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心裡這個氣呀,心想在特種大隊裡怎麼還會有這種賴皮的人呢?明明已經被自己發現了,卻跳起來就跑。你說你跑就跑了呗,還幹給人下套的這種缺德事。
“哎,說不定那家夥正躲在哪片雜草叢後面看自己的笑話呢,所以别指望他過來将自己放下去了。”想到這裡,彭飛向上彎起腰,去解套在自己右腳踝上的繩套。
“哎我說,高教官不是讓你出來找人的嗎,你小子怎麼在這兒玩起秋千來了?”
彭飛低頭一看,原來是胖教官正往自己這邊走過來。彭飛知道他也是特種大隊的,他們都是一夥兒的。所以皺了皺眉沒搭理他,隻是擡起頭接着去解腳踝上的繩套。不過讓他覺得納悶的是,胖教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一直在後面跟蹤自己嗎?
其實這胖教官還真是沒有跟蹤他。
話說彭飛出了基地的大門之後,兩位副教官就開始給手下這些隊員們進行分班,指派正副班長,然後安排宿舍。剛忙完,高教官就從他自己的帳篷裡鑽了出來。“胖子,過來。”
“你們先在宿舍裡收拾一下自己的内務,我一會兒過來檢查!”說完,胖教官向着高教官跑過去。
“胖子,你出去看看那個新兵蛋子怎麼樣了?”
“怎麼,這門外就一條土路,你還怕他迷路了不成?”
“他要真是迷路了才好呢,那找到之後我直接就讓他從哪來回哪去,我還省心了呢。關鍵是……老鬼的這幫子手下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個比一個孫子,所以那個新兵蛋子出去之後被整是肯定的了。但現在咱們三個是狙擊隊的教官,如果那個新兵蛋子被整的太慘,那咱們臉上也不好看不是。所以你出去看看,叫那幫孫子差不多就得了。”
“行,那我這就出去看看。”就這樣,胖教官出了基地的大門。路上正好碰到那個被彭飛踩到的士官,他正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抽煙呢。“哈哈哈哈,你這個大蘿蔔被人家從土裡拔出來了吧。”
“他哪有那本事,他是把我給踩出來的。”
“怎麼,他踩到你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你說你也不是一顆地雷,幹嘛老想着把自己往土裡埋?”
“幸虧我不是一顆地雷,不然早把他給炸飛了。不過,估計這小子離飛也不遠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草上飛在前面下了好幾個繩套呢,怎麼着這小子也能踩上一個吧。”
“那我得趕緊過去看看,聽瘦子說這小子好像不是個善茬,在車上就跟一個兵打起來了。”
望着胖教官的背影,士官冷哼了一聲。“哼,不是善茬又能怎麼樣。我還就不信了,一個新兵蛋子還能打得過一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
當胖教官遠遠地看見彭飛被吊上半空的時候,便急忙向這邊跑來。到了近前之後跟彭飛開了句玩笑,見彭飛沒理他,知道這小子現在心裡肯定正憋屈呢,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可正當他想将彭飛弄下來的時候,突然從一堆瓦礫的後面傳來了一聲槍響。
彭飛趕緊并攏雙腿縮頸藏頭,與地面接觸之後馬上一個側滾,然後躺在地上不動了。
“草上飛,你給我出來!”随着胖教官的喊聲,從瓦礫堆後面站起來一個人,然後一竄一跳的來到近前。“誰讓你開槍去打繩子的,顯擺你槍法好啊?你看看,我他媽還得背他回去。”
“我也沒想到他掉下來就摔暈了呀。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知道你們狙擊隊是怎麼挑的人,連入伍才幾個月的列兵都劃拉過來了,明年是不是還得弄個新兵連呀?正好,你教他們疊被子去。對了胖子……”
“胖什麼胖,胖你個頭啊,叫大舅哥!告訴你,是你把他給打暈的,所以現在你得負責把他給我背回去。”
“好吧,看在你妹子的份上……哎呦!”草上飛把手從腦門上拿下來的時候,隻見手指上除了沾染的迷彩油,居然還有一些鮮血。“我靠,你小子夠能裝的呀。還他媽敢偷襲我。”
原來彭飛一個側滾之後,手上居然抓到了一塊石頭。然後他躺到地上之後就不動了,裝作昏迷的樣子,隻是為了等待這個偷襲的時機。他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地上,從二人的聲音判斷出他們與自己之間的方位。然後突然睜開眼睛,狠狠地将手裡的石頭抛出。而草上飛本就以為彭飛暈過去了,所以根本沒防備他,結果被彭飛抛來的石塊擊中了腦門。
“許可你暗算我,還不許可我偷襲你了嗎?”彭飛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土,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那是從實戰角度出發的。比如在撤退的時候後面有敵人在追自己,那我不但得設陷阱,我還得埋地雷呢。”
“我也是從實戰角度出發的。比如敵人太強,不宜進行正面強攻的時候,就隻能偷襲。”
這被胖教官稱做草上飛的人是少尉軍銜,而彭飛的軍銜隻是列兵。但他剛才用石頭打破了草上飛的頭,現在又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所以此時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但出乎彭飛意料的是,草上飛并沒有揮舞着憤怒的拳頭撲向自己,反而笑着來到他的身邊問道:“怎麼樣,想不想來我們特種大隊?”
“是有這種想法。”
“好,我在特種大隊裡等着你。”草上飛向彭飛伸出了一隻手,彭飛也跟着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我叫曹尚飛,高尚的尚,飛翔的飛。”
“我叫彭飛,同樣是飛翔的飛。”
“去去去。”胖教官打開草上飛握着彭飛的手,“上我們狙擊隊這兒挖人來了,讨厭!彭飛,走,不理他了!”
回到基地之後,彭飛剛一走進他們班的帳篷,劉芒就過來和他打招呼:“班副回來啦。”
“班副,什麼班副?”
“哦,你剛才出去了,所以你不知道。現在蕭野是咱們班的班長,你是咱們班的副班長,這是教官指派的。”
彭飛聽後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早就想到教官會想辦法修理他和蕭野,畢竟兩人在車上對掐給教官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但他沒想到教官會用這種方法,這不是故意讓他倆以後接着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