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一杯下肚,頓覺腸胃火辣辣的感覺,似刀割似熔岩,一股熱氣從五髒六腑蔓延開來。
好烈!好酒!
“這是什麼酒?”
林臻微微驚訝,看了一眼單若真那清澈秀美的臉上那閃爍着一絲狡黠的眼神。
他自然知道這丫頭捉弄,整了一杯烈酒。
單若真嬌哼道:“一杯隻适合你喝的酒!”
“什麼意思?”林臻感覺到不對勁,那股火辣辣的熱氣散發到全身,一股熱流從他的尾椎骨直沖天靈蓋,強烈的暈眩感襲來。
“你……想要……做什麼!”
林臻非常吃驚,他自問酒量非常不錯,而且意志力驚人,甚至乎他從小就經過各種藥物的催眠和刺激,免疫力非常的可怕,然……然而,然并卵!
這一切在一杯酒下肚之後,什麼都變成了浮雲。
轟隆!
他整個人醉倒在地上,非常可怕的酒勁,恐怕九頭牛都拉不醒現在的林臻了。
“混蛋,看你還牛逼轟轟不?”單若真從櫃台走出來,踢了一腳林臻,嬌哼一聲。
“你們兩個,給我将這家夥擡到後院裡去。”單若真對身邊兩個青年說道。
酒吧後面那座古舊院子的二樓,林臻被人擡到了這裡,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知覺,沉睡了過去。
此時,二樓房間裡站着三個人,三個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
其實就是單若真,秦月妃和奇異女子三個人。
她們此時來到床邊,打量着林臻,秦月妃說道:“春眠水的威力驚人,尋常人一滴都承受不住,這家夥一整杯喝下去,若是你不給他解藥,恐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真兒你也真是的,隻是讓你醉倒他,你竟然給她喝了一杯。”
單若真吐了吐香舌,弱弱說道:“大姐,人家這不是擔心會壞了冰璃姐的好事嗎?”
奇異女子臉上挂着紫色面紗,她清澈的眼神望着床上的林臻,對秦月妃說道:“他今天來找酒吧找你是有其他事情的,你這麼将他醉倒,恐怕……”
秦月妃擺擺手說道:“沒關系,他來找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既然這家夥是你命中注定的人,那就不能錯過,濟陽之體萬中無一,能夠遇到,已經是非常意外的了。”
單若真在林臻身上鼓搗了幾回,依然沒有動靜,有些後悔到給這家夥一滿杯的春眠水,有些擔憂說道:“大姐,那現在要怎麼做,這家夥醉得死豬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有動靜,怎麼才能救冰璃姐?”
秦月妃看了一眼奇異女子,她說道:“接下來就看你了,若是想活命,就不能猶豫太多,機會我已經創造了,若真的像你之前說的,這家夥不答應救你,那隻能用強的了。”
“這不太好吧……”奇異女子猶豫說道。
“這有什麼好不好的,事關性命,你還在乎這個過程,難道你不想活了?”秦月妃說道。
“這……”
奇異女子糾結不已,她今天看見秦月妃回來,便将昨天見到林臻的過程說了出來,并且确認林臻就是她要找的濟陽之體,世上唯一能夠救她性命的人。
隻是想不到秦月妃如此積極,二話不說就想到了一個計策,其實也不算計策了,非常的簡單,既然林臻不願意,那就用強的了,剛好她身上有春眠水這等稀世奇物。
隻是這個辦法,奇異女子一直都不接受,哪怕到了現在她依然糾結遲遲不動手。
秦月妃看見陸冰璃猶豫不決,索性将春眠水的解藥塞給她手裡,說道:“你隻有一晚上的時間,但是我跟你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要想清楚。其實隻要這件事不讓他知道,這對他有什麼損失?若是你覺得内疚,乘人之危的話,那就給他喂服解藥吧。”
“真兒,我們走!”
秦月妃帶着單若真離開了房間。
此時,淡淡燈光照射的二樓房間裡隻有林臻和陸冰璃兩個人。
她靜靜站在床前,望着靜靜沉睡的林臻,眼神裡滿是鬥争的局面,她内心裡渴望生存下去,然而天性使然她又對強人所難一直心有不忍。
就這麼靜靜站着,古舊院子一片甯靜。
秦月妃在樓梯口縫隙上偷偷看了一會,見陸冰璃一直沒有任何行動,無奈歎息了一聲,帶着單若真離開了院子。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整個天堂酒吧客人火熱朝天在盡情釋放着都市生活的壓力和各種浮躁糟糕的心情,DJ工作人員不斷播放着各種動人旋律,刺激每個人的聲線荷爾蒙,生命激素,讓所有的人都不再壓抑,跟随節奏感十足的旋律擺動着身姿,繼而瘋狂舞動起來。
這是非常刺激而又釋放的一刻,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釋放,釋放,釋放。
街道外面一輛輛車飛馳而來,放下一個個,一雙雙,一群群的都市男女,然後飛馳離去,這裡是生命旅程中的一個中轉站,加油站。
所有人都為了更美好的生命,來到此地,當一切瘋狂過後,生活還要繼續,未來的希望永遠存在,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此生最美好的希望再次揚帆起航,昨日的痛苦,喧嚣,彷徨也将遠去,再也不見。
生命如此美好,每個人都應不枉此生,盡情釋放你所擁有的一切。
這種美好,在人生間每個角落都存在,此時酒吧後面的院子二樓房間裡,便是生命中一段美好而溫情的片段。
陸冰璃放下了彷徨,放下了猶豫,放下了痛苦。
正所謂:
有過痛苦,才懂得世間衆人之苦;
有過執著,才能放下執著;
有過牽挂,了無牽挂。
她輕輕摘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那是一種上帝進入夢幻潛能的時刻創造的一個無與倫比的藝術品,一個偉大的生命個體。
此時,她臉色上湧現出一種迷人的暈紅,綻放生命最濃厚的色彩,整個人流露出一種醉人的光澤。
肌膚嫩如凝脂,身上的衣物慢慢褪下,錦繡山河莊如蘭,秀美靓麗沐春風。
陸冰璃放下了所有,緩緩來到了床前,她輕顫的手慢慢觸摸到了林臻,像是擔心會驚擾了眼前的甯靜和美好。
當她的手從他的額頭,眉頭,鼻梁,嘴巴,下巴,脖子……她突然心生萌動,感應到生命的召喚。
一種奇迹的誘惑,一種原始的吸引,陰與陽,乾與困,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着,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刹那陰陽的交流。
安靜的房間裡,響起生命的律動,一切的,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美妙。
天堂酒吧,迎來了一批批客人,送走了一批批客人,這裡的生活燥而不煩,甜而不膩。
秦月妃坐在酒吧二樓房間的一個靠窗邊的位置,既能看到街道外面的車流人海,也能看到漆黑夜空中的那靜靜懸挂的一輪彎月。
動與靜,誰動誰靜。
也許此刻她的心已經是代表了一切。
“大姐,你好像不開心。”單若真一直站在秦月妃的身邊,她感受到此刻大姐内心的難受。
秦月妃說道:“這月亮真好看。”
話說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單若真感到的那樣,她的心情很糟糕。
“大姐,你擔心冰璃姐姐嗎?”單若真稚嫩的臉上有些好奇問道。
秦月妃回頭看了一眼單若真,柔聲說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能明白大姐此刻的心情。”
“大姐,人家已經不小了,你總是說人家小,真是的……”單若真挺了挺兇,傲然說道。
秦月妃無奈笑了笑,眼神瞄了一眼單若真的兇部,說道:“是不小了,看上酒吧哪個帥氣的小夥子,大姐給你拉攏拉攏。”
“大姐,你怎麼那麼喜歡做媒人呀。”單若真嬌羞說道。
秦月妃神色一凝,黯然轉過頭,不自禁望着天上的明月。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人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