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江南之地,似乎成為了整個大隋王朝難得的清靜之地,而楊謙這位年輕的江都太守,兼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的名聲與威望。
此刻在江南與淮南之地,絕對是可謂一時無二,不論是普通小老百姓,還是商賈之士,又或者是文人墨客。
還是那些沙場搏殺的将士們,提及楊江都的大名,無不翹起大拇指,贊口不絕于耳。
特别是楊江都父親所發明的一件件利民利國的各種耕作、生活、生産工具。
不論是利于農業的曲轅犁、筒式水車,又或者是利于讀書人的印刷術,又或者是适合于商賈的各種工具。
總之,但凡是看到這些新興的器具,總是會有人思及楊甯這位鄭國公,而現如今江南一帶的生活安甯。
又不得不讓人想到楊謙這位少年太守。
父子二人之名,不但是在荥陽與東都,又或者是江南淮南諸皆,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諸郡太守們,亦是既妒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楊謙做得越好,就越得大隋天子楊廣的信任。
等到了秋末冬初,諸地的賊患稍稍止歇的當口,楊謙終于收到了消息。
自己的老丈人,終于奉旨而來,而親爹楊甯與母親韓氏也将會前往江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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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李世民狂奔向碼頭上緩步行下來的唐國公與窦氏。
“孩兒見過母親,見過父親……”
窦氏看着那長得越發結實高大的李二郎,規規矩矩行整衣拜倒跟前,眼眶不禁一紅。
“好了,快快起來,你這孩子,居然一下子,就長得這麼高了,都有娘高了。”
聽到了娘親的誇獎,魯班李的得意勁頓時就上來了,洋洋得意地昂起了腦袋。
“那當然,孩兒我現如今也都十四歲多,翻了年就十五了,能不長高嗎?”
“嗯,好,好啊,咱們家二郎也越來越有大人的模樣了,哈哈哈……賢婿,快快免禮。”
“這些日子,讓你照料犬子,着實受累了。”
“還好還好,李二有些調皮,不過他姐經常會收拾他,所以我不累。”
窦氏:“……”
李淵:“……”
“父親、母親。”李秀甯适時的出現在此,然後朝着這二位一禮。
總算是緩解了方才較為尴尬的一幕。
“姐夫,枉我叫你姐夫,你居然都不替我說好話。”
“我怎麼沒說,我隻說你有些調皮,這難道不是在替你隐瞞替你說好話嗎?”
楊謙雙手一攤,不樂意地反駁道。“要不我照實說?”
“……别,姐夫,親姐夫,小弟錯了。”
魯班李嘿嘿嘿地癟笑着縮了縮脖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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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裡,打量着被自己生生給拖入了暖和的車中的三閨女。
窦氏真可謂是長籲短歎,感慨萬千。
“我可憐的閨女,都快二十了吧,娘當年跟你這般大的時候,不但有了你大哥,連你大姐和二姐都有了。”
“……娘子,三娘子才十九吧?”李淵頓時覺得有些不對頭,好心地提醒道。
“為夫記得,你生二閨女的時候,應該是……嗯嗯,老夫出去看看二郎,你們娘倆聊。”
看到夫君一臉尴尬地閉嘴,灰頭土臉的鑽出了馬車。
窦氏這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繼續保慈着憂國憂民的親娘風範。
“跟娘說說……那小子沒沖你使什麼壞吧?”
“使壞?誰敢!”李秀甯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家親娘一眼,不樂意地道。
“???”窦氏看着三閨女那一臉的嚣張桀骜,還示威地握緊了拳頭。
整個人瞬間有一種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頭疼的複雜心情。
“怎麼?”李秀甯看到娘親那副糾結的表情,好奇地問道。
窦氏覺得自己身為三閨女的親娘,必須要做出正确地引導。
“……那個,楊謙那小子跟你有過什麼親密的舉止沒有?”
“有啊。”李秀甯笃定地點了點頭。
窦氏松了口氣,笑眯眯地壓低了聲音。“跟娘說說,怎麼親密了?”
“下棋,讀書,較技,遊獵。”
“???”窦氏倒吸了一口涼氣,呆呆地看着李秀甯。“這,這叫親密?”
“就我和他。”李秀甯那桀骜的俏臉上,漸溢出了一絲浸人心脾的甜意。
“娘你怎麼了?”李秀甯就看到自家娘親一副猶如虛脫一般的模樣,無力地靠在枕靠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馬車頂,不禁問道。
“娘想靜靜,你别說話……”窦氏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看來啊,想要讓自家三閨女二十歲之前生娃的想法,着實有點任重道遠……
馬車外面,隐隐傳來了二郎李世民了熟悉的嗓音,正在跟他爹吹噓着他在江南一帶殺人放火建功立業的各種際遇。
楊謙偶爾斜下眼角,哼哼哈哈以示附合,也懶得揭穿這個熊孩子。
老父親李淵很是老懷大慰,時不時地詢問上兩句,滿臉慈愛地看着這位表現欲十足的親兒子。
“……可惜這幾個月來,整個江南都很是安甯,實在是少了許多建功立業的機會,不然孩兒也不會到如今,才是一個校檢旅帥。”
“你這孩子,能安甯一點不好嗎?”
李淵搖了搖頭,擡手輕拍了下二犬,唔……犬子二郎那越發顯得結實的肩膀感慨地道。
“如今大隋各地風起雲湧,偏安之地,怕也就唯有這江南,也就是你三姐夫治下。”
“父親,難道連東都一帶也不得安甯?”
“那是自然,為父治下的荥陽,也是不得安甯,而今,陛下诏告天下,着令天下諸郡縣修堡建寨以自保禦賊。”
楊謙感慨地悠悠長歎了一聲。本還以為,高句麗已經被弄殘廢,當可使大隋得到休生養息的機會。
結果,自己錯了,而且是錯得那麼的離譜,大隋之所以如此,北征高句麗僅僅隻是一根導火索,而并非是根本原因。
而是因為楊廣的做法,将大隋朝的一應官吏階層完全地得罪了。
之所以如此,與先帝隋文帝楊堅确立的科舉取士,以及現如今的陛下楊廣在大業三年所頒的大業令頗有幹系。
或者說,這一前一後的兩種政治政策的變動,才是真正摧毀大隋王朝統治根基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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