,又伸手指了指,“以後,你就是你們組新組長了,趕快帶着你的隊員滾吧,現在我不想看見你們。”
“是是是,謝先生,謝謝先生活命之恩。”這一群人如釋重負,草草道了聲謝謝之後,立馬就屁滾尿流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黑衣持傘人。
一手持刀,一手拿傘。
當年的禁忌。
居然還有傳承下來。
中愈怎麼會惹上他們?
離開之後,李哥的心裡有些想法,對于今晚出現的那些人,他實在是搞不懂。
因為那些人不應該出現,更不應該在這裡的。
“李哥,怎麼樣?”一位個子稍矮,但是全身上下散發着力量的黑衣人湊了上來,在這晚上,居然能夠跟上李哥的腳步,在黑夜裡穿行。
李哥倒是沒有意外,悄聲說道:“是個奇怪的妙人,也是個有想法的年輕人,他居然光憑猜測,就将咱們的情況都猜到了,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是一個很可怕的年輕人,現在我倒是期待他能把錦衣衛帶的更好。”
是嗎,李哥居然這麼看重他,這可是少見,雖說上次錦衣衛招募的時候,他們沒有去,但他的内心還真是想去的。
“真的,最好不是個孬種,要有真本事才行。玩文的,咱哥幾個搞不過他,玩武的,他可不要那麼慫,手底下可有不少人指着他吃飯呢。”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幫忙扔闆凳的人,能扔這麼久的闆凳,看來身體應該挺好,耐力應該挺不錯的。
現在也隻聽得到聲音,看不見臉面。
“那個人怎麼樣了?”李哥問道。
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嘿嘿,扔到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去了,直接扔進去的,那麼大的黑塊,想必他們自己會看着的。”
“那就好,忙了一晚上了,咱們回去休息吧。”李哥說道。
小年輕笑着說道:“嗯。”
趁着夜色,兩人悄悄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個擺滿了小闆凳的地方,這個地方他們已經待了很久了,很久,很久。
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回來。
你,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