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胖子。”男子的聲音從打開的車窗裡飄了出來,被蹲在汽車後面的上等兵和學員聽了個一清二楚。“這幫小兔崽子差點就報警了。要知道,我那箱子裡面可就上面的一層是真錢,下面的可都是假錢啊。這要是到了公安局,還真得費點口舌才能說得清。”
“這家夥好像一點都不怕進公安局的樣子。”
上等兵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對學員說道:“有幾個有錢人怕進公安局的。反正托托人,送點錢,象征性的關上那麼幾天就出來了。”
“怪不得現在有很多人都讨厭有錢人呢。”學員白了上等兵一眼。
“唉你瞪我幹什麼?我們家可是做正經生意的,跟他可不一樣……”
“噓,别說話了,仔細聽着。”
“那些小兔崽子還行,不過有兩個人可以淘汰掉。一個是學員劉子墨,還有一個是上等兵金山,這兩個小兔崽子收了我不少的錢。”
“你叫劉子墨?”
學員點了點頭,“你叫金山?”
“那他是誰呢?難道是……”想到這裡,二人同時起身,一左一右拉開汽車後門坐了進去。
男子猛然回過頭,“好啊,竟然跟過來了。那麼我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金山和劉子墨點了點頭。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唉,本來還想着能少做兩個人的飯呢,看來不行了。”
“您是特種大隊的教官嗎?”劉子墨問道。
“不是。不過特種大隊的教官和隊員們,每天吃什麼由我來負責。”
“您是司務長?”
“不是。我是炊事班的班長。”
金山翻了翻白眼,“嗨,原來就是一個炒菜的呀。”
“炒菜的怎麼了?炒菜的怎麼了?告訴你們兩個,别看龍大隊長一生氣就跟他的隊員們吹胡子瞪眼的,但是他絕對不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您的軍事技術過硬?”
“不。因為我敢一個星期不給他的菜裡放鹽。”
男子的話,把劉子墨和金山都給逗樂了。
“笑什麼笑,嚴肅點!”
“是,班長。”二人勉強收起了笑容。
“行了,趕緊把錢給我,然後下車滾蛋。”
“那……”
“那什麼那,那你還想讓我開車送你去基地呀?”男子沖着金山吼道。
“班長您别生氣,我們馬上就走。”劉子墨沖金山使了個眼色,然後迅速的從衣袋裡将之前收的所有的錢掏出,乖乖的遞給了男子。
望着劉子墨和金山消失在拐彎處的背影,男子幽幽的說道:“唉,看來我還得再打個電話,告訴老鬼不用淘汰這倆小子了。”
一個失魂落魄的女子,手裡拿着一根書包帶,來到一棵生長在一片雜草從中的歪脖樹前。
“排長。”衛國一邊呼哧呼哧的跑着,一邊說道:“我建議休息五分鐘。”
王志飛回頭看了看仍然不遠不近跟在後面的杜建明等人,咬了咬牙說道:“好吧。不過就休息五分鐘。”
王志飛本以為杜建明等人會趁此機會超過他們,卻沒想到,杜建明等人也停了下來,坐到路邊休息去了。
“這幫陰魂不散的家夥,甩都甩不掉。”
“排長你急什麼。”彭飛壞笑着對王志飛說道:“等我們碰到一輛汽車,就能把他們徹底給甩掉了。”
“你是想……搭順風車?這能行嗎?”
“這有什麼不行的。那特種大隊給我們的地圖上,也沒說非得讓我們跑着去呀。”
“可如果這是特種大隊對我們意志上的一次考驗,那我們搭順風車的話,豈不是屬于偷奸取巧,違背了遊戲規則。”
“這遊戲根本就沒有規則。”蕭野幽幽的說道:“況且真正的考驗,恐怕是要等到了特種大隊基地之後才開始呢。那個時候,才是真正考驗我們意志的時候。”
劉芒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就别想這種美事了。你們能想到的,難道特種大隊那些老兵油子想不到嗎?我們跑出來得有二十多公裡了,一共才看見幾輛車呀?而且還都是逆着我們走的,而不是順着我們走的。所以想坐順風車,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好了,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王志飛看了一下表,接着對衆人招呼道。
“什麼,這麼快就到時間了?”衛國很不情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裡念叨着:“上帝啊,馬克思啊,列甯啊,求求你們,賜給我們一輛順風車坐坐吧。”
彭飛回過頭,本想看看杜建明他們是不是也起來跟着繼續跑了,卻見一輛面包車遠遠地開了過來。“衛國,馬克思顯靈了,賜給你一輛順風車,就在後面呢。”
“真的?”衛國高興的回過頭,隻見有一輛白色的面包車,車頭挂着一大朵黑黃兩色綢子紮的花,正快速的向他們駛來。“靠,你看清楚了嗎,那分明是馬克思他老人家派過來接你的車。”
劉芒也在一旁起哄,“彭飛,快點上車吧,别辜負了馬克思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啊。”
在說笑之中,這輛面包車便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
又跑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衛國忽然向彭飛問道:“我們從見到那輛晦氣的殡葬車開始算,是不是又跑了有十公裡了?”
“嗯,差不多吧。”
“媽的,這是什麼破地方。怎麼就沒有一輛順着我們方向開的車呢?”
“别說話,仔細聽。後面有車過來了。這一次,說不定是你的上帝派來的。”
“不管了。它就是閻王爺派來的,我也非坐不可了。不然等到了基地,我的腳丫子就得爛了。”
一輛農用車,上面拉了幾袋水泥。司機看見幾個穿軍裝的,橫着站成一排,将面前的整條路都給堵住了,趕緊一腳踩了刹車。“你……你們想幹什麼?”
彭飛走上前問道:“老鄉,您要去哪兒呀?我們想搭個車。”
“靠,我還以為遇上攔路搶劫的了。”
這司機要去的地方,有很長一段路,跟彭飛他們所要走的路重合。于是在征得司機師傅的同意之後,幾個人便爬上了後車鬥。
衛國摘下帽子,沖後面的杜建明等人揮了揮。“拜拜了,諸位!”
那士官似乎是在跟杜建明說着什麼,不過由于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所以衛國根本就聽不清楚了。但想想也能知道。無非就是說他們作弊,不遵守遊戲規則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