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回到宿舍裡進行休息。躺在床上,彭飛忽然覺得肚子裡一陣叽裡咕噜的亂響。“怎麼回事?”彭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種想放屁的感覺,卻又放不出來。
下午,夏班長帶着那幾名老兵去進行室外訓練。用夏班長的話來說,就是該好好的磨剪子磨刀了。而王朋說他吃了藥已經感覺沒事了,便跟着夏班長一起去訓練場了。
至于彭飛他們三個,則是由周長志帶着,在宿舍裡進行一些專業知識的學習。由于他們是屬于野戰部隊,所以需要學習一些野外作戰的基本知識。比如,在野外作戰時,該如何辨别方向呢?當然是使用指南針了。
但周長志告訴他們,那是很業餘的叫法。而正确的叫法,責應該叫做指北針。這個方法倒是很簡便,上學的時候物理老師就曾經教過的。所以彭飛他們拿着手裡的制式指北針,不用周長志教也都會用了。“但如果在指北針損壞,或者是根本沒有指北針的情況下,該如何辨别方向呢?”周長志對彭飛他們問道。
“報告,可以利用太陽來辨别方向。”衛國率先答道。
“那麼怎樣利用太陽來辨别方向呢?”
“這個簡單呀。比如早晨的時候,太陽在東方。正午的時候,太陽就在正南方。晚上的時候,太陽就在西方。”
“那麼如果是下午的14時40分呢?”
“啊,這個……這個……”
彭飛看到衛國的窘樣,心裡不禁有些好笑,“什麼這個那個的,趕緊說呀,我們還等着聽呢。”
衛國狠狠地瞪了一眼彭飛,然後對周長志說道:“報告副班長,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告訴你們,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利用太陽和手表來辨别方向。”說着周長志摘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比如現在是下午的14時40分。”
“哎呦哎呦。”彭飛忽然用手捂着肚子。
“彭飛,你怎麼了。”
“報告副班長,我肚子疼,我要去一趟衛生間。”
“快點去吧。”
看着彭飛捂着肚子飛快的跑了出去,衛國幸災樂禍的小聲說道:“活該,讓你說我,遭報應了吧!”
不一會兒彭飛就回來了,可是沒呆多長時間,就又跑了出去。就這樣,大概來來回回跑了四五趟。等最後一趟回來的時候,彭飛“撲騰”一下坐到了地上,捂着肚子起不來了。
周長志見此情況,打發何北跟衛國去操場上,拿着手表和指北針練習辨别方向。然後自己架着彭飛,往醫務室而去。
到了醫務室,衛生員問明情況之後,先給彭飛喝了一些生理鹽水,以防瀉肚造成脫水。然後又給彭飛吃了兩片止瀉的藥,最後讓他進了觀察室。這觀察室其實就是醫務室最裡面的一間小屋,用複合闆單隔出來的,跟外面都是相通的。隻是中間挂了一個白色,印着紅十字的門簾。
此時彭飛躺在觀察室的床上,聽到外面衛生員跟周長志說道:“先觀察觀察吧。要是還不行的話,就隻能送到團衛生隊去了。他們那裡有儀器,可以進行化驗的。”
“嗯,也隻能這樣了。”
“哎我說,你們班可真有意思!上午來了一個,姓王,叫王什麼來着我忘了。說是兩天沒拉屎了,讓我給他點兒瀉藥,結果下午就來了一個狂瀉不止的。不會是他媽的吃錯藥了吧?”
彭飛沒聽到周長志接話茬,卻見門簾忽然被人掀開,接着周長志走到床邊問道:“彭飛,你中午訓練回來喝水的時候,覺得水裡面有股藥味是嗎?”
“是啊。”
“但是我記得,當時你好像拿錯杯子了吧。”
“對,我當時拿的是衛國的杯子。”彭飛将聲音壓到最低,低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清,然後對周長志問道:“副班長你是不是懷疑,王朋将瀉藥放到了衛國的杯子裡?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4點鐘的時候跟何北一起去訓練場了,所以你不知道。王朋去衛生間沒帶紙,結果讓衛國幫忙回宿舍裡拿。但是不知道衛國故意的還是真的忘了,總之他回來之後就躺下繼續睡覺,根本沒有再去給王朋送紙。後來王朋回來了,撿起地上的一隻鞋就要打衛國,被班長給呵住了。”
“所以他才給衛國下藥,想整治整治他?”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并不能确定。但是我會把這件事情如實告訴給班長的。”
彭飛在醫務室裡呆了一個下午,而周長志需要訓練新兵,所以不能一直陪着。快到晚飯時間了,周長志才來醫務室裡看他。此時他在衛生員的護理下,已經好了一些。
“他怎麼樣了?”周長志一進門,便向衛生員問道。
“雖然還沒完全好,但應該不用去衛生隊了。”
晚飯是給彭飛單做的病号飯,而在吃飯的時候,彭飛發現班長的臉色似乎有些陰沉。他猜想,周長志肯定是已經跟班長說了這事了。
而結果确實是這樣。晚上回到班裡之後,夏班長立馬将王朋和彭飛叫了出去。來到操場邊一個沒人的地方之後,夏班長針對今天的事情,開始對王朋進行審問。而王朋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接着,夏班長當着彭飛的面,将王朋罵了個狗血噴頭。并且,要求他給彭飛道歉。
隻見王朋眼睛連看都不看彭飛,并且很随便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請彭戰友原諒。”真的是毫無誠意可言。
彭飛知道,夏班長故意把他們兩個人叫出去,本身就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但憑着王朋的做法和态度,彭飛真的是不想原諒他。可是如果把事情鬧大了,排長,連長,甚至是營長說不定都會知道。那樣的話,夏班長明年的預提幹資格肯定就沒戲了。
“沒關系。”彭飛選擇了原諒王朋。隻是因為夏班長對自己還算不錯,隻是因為想為夏班長保住預提幹的資格。
但他們都沒有想到,還有一個難纏的衛國。
當夏班長帶着彭飛和王朋剛一邁進宿舍的門,就發現排長王志飛,像狗刨兔子坑一樣,在某個人的櫃子裡翻找着什麼。而這個櫃子正是屬于王朋的。
“完了,肯定是有人給捅到王志飛那裡去了。”夏班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