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輾轉,張偉終于回到了家裡。而苟旺也一路尾随,最後在距離張偉家不遠的,一家農家樂裡住了下來。
要說彭飛的母親将自己母親照顧的還真是不錯,這一點張偉十分的感激。但母親的面容卻依然憔悴。所以再好的照顧,也不能治好母親的病啊!于是在家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之後,張偉這天早上便要返回雲南。臨行之時,他将達覺給他的十萬塊錢分成兩份。五萬給了自己的母親,另外五萬給了彭飛的母親。當然,都是背着另外一方給的。不過張偉對她們兩個人都宣稱,這錢是自己給一位導師做助手的獎金。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兩個女人天天在一起,天天家長裡短的聊天,所以另外一方早晚會知道的。這就叫紙裡包不住火!
放下這裡先不說,隻說張偉一到雲南,便馬上聯系了達覺。達覺派人将張偉接到緬甸之後,就直接帶他來到了毒品加工廠裡。這讓張偉覺得有些突然。雖然他真的很想馬上就開工,馬上就能掙到錢,但是他覺得達覺怎麼也得再考察他一段時間,絕對不會一回到緬甸就立刻讓他開工的。
其實呢,如果達覺沒有派苟旺跟着張偉,如果苟旺沒有給達覺看自己拍下的那些照片,那麼達覺确實不會這麼做。雖然張偉給達覺的感覺不錯,而且又是岩江安排過來的,本想盡快安排他開工。但後來聽阿寬說灰鴿在雲南弄死了一個警察的卧底之後,達覺就不得不對這事變得謹慎起來。可如果不用張偉,另找他人的話,不僅會得罪岩江那邊,自己在七姐面前也會丢了面子的。
這使得達覺在心裡大罵岩江。心情煩悶之際,便去尋尼拉喝酒。在酒桌上達覺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幸得尼拉指點,才派苟旺一路尾随張偉。
苟旺回緬甸的時間沒比張偉早多少。而他回到緬甸之後,立刻将自己所拍攝到的照片交給了達覺,同時還有打聽到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達覺。這下達覺就放心了。
在帶領張偉熟悉了一下工廠環境之後,達覺推開了一扇門,引着張偉進入到一間半地下的房間裡面。“剛才你都已經看見了,我們這個加工廠是剛剛建好的。是準備生産冰毒,和研發新型毒品用的。不過光有些個房子也沒有用,還得有好貨才能賺得來錢,你說是不是?”
“達覺大哥說的對!”張偉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這些人不懂化學或者藥品這方面的東西,從本地招來的幾個工人更不用提了,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所以我們日後能不能賺大錢可就靠你了。當然了,到時候也肯定少不了你的。看看,這個房間就是你的實驗室了。藥品和器材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還缺少什麼盡管跟我說,我好趕緊去置辦。”
張偉仔細的看了看這屋裡面的東西。還别說,達覺将東西準備的還挺齊全的。“達覺大哥,我看着東西還算齊全,所以就先這樣吧。以後需要什麼,我再問你要。”
“好的,好的。哦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達覺打開靠牆的一個鐵皮文件櫃,指着裡面的東西對張偉說道:“這裡面是一些化學和藥學方面的書籍,也許對你會有一些幫助。”
張偉随手從櫃子裡拿出一本書翻了翻。隻見這本書雖然有些許被人看過的痕迹,但可能以前的主人十分愛惜,所以還像是新的一樣。
“達覺大哥,這些書都是誰的?”
“七姐的呗。”
“七姐的?她……難道是中國人嗎,這些書籍怎麼大部分人都是中文版的?”
“她算是半個中國人吧。唉,本想自學成才的,可最後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這不,她就讓我把這些書籍和資料拿到這裡來了。”說着,達覺又打開旁邊的一個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玻璃罐。在玻璃罐裡面,裝着多半罐的像冰糖一樣的東西。
“這是……甲基苯丙胺嗎?”
“甲什麼胺?那個是什麼東西?某種化肥嗎?”
張偉忍住笑,對達覺解釋道:“不,甲基苯丙胺其實就是俗稱的冰毒。”
“那你直接跟我說冰毒不就行了嗎,說這麼專業的名詞,我哪懂呀。不過你的确是說對了,這裡面的東西就是冰毒。我們這個加工廠,以後就準備生産這個東西。知道嗎,這東西現在可是搶手貨,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快寫出這東西的制作配方和工藝流程。”
“好的,我會的。”
待達覺離開後,張偉穿戴好防護用品,拿起桌上的冰毒,正式開始了他的工作。如果說之前,張偉還可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那麼現在他可是徹底墜入了罪惡的深淵,淪為一隻魔鬼了。而造成這一切的,難道僅僅是像張偉所說的那樣,為了賺更多的錢,為了給媽媽治病嗎?當然,這算是一方面吧。但也隻是一方面而已,決不會是全部。因為此時浮現在張偉腦海中的畫面,不僅有母親痊愈,還有他挎着女人衣錦還鄉。鄰居們的誇贊,同村孩子們的羨慕,甚至連老同學也趕過來巴結……這些都極大地滿足了張偉的虛榮心,讓張偉覺得很受用。
張偉的嘴角上翹,顯然對自己幻想出來的景象十分喜歡。但接下來,他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回到眼前的現實中,認真仔細的工作起來。不為别的,隻為了盡早實現他心中的那個夢,那個白日夢!
不過說到夢,當天晚上張偉還真的做了一個夢。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他晚上所做的那個夢,跟他白天腦中所幻想出來的畫面基本一緻。不過他白天在幻想中,竟然沒有看清楚所挎着的那個女人的面容。或者說,是沒有太注意吧。但晚上在夢中,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那個女人,竟然跟七姐長得一摸一樣。
“七姐?怎麼居然跟七姐長得一模一樣?嗯,不過七姐也算是長得漂亮的,要是能娶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也不錯呢。”張偉一邊琢磨着,一邊翻了個身,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張偉在這裡做着美夢,他的母親在家裡卻整晚都睡不着。不是因為病痛的折磨,而是對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産生了懷疑。無奈,張偉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