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有孕
掌珠以為宮嬷嬷進來查看她是否入睡,忙閉上眼。
有人走近了床邊,空氣中還有一股好聞的熟悉的味道。
“阿姝。”
是西烈墨!
掌珠猛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她床邊的西烈墨,正舉着一樣東西,讨好地對着她笑,“阿姝,我去宮外買了豆腐回來給你吃。”
“你,你怎麼進來的?”太和殿不是鎖了嗎?
“翻牆進來的。”西烈墨答得甚是得意,然後舉高手裡的豆腐,“這家豆腐店新開的,聽說十分有名,阿姝你趁熱試試。”
堂堂一國大王,要進王後寝殿還得靠翻牆,有什麼好得意的?掌珠又好笑又好氣,看着他手中的豆腐,又生出感動,“那你吃過沒?是不是真的好吃?比在黎國吃的如何?”
那語氣裡,竟是一點也沒生他氣的意思。
西烈墨大喜,順勢躺下,“我試了好幾家,才聽人說找到這家,試過之後味道果然不錯,便連忙打包帶了回來,還熱乎着呢!”
“那我試試。”掌珠打開一看,那豆腐是用小碗裝着打包的,還細心地放了根勺子。
掌珠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裡,味道香甜,雖比不上宮嬷嬷準備的,但别有一番味道。
掌珠又舀了一小勺,遞到西烈墨嘴邊,“阿墨哥,你陪我吃。”
“阿姝,你不生我的氣了?”西烈墨張嘴咽下,傻傻道。
掌珠輕輕嗯了一聲,又用了一小勺,耳朵發紅,溫聲道:“你以後,小力些。”
側對着他的面部線條優美柔和,低垂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将那雙美麗深情的眼蓋住。
西烈墨咧開嘴,湊到她面上親了一口,“阿姝,以後我定會小心些。”
才不信你!掌珠心裡默默道,卻不出聲,隻自己一口,西烈墨一口,共同分享着這一小碗豆腐。
今晚的西烈墨果然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早上的時候都是乖乖的。
隻是該起來去早朝的時候,西烈墨卻緊抱着掌珠,賴着不肯起了,“阿姝,别人做新郎倌都可以休息陪新媳婦,我也要休息陪我的新媳婦。”
呸,什麼新媳婦?都成婚快半年了。
但兩人才剛成為實質的夫婦,也稱得上是新郎倌與新媳婦,掌珠無語道:“阿墨哥,你是一國大王!”
“我一國大王,更應該享有特權才是!”西烈墨伸出一條腿制住她,自己不起也不讓她起,“阿姝,今兒就讓我好好陪你一天如何?”
“不行!”掌珠斷然拒絕,“阿墨哥,你必須去早朝!”
西烈墨見她不同意,越發死命摟緊她,讓她無法動彈。
“阿墨哥,你是想讓我成為史記中禍國的王後是不是?”掌珠怒道。
西烈墨不要臉地道:“我這麼英明神武,不過一日不早朝而已,根本不會有影響。”
這麼厚臉皮的家夥,掌珠實在無語,咬牙道:“阿墨哥,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去早朝?”
西烈墨喜笑顔開,俊朗的面容越發無雙,“是不是什麼條件,阿姝都答應?”
你這個色胚,不用想都知道你想提什麼要求!
掌珠無奈看着他的俊顔,點點頭。
“那就今晚……”西烈墨暧昧地一蹭她。
“好!”掌珠咬牙應下,然後眼一瞪,“快起來去早朝!”
“是,我的王後!”西烈墨得逞大笑,而後狠狠親了她一口,從床上一躍而起。
掌珠用力擦着面上他留下的口水,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嘴角卻不自覺浮起甜蜜地笑。
――
四月的稅收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玉工廠重啟之後,那些已将馬戲班子帶到涼州表演的商人,也帶上了玉成品。
玉的款式設計,大多是掌珠和黎國來的玉雕匠人共同設計的,樣式十分符合黎國人的審美。
而西羌各式各樣的原玉,卻是黎國沒有的,因而一在黎國亮相,便十分受歡迎,接了好多份單子。
單子一多,玉工廠要擴招,人手需要得多了,有工作的人多了,手上銀子多了,坊間各項買賣也都盤活了。
西烈墨前幾日去坊間買豆腐讨掌珠歡心,便深刻體會到坊間的變化。
就像他買回來的豆腐,是新開沒多久的食鋪裡制作的,價格不算便宜,生意卻十分好。
他的百姓,面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對王後的感激和敬仰随處都能聽到,這讓西烈墨覺得驕傲萬分!
上次掌珠提議的在民間尋找優秀的農夫一事,西烈墨已安排了人去辦。
現如今他的王後的任何提議,他都會攬過來,找人去辦,他不想讓他的王後勞心勞力,因為他的王後,自然應該隻為他勞心勞力才是。
西烈墨一想到這些日子晚上掌珠的配合,就激動不已。
他的王後好似突然開了竅一般,對他千依百順,任他怎麼變着花樣來,最多是臉紅紅地默許。
掌珠越由着他,西烈墨就越想得寸進尺。
特别是在禦書房處理政務的時候,總是特别想念他的王後,希望她能在此,讓他嘿嘿一番。
心動不如行動,西烈墨開始在心中想着如何讓此事得逞的計劃。
――
公孫與、呼延龍與賀蘭士三大家族的老祖宗,在這半月來,已是第二次聚在一起了,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情。
上一次是公孫與被奪十萬畝良田後的第三日,幾人當時隻是隐晦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很多話并未說穿,隻道靜待時機。
這一次,幾人都明明白白地說開了。
公孫與道:“聽說大王的隐疾已經痊愈了。”
“老夫也聽說了。”呼延龍道:“不過,除了太和殿,大王還是未曾去過任何别的殿。”
“是不是說,大王是鐵了心,不讓三大家族的女子生下王子,決心要徹底擺脫三大家族了?”賀蘭士問道。
公孫與輕哼道:“也許大王一早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呼延龍道:“說不定大王自曝有隐疾一事,根本就是個幌子!從一開始,就隻是為了迷惑咱們。”
賀蘭士道:“呼延兄這樣說,小弟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若按一般男子的想法,倘若這等事被曝了出來,第一件事便是想殺了洩密之人,第二件事便是想方設法隐瞞。
但大王完全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連老夫特意為他尋的秘藥都不動心。”公孫與道:“現如今看來,因為這事曝得太突然,又事關大王尊嚴的事,咱們當時都太過粗心了。”
“哼,誰能想到大王居然為了對付咱們,連這等隐私之事也願意撒謊?”呼延龍是第一個知道此消息的人,甚至于可以說是他當時逼着西烈墨說的假話,因而此事幾人想通後,呼延龍自然是最氣憤的那一個。
賀蘭士道:“那兩位老哥,現在咱們怎麼辦?”
“老夫倒是有一想法,不知你二人怎麼看。”公孫與道。
“什麼想法?”賀蘭士問。
公孫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呼延龍與賀蘭士面色齊變。
公孫與聲音陰沉,“大王奪了呼延家鹽鐵開采權,奪了我公孫家十萬良田,僅此一次,呼延與公孫家便大傷元氣,但大王顯然并不會就此滿足。
若再被他抓住把柄,誰知下一次會被奪走什麼?若咱們隻是任大王宰割,過不了多久,這西羌還有三大家的存在嗎?”
賀蘭家雖暫時未被搶走什麼,但賀蘭士并不會天真地以為,西烈墨不會對他賀蘭家出手,隻是因為他一向謹慎,未被他抓到把柄而已。
一旦被西烈墨抓到把柄,賀蘭士相信,他賀蘭家會被西烈墨咬得更狠,也會傷得更重。
畢竟從血緣上來說,賀蘭家與西烈墨已經隔得太遠了,且賀蘭家的實力遠不如公孫與呼延家。
賀蘭士看向呼延龍,他必須等他先表态。
若呼延龍決定站在公孫與那邊,他隻能跟随,若呼延龍反對的話,為保險起見,他也會跟着反對。
公孫與亦看着呼延龍,能得到另外兩家的支持固然重要,就算不能,他也決定铤而走險,因為此事,他已有了一定的把握。
呼延龍的神情看得出有幾分緊張,這畢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但他的聲音很冷靜,“公孫兄有何妙計?不妨先說出來聽聽,再下決斷。”
賀蘭士忙跟着點頭,“對,老哥,先将你的妙計說來聽聽。”
公孫與道:“這件事,還是由制定此計謀的人,親自将計謀說給兩位聽更好。”
“誰?”呼延龍與賀蘭士同時問道。
公孫與站起身,走到房門邊,親手拉開門,外面卻是站了一人,略有些眼熟,正背對着他們。
呼延龍和賀蘭士大驚,三大家族族長暗中相見之事,除了每一任族長,沒有另外的人知道,今日公孫與居然私自帶了個外人來?也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聽了多少,以及知道了多少關于三大家私下相見商議的事!
公孫與朝着他一拱手,“淩王爺,請進!”
呼延龍與賀蘭士又是一驚,隻見門外的男子緩緩轉過身,與當今大王西烈墨略有兩分相似的容顔,正是淩王爺西淩雲。
呼延龍因為呼延雲汐之死,曾與西淩雲對薄公堂,被他以王室身份威壓過,心裡對他着實不喜,當下對着公孫與冷冷道:“公孫兄,你我三人相見之事,從無外人知曉,公孫兄今日不提前與我二人打聲招呼,私自帶外人前來,是何用意?”
公孫與還未作答,西淩雲搶先一步,對着呼延龍行了個大禮,“呼延族長,先前之事是本王多有得罪,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還請呼延族長不要放在心上!”
西淩雲的态度十分誠懇,呼延龍若再在言語上過多刁難,倒顯得他氣量狹小了。
當下輕哼一聲,将頭扭向一邊,不再出聲。
“淩王爺,請将您的計謀與兩位族長說一說。”公孫與開口打着圓場。
西淩雲拱手道:“呼延族長,賀蘭族長,本王的計策是這樣的:如今大王隐疾已痊愈,相信過不了多久,王後便會有孕。
王後是黎國的長公主,黎國皇帝陛下、皇後娘娘,以及現在的大皇子未來的皇帝陛下,均對她寵愛有加,從王後嫁來西羌所帶之嫁妝,便知這寵愛比傳言更甚!
因此,倘若王後在懷孕至生産初期的過程中,腹中王子與王後發生點什麼變故,黎國皇帝陛下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派兵壓境之際,咱們便可以利用朝中及民間聲音,逼迫大王退位,并将其交與黎國制裁!
到時候若各位願意扶持本王登基,本王承諾:今日大王收回的一切,本王将無條件奉還,并保證以後王室的前五個王子,定會出自三大家!”
原來真是想着謀逆,而且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
這二人想必已經合謀了許久!呼延龍雙眼微眯,眼睛在西淩雲與公孫與身上掃來掃去,計算着得與失。
西淩雲是公孫與的孫女婿,若西淩雲登基,現在的淩王妃定是以後的王後,若淩王妃生下了王子,自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代大王人選,那他呼延家有何好處?
不過,淩王妃與西淩雲成婚已七載,隻有兩個郡主,是不是說明,現在的淩王妃其實并無生下王子的可能性?
那這樣一來,他呼延家也是有機會的。
呼延龍還在計算間,西淩雲又道:“倘若兩位族長對現任大王有所不滿,相信本王會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本王現在并無世子。”
西淩雲曾經因為府中姬妾衆多,卻無人為他生下世子而煩惱過,不這現在,這點卻成了他最有力的武器。
倘若西烈墨下台後,隻有他登上王位,才能保證下一代的大王也是出自三大家。
而且那時候,三大家都還有機會!
呼延龍想到此之後,知道确實按現在的計劃發展下去,對呼延家族的未來最有利,表了态,“還請淩王爺遵守您今日的承諾。”
西淩雲大喜,“謝呼延族長支持!若有朝一日本王登基後,有違今日之誓言,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古人對毒誓看得非常重,呼延龍也不例外,西淩雲毒誓一出,呼延龍立馬放下戒心,站到了他那邊。
現在隻剩下賀蘭士了。
賀蘭士早就隐約知道西淩雲的籌謀,而他的孫女賀蘭傾城亦有參與其中。
他對西淩雲一貫的态度是,能成,他便站在他那邊支持他,不能成,他隻能裝作對此事毫不知情。
賀蘭士以為西淩雲與賀蘭傾城,隻是戰略上的同盟,為了權力與野心而走到了一起,卻不知兩人早已相交甚深了。
公孫與呼延家都已經表了态,看來成事的機會大大增加,賀蘭士不得不表态了,“我賀蘭家族願支持淩王爺。”
“謝賀蘭族長!”西淩雲同樣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四人同盟,便在公孫與的牽線中,達成了一緻。
要說公孫與明明一向對西淩雲不屑一顧,為何會突然改變了态度,在此事上鼎立相助?
對西烈墨的失望,絕對是他态度轉變的最大原因,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西淩雲私下承諾,未來的大王子定會出自公孫家!
若是現在的淩王妃生不出,可以再選一位公孫家的小姐送進宮,讓她生下大王子。
這一點,對現在的公孫與來說,無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他并不是相信下一代大王是他公孫與的曾外孫,就能對公孫家有多大的好處,而是這樣一來,公孫家便有時間籌謀,如何将下代大王掌在手中,為公孫家謀取更多利益,而絕不會重蹈西烈墨的覆轍!
――
西烈墨并未因為先前的兩次交鋒大勝,而對三大家族放松警惕,相反,他認為三大家若此時有動靜才是正常,若沒有,反而太過異常了。
他命連絕和阿從将宮裡宮外的警戒暗中加強了一倍,并将略有可疑的人,摒除在護衛隊之外,确保現在護衛隊的每一個人,都是聽從他西烈墨指揮、毫無二心的人。
太和殿的一切飲食,亦吩咐宮嬷嬷更加小心謹慎,馬戲班子及玉工廠,則讓連大将軍不定期派人出去巡視。
所有一切都安排得很是妥當,飽暖思淫欲,暫時沒了什麼煩心事的西烈墨,每日處理完朝政後,便想着如何調戲他的王後。
比如,想個法子騙她來禦書房。
這一日,掌珠正在聽如月繪聲繪色地講述,民間選優秀農夫的事情,有個宮人前來拜見。
掌珠見過他一次,是西烈墨禦書房外的一名宮人。
“王後,”宮人道:“大王今日在禦書房處理政事時,與幾位大臣起了點争執,心中郁悶,至今都還未用午膳,奴才無用,屢勸不得,請王後去勸勸大王,龍體重要啊!”
掌珠信以為真,立馬讓宮嬷嬷準備了幾個小菜,親自端到了禦書房。
西烈墨是真沒用膳,一直餓到了現在。
他怕萬一他用了膳,被掌珠察覺,就不好将她騙來此處了。
掌珠進來的時候,西烈墨裝出勉強扯出笑容的樣子,“阿姝,你來了。”
“阿墨哥,為何要拿自己的身子折騰?”掌珠臉微闆,心疼地責備。
西烈墨立馬傻笑:“阿姝,以後定不會如此了。”
禦書房裡除了西烈墨的禦座外,一般來說,來幾位大臣,就會備上幾張椅子,不過今日西烈墨讓人撤了,其居心一望便知。
“阿姝,陪我一起用膳。”西烈墨扯着掌珠的手不讓她走。
掌珠左右看一下,為難道:“阿墨哥,我讓人先搬張椅子進來。”
“不用了。”西烈墨一把将她扯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這樣坐就成了。”
掌珠自是不願,西烈墨雙手摟住她腰,不讓她動,然後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阿姝,我餓了,你喂我!”
說完便張大嘴,等着掌珠往他嘴裡喂食。
掌珠橫他一眼,終是敵不過,拿起筷子,夾起菜放到了他嘴裡。
“阿姝夾的菜就是好吃。”西烈墨邊吃邊贊,雙眼都笑成了一條縫。
“阿墨哥,您可是本宮喂食的第一人。”掌珠垂下眼,淡淡道:“以往本宮隻喂過貓,喂過魚,從未喂過人。”
西烈墨頓時噎住,他的王後看來有幾分不情願,故意在膈應他呢!
他手下一用力,笑得滿不在乎,“那也是本王的榮幸!”
罷了,掌珠無力歎口氣,這人臉皮厚過城牆,她完全不是對手,自願認輸。
西烈墨越發得意,故意嚼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趁掌珠夾菜的瞬間,用手蹭蹭她的兇,然後笑得像偷着雞的狐狸,對掌珠的白眼視而不見,該幹嘛還是幹嘛。
六月中的天氣,正中午已經十分熱了,雖然西烈墨的禦書房非常涼爽,将西烈墨喂飽後的掌珠,還是累得後背都濕了,粘粘的,很不舒服。
她站起身,想回太和殿換身衣衫,“阿墨哥,你繼續忙,我先回去了。”
西烈墨拉着她的手,先對着外面道:“來人,将膳食撤下。”
然後轉向掌珠,“阿姝,剛吃飽,沒心情處理政務,先陪我說說話。”
宮人進來了,當着宮人的面拉拉扯扯不好看,掌珠隻好略略靠近他,讓宮人看不到他們此時牽着的手。
待宮人一走,掌珠便想甩開西烈墨的手,“阿墨哥,我衣衫後背有些濕了,穿着不舒服,我先回去換身衣衫。”
西烈墨一聽,正中下懷,樂呵呵,“衣衫濕了?脫掉便是了,何必回去那麼麻煩?”
邊說邊去扯掌珠的衣衫,掌珠吓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阿墨哥,你幹什麼?”
“不是說不舒服嗎?那就脫掉好了!”西烈墨裝無辜。
“阿墨哥!”掌珠咬牙怒喊道。
西烈墨的手卻不停,眼看外衫就要被脫下,露出裡面粉色的肚兜。
掌珠開始還以為他同她鬧着玩,如今見他好似要來真的,慌道:“阿墨哥,住手!”
可惡的男子不但不松手,反而用力一扯,将她的外衫除掉,然後将她壓在了龍案上,用身體炙熱告訴她,他現在想幹什麼。
“你,你快停下!”掌珠這下真慌了,這是禦書房,又不是太和殿,怎能做這等事?
眼看就要願以償,此時的西烈墨怎肯停下?他張嘴咬上掌珠雪白的脖子,留下一個個绯色印記,大手也開始毫不客氣地動作起來。
掌珠不斷掙紮,小聲哀求:“阿墨哥,别在這好不好?回,回太和殿,你想怎樣都成!”
最不願掌珠用哀求的聲音求他的西烈墨,此時卻覺得這哀求聲越發讓他瘋狂,隻想不顧一切地攫取、掠奪。
“阿姝,咱們,就在這試一次,好不好?嗯?一次就好!”西烈墨邊喘氣,邊回應掌珠。
明明是在請求,手下動作卻一點未落下,越來越過份。
掌珠裸露在外的肌膚迅速染上粉色,她又羞又惱,張嘴想咬他,卻被他避開,反而越發大力地糾纏。
肢體的糾纏中,呼吸漸漸重了,掌珠的掙紮越來越無力,身子越來越軟,腦海漸漸空白。
從龍案到龍椅,說好隻來一次的男子,真的隻來了一次,是每個姿勢來一次。
完事後的掌珠,躺在西烈墨的懷裡,連手指頭也動不了了。
西烈墨滿足地親吻她,磁性的嗓音在事後愈發性感,“阿姝,剛剛快樂不?我感覺到你剛剛也很快樂,比以前都要快樂。”
掌珠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蝦子,若她還有力氣,她發誓,她不咬死身後的男人,她就不是掌珠公主!
得不到回應的西烈墨毫不在意,“阿姝,看來你也很喜歡這種刺激,要不以後咱們多找些地方試試?”
色胚!你還想幹什麼?掌珠欲哭無淚,卻累得根本無力反駁他。
“阿姝,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西烈墨想到日後的刺激生活,心情一興奮,身體也跟着興奮了,他湊近掌珠耳邊,輕聲蠱惑,“阿姝,剛剛有個姿勢你挺喜歡的,咱們再來一次吧。”
什麼?掌珠正聚集着全身的力氣想要拒絕,卻被欲火中燒的男子,一把抱起壓在了龍案上。
她連嗚嗚出聲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地就被吃幹抹淨了。
累得昏睡過去的掌珠,在睡過去的那一刻,心裡暗暗發誓:無論以後西烈墨叫她去哪,除了太和殿,她堅決哪裡也不去!特别是,禦―書―房!
――
西烈墨如魚得水的日子并沒有過太長時間,因為六月底的時候,宮嬷嬷發現掌珠的月事遲了好幾天了。
其實掌珠的月事一向有些不太穩定,她本人倒沒在意,不過宮嬷嬷本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态,暗暗将此事告訴了西烈墨。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大王,王後可能懷孕了,您可要悠着點!
就算有了,月份太小,怕禦醫把錯脈,便暫時沒請。
西烈墨聽到後又喜又憂。
喜的當然是,他的王位繼承人就快出世了,那是他與掌珠的孩子!
憂的自然是,他不是得很長時間不能碰他的王後?
沒有了西烈墨的癡纏,掌珠樂得輕松,不過不知為何她越來越嗜睡了。
宮嬷嬷瞧在眼裡,喜在心裡,瞧王後的症狀,看來是真的有了。
七月中,宮嬷嬷請禦醫進了太和殿。
劉禦醫把完脈後,笑眯眯道:“恭喜大王,恭喜王後,是喜脈!”
真的懷上了?西烈墨和掌珠仍有些不敢置信。
宮嬷嬷樂呵呵地送走了劉禦醫。
轉身回了太和殿,對着傻楞中的準爹準娘下起了命令,“大王,王後如今有孕在身,需要好好休息,以後晚上請您另尋他處安歇。
王後,您現在的這些衣衫都得換掉了,還有飲食作息上,得聽嬷嬷的話,嚴格按照要求來,嬷嬷包管您到時候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王子!”
換衣衫,飲食調整什麼的,西烈墨都沒有異議,但要他離開他的王後另尋安歇處,沒門!
宮嬷嬷苦口婆心,“大王,您正值壯年,萬一哪天忍不住了,無意間傷了小王子怎麼辦?萬一您的龍腿在睡夢中,不小心踢到王後的肚子,傷了小王子怎麼辦?大王,老奴是為您好,為王後好,為未來的小王子好啊!”
掌珠越聽越心驚,以西烈墨的黏糊勁,還真是有可能會如此!
她美麗的鳳眼含着水氣看向西烈墨,希望他能按宮嬷嬷的要求做。
西烈墨心中不忍,隻是要讓他離開他的王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那本王…打地鋪,打地鋪總可以吧。”
打地鋪?掌珠和宮嬷嬷對望一眼,讓一國大王打地鋪?
掌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嬷嬷,就在這邊上置多一張小榻吧。大王,您看如何?”
睡榻總比打地鋪強點,西烈墨忙點頭。
宮嬷嬷無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她再阻攔,隻怕大王真會惱羞成怒了。
哎,真是的,先前擔心王後不受寵操心,如今這大王對王後癡纏成這樣,也是讓人操碎了心!
――
王後懷孕是大事,西羌也沒什麼沒到三個月不能往外說的說法,而且自王後嫁過來,或者說西烈墨登基後,小王子何時出世,便成了所有人關注的重點。
百姓高興,群臣高興,西淩雲與公孫與等人也高興。
因為王後一懷孕,代表他們的計劃很快就可以實施了。
王宮裡各妃嫔卻表現不一,連芷若自然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待王子出世後,她很快就能與連絕在一起了。
賀蘭傾城自從呼延雲汐去世後,整個人還是一直處于疑神疑鬼中,已有些精神失常的征兆,對掌珠懷孕的事情左耳聽右耳出。
呼延雲婷繼續享受着與西淩雲偷情的快樂,吃得好睡得好,人都胖了小半圈,對掌珠懷孕完全沒有一點感覺。
公孫敏傷心之餘,又滿含着期盼。
表哥的隐疾好了,王後有孕了,她替他高興,又替自己傷心。
而後想到這樣一來,王後便無法侍寝,表哥定會開始寵幸其他的人了吧,那她作為他的大王妃,理所當然應該會得到他的寵愛才是,于是心裡頭又有了期盼。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個月,西烈墨那邊的作息,仍然一點都沒有變化。
每日早朝,去禦書房辦公,回太和殿。
太和殿,好似是他的家一般,裡面有他的王後,他的孩子,每日裡,他必須回去那裡。
公孫敏想到這,就覺得心裡隐隐刺痛,如果太和殿是他的家,那她這飛揚殿是什麼?她算什麼?
一旁的白衣看着失魂落魄的公孫敏,心裡忍不住歎息。
她甯可自家王妃像以前一樣,一生氣就拿這殿裡的物件折騰,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死氣沉沉,心灰意冷。
“白衣,”公孫敏口裡喚着白衣,卻好似在同自己說話般,喃喃自語道:“表哥的心裡根本沒有我,你說本宮是不是該放棄了?”
“大王妃。”白衣忍不住輕聲心酸地喚了她一聲,若是以往,或許她會委婉勸她放棄,可現在毫無生機的公孫敏,卻讓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讓她放棄的話。
公孫敏也沒想聽她的答複,就算白衣答了,她也未必聽得到,因為她整個人正陷在以往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從小對她寵愛有加的表哥,為何會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從十二歲起,就想着要嫁給她的表哥,成為他的新娘,為他生兒育女。
可現在,一切都成了空。
她不甘心,若就這麼放棄,她實在不甘心啊!
公孫敏的眼裡燃起戰鬥的光芒。
無論如何,她也要試最後一次才行!
――
掌珠房裡的榻每天早上收起,晚上搬進來,榻很小,是掌珠平時午休時用的,西烈墨這樣一個大爺們,躺在上面,越發顯得那榻嬌小。
第一晚當西烈墨躺上那榻的時候,掌珠忍不住笑了,然後裝出心疼的表情,“你受累了。”
西烈墨撇撇嘴,企圖引起他的王後的關注,“知道我受累了,不如讓我去床上躺着如何?我保證一動不動。”
“阿墨哥!”掌珠裝出吃驚的表情,“我是說那榻受累了!你看你這麼個大個子,往上一躺,那榻都沒影了。”
西烈墨讨了個沒趣,含怨瞪她一眼。
掌珠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一個人躺在床上歡暢不已。
行!暫且讓你得意,等王子出了世,再來收拾你!西烈墨暗中磨牙。
不過西烈墨也就睡了兩個半晚上而已,當他第三晚無數次翻身從塌上掉下來的時候,他的王後終于心疼了。
掌珠對他的苦肉計心知肚明,榻雖不高,可一次兩次從上面掉下去,還是會摔痛的。
她朝着西烈墨一招手,“阿墨哥,上來睡吧。”
西烈墨嘴角挂着得逞的笑,飛快從榻上跳起,爬上了床,将掌珠摟在懷中。
掌珠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背後已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上床是可以,不過得約法三章!“阿墨哥,以後在床上不可以亂動,不可以動手動腳,而且早上必須在宮嬷嬷喊起前回到榻上!”
“是,我的王後!”先上了床,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