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麟看見林少波的臉色愈加難受,似乎随時都要斷氣的樣子。
“閣下能說出這種話,定然也是有依仗的人,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來曆?”
林臻說道:“我沒有任何的依仗,你要來的盡管來吧!”
青年男子冷冷說道:“你以為能離開這裡嗎?”
“哼,那就試試!”
林臻說道。
就在僵局之中,一輛車快速行駛了過來,嘎吱一聲停在了他們身邊。
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秃頂男子,穿着休閑武術武裝。
林臻見到對方的刹那,他的眉頭猛然挑了挑,腦海之内恍惚了一下,發現對方的面相有些熟悉,這讓他感到無比的詫異和困惑。
“臻少爺……”
羅天表情猛然變了變,脫口而出喊道。
夜色街道,顯得非常甯靜,羅天的話語,清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震驚,詫異,納悶,不解,疑惑……諸多的情緒湧現在每個人的内心裡,每個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是你,林臻少爺,你,你回來了帝都?”
羅天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所有人内心的誤會和幻覺,這是真的,他們沒有聽錯。
在場就隻有羅天是在林家族最長時間,也接觸到的事情最多,不管是林家大小事情,他都接觸到也有機會知道,方子麟隻是聽聞過,卻沒有見過林臻本人,更何況,離家時很小,現在都已經二十多歲了,模樣發生了非常大的改變。
如此一來,很不容易辨認出來。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男大也同樣十八變。
林臻原本就有些模糊印象,再加上對方年紀很大,容顔方面除了老了,其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腦海裡浮現了對方很多年前的面容,恍惚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林家族的大總管,羅天。
“臻少爺,你回來了就好,老爺一直在找你,一直很希望你能夠回去……”
林臻否認說道:“你認錯人了!”
他将手裡控制着的林少波往前面人群推去,繼而朝着另一側方向突圍離開,速度很快,幾乎是他生平僅見的極限速度,像一道風,像一道黑影,沖入了夜色之中。
“快追!不可傷害臻少爺……”
羅天急喝一聲。
其他人紛紛追上去,幾分鐘之後,他們垂頭喪氣走了回來。
一個青年男子說道:“大總管,跟丢了,對方的速度很快,已經是暗勁階段的習武之人,内勁氣息很強大。”
羅天眼神複雜不已,看着夜色某個方向,内心很是激動,他沒有料到,尋找了很多年的臻少爺,竟然出現在了帝都,還與對方相遇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臻少爺出現了意外,早已經在很多年前就死去了。
現在看來,臻少爺并沒有死,還變得很強大了,能夠邁過絕大多數習武之人終生難以跨過的分水嶺,臻少爺竟然已經邁過去了。
羅天是習武之人,他知道這個分水嶺的意義何其重大,許多人終生都無法邁過,許多嘗試的人,不是半身不遂,走火入魔變成了瘋子,就是死亡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将這個消息告訴林家老爺,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老爺總是一個人站在窗台,靜靜發呆地看着月色,這種場面經常出現,他知道這是老爺在思念臻少爺。
這一切的,想不到竟然在今晚意外接觸到,他沒有猶豫,說道:“全部人給我仔細搜查,一直搜到為止,快去……”
“是,大總管。”
羅天在林家的地位很高,連林家的人都對他無比尊敬有加,更何況是林家的下人,他們沒有任何的抱怨和猶豫,連忙轉身分散沒入四周夜色中,繼續搜尋着林臻的蹤影。
此時,場中隻有羅天,林少波和方子麟三人。
方子麟看了一眼林少波的臉色,連忙問道:“大總管,你說剛才那個年輕人,是失蹤多年的林臻少爺?”
羅天目光奕奕看着漆黑的夜色,說道:“絕對錯不了,他就是林臻少爺,他有三爺的影子和氣質,眉宇間簡直一樣。”
林少波眉頭皺了皺,不敢相信的樣子:“他是我三叔的兒子,我的堂弟?”
他的表面很是卧槽的樣子,難以想象,特别是剛才還被這個堂弟教訓了一頓,這真特麼的大水沖了龍王廟,還沖到了林少波本尊。
羅天看了一眼林少波,說道:“他就是林臻少爺,三爺的兒子。”
方子麟和林少波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始終了那麼多年,竟然都沒有回來,現在卻親自跑來林家抓拿林少波,擄掠厲害,他是有什麼冤仇舊恨。
羅天問道:“波少爺,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少波無比憤怒地将事情經過說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明白,是對方誤會他綁架了兄弟。
良久之後,羅天和方子麟才明白發生了一場誤會,羅天目光冰冷了下來,說道:“一定是某些人利用我們林家來對付臻少爺,看來臻少爺在外面遇到了一些仇家,竟然被借刀殺人。”
他看了一眼頭頂上空的夜色,淡淡說道:“回去吧!”
他要查一查,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竟然敢将林家當刀使。
斬殺的還是林家的子弟,這簡直就是無比狠辣的一箭雙雕。
三人開了一輛車,留下了另一輛在路邊給那些手下返回。
夜色中,一個身影快速的狂奔,一連狂奔了十幾裡路,林臻來到一條街道處,此時這條街道的車輛比較多,哪怕是淩晨時分,也能夠看到夜班的出租車。
他攔了一輛,坐上去了。
車上,林臻心情無比複雜,腦海裡有些混來,也有些刺痛,讓他精神萎靡不振,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湧現上來,刺激了他的一些神經和思路。
不知不覺,他回到了天心酒店。
望着酒店大樓方向,林臻有些不想回去酒店房間找何雅香,他現在想一個人清淨一下。
沿着酒店外面的街道慢慢走着,吹了幾分鐘夜風,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他沒有再去想林家的事情,思索着張思權和喬真俊,這兩個老對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