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和張晨二人用扁擔挑着飯菜,順着那條小路有說有笑的往那個胡泊的方向走去。可他們卻沒有發現,就在距離路邊不遠的一叢雜草和一堆石塊的後面,隐藏着兩雙憤怒的眼睛。而這兩雙眼睛的主人,已經用自己手中的槍口瞄準了他們兩個人的頭。
當彭飛和張晨二人來到了湖邊,卻隻看見鬼雄一個人站在岸邊,并沒有看見其他的特種大隊的隊員。
彭飛他們剛将飯菜放下,鬼雄就走了過來。然後擡起手,看了一眼自己腕上帶着的多功能軍用手表,對彭飛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人遲到了五分鐘。我昨天跟黃班長說十二點準時将飯菜送到這裡來,可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五分了。”
“報告中隊長,黃班長并沒有跟我們說過,一定要在十二點的時候将飯菜準時送到。而且我們是第一次使用扁擔這種東西,所以為了穩當就放慢了一下自己的腳步。”
鬼雄卻對彭飛的話不以為然。“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我不想聽你們解釋為什麼會遲到。因為在戰場上,也同樣沒有人會聽你們的解釋。另外黃班長跟沒跟你們說過我不管,反正我跟他說過。所以如果你們要怪的話隻能怪他,怪不得我。好了,現在你們兩個人向後退三十步,然後立正站好,看着我們吃飯。”
在一陣哨音響起之後,隻見身着全套潛水裝備的特種兵們,一個接着一個的,從渾不見底的湖水中,像水鬼一樣的冒了出來。
“難怪隻看見一個中隊長,原來這其他的人都藏在湖底下呢。”站在三十步之外的空地上的張晨,對旁邊的彭飛說道。
“嗯,他們應該是在進行潛水訓練吧?”
“切,這有什麼可訓練的。給我一個氧氣瓶,我立馬就能跳下去。”
“其實不給你氧氣瓶你也能跳下去,隻不過能不能上來就單說了。”
“哎我說你是哪頭的,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您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這潛水也就那麼回事嘛。可是你看把他們一個個給牛的,跟什麼似的。尤其是那個鬼中隊,不就是晚了五分鐘嗎,能把你們給餓死是怎麼着?”
彭飛想了想,然後才皺着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覺得鬼中隊可能并不是因為我們遲到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人跟我們說過,必須要在十二點之前将飯菜送到這裡。會不會……是鬼中隊故意這樣說的?可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呢?欺負我們當兵的時間短?可按說他都已經是中隊長了,沒必要跟我們這兩個小兵過不去吧。”
正當彭飛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從小路上走過來一個二人狙擊小組。為首的那名狙擊手彭飛認識,正是曹尚飛。
隻見曹尚飛在經過彭飛他們身邊的時候,嬉笑着對他身後的那名觀察手說道:“看來今天有兩隻小笨豬要吃不到飼料了。”
“活該,誰讓他們嘴欠。”
彭飛和張晨聽了之後面面相觑。
“海盜,你說他們是不是聽到我們在路上說的那些話了。”
“肯定聽到了,不然他們怎麼會這麼說呢。”
“哎,怎麼這麼倒黴,以後再有這種事你不要叫上我了。”
“哎當初我們在路上的時候,好像是你說他們是特種豬的吧?”
“可要不是你說我們像是喂豬的,我怎麼會想到說他們是特種豬呢?”忽然,張晨的肚子傳來幾聲咕噜咕噜的叫聲。“我餓了,你餓不餓?”
“餓!”彭飛看着那些特種兵們一個個狼吞虎咽,而飯菜的香味也一陣陣的飄過來。于是,口中的唾液腺條件反射般的開始分泌唾液了。彭飛咽下了一口唾液之後,對張晨說道:“我忽然想起某個小品中的一句台詞來,叫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你說我們兩個現在這樣,不就跟小品裡面說的一樣嗎。”
“不,我們比小品裡演的更慘,因為我們是在太陽底下站着。知道嗎,我現在都他媽快脫水了。”
“在堅持一會兒吧,看他們快吃完了。等他們全部吃完之後就會叫我們去收拾東西的,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太好了,我們終于有盼頭了。”
“對了狼外婆,咱們來的時候你發現路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那兩個可惡的家夥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以至于我們兩個之間的玩笑話都被他們聽到了?”
“這個還真不知道。關鍵是我當時盡顧得跟你說話了,所以沒怎麼注意道路兩邊的情況。”
“哎――”彭飛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現在想想,幸虧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不然的話我們兩個都要被人家當活靶子打了。”
張晨聽了彭飛的話,頓時聯想到狙擊鏡中的十字線對準自己腦袋時的情景。“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吧?”
還沒等彭飛說些什麼,就聽鬼雄忽然大聲喊道:“你們兩個過來收拾東西吧。”
彭飛和張晨幾乎是帶着興奮的表情跑了過去,迅速的将東西收拾好之後,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兩個人的眼睛總是不斷地,刻意的向道路的兩邊看去。
“狼外婆,你快看那邊。”忽然彭飛用手指着一個方向,對後面的張晨說道。
而張晨在看了幾眼之後,點了點頭,“嗯,是有些不太對勁,走,我們過去看看吧。”
說完他們兩個人挑着扁擔,向着那堆石頭走了過去。可是那堆石頭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隻見碼放在最頂端的那塊石頭上面,帶了些潮濕的泥土,而被它壓在下面的那些石頭卻都幹幹淨淨的。就算是有一塊石頭上面生出了些許苔藓,但也絕對沒有泥土。所以,彭飛和張晨才會覺得那堆石頭有些不對勁。
當他們來到近前,發現在那堆石頭的旁邊有一塊兒光秃秃的,而且凹下去一塊兒的地皮。彭飛放下扁擔,将那塊兒最上面的石頭拿下來,把帶土的那一面放到那塊兒地皮上,正好嚴絲合縫的。這也就證明,這塊兒石頭是被人從地上撿起來放到上面去的。而在石頭堆的後面,還有旁邊的草叢中都有人趴過的痕迹。
“哼,原來那兩個孫子當時是躲在這兒偷聽我們說話的呀。”張晨憤憤的說道:“你們聽就聽了呗,還用通訊器告訴了鬼中隊,結果害得我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他們算這筆賬!”
彭飛拍了拍張晨的肩,“放心,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到時候也算上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