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表了态,表示自己願意跟着歐陽輝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隻見他用手,指着其中的一個人問道:“你,叫什麼?”
那個人看了看自己的左右,然後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對歐陽輝問道:“是在問我嗎?”
“對,就是你。”
“哦,那個……他們都叫我老鬼,灰鴿你要是不嫌棄,也這麼叫我就行了。”
“老鬼……”歐陽輝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手指着一樓的門口,對他說道:“你滾吧,我這裡不需要你。”
幾秒鐘之後,老鬼反應過來了,對歐陽輝質問道:“為什麼?我犯了什麼錯,幹嘛要趕我走?”
而其他人也看着歐陽輝,全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你問我為什麼要趕你走,好,那我就解釋給你聽。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那麼幹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是什麼?”說完,歐陽輝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每一個人。“江哥,你來告訴他們。”
“好的。”岩江往前跨了半步,“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是,隻販不吸。”
“老鬼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沒有權利打破它。”
這時老鬼顯得十分氣憤,對歐陽輝大聲嚷嚷道:“沒錯,我是吸毒,可那又怎麼樣,該我幹的活我一點兒都沒少幹。我也是為咱們這個團夥出過力,流過血,流過汗的。不信你們看,我現在這裡還有一個傷疤呢。”老鬼說着就挽起右褲腿,隻見在小腿上确實有一個的傷疤。“灰鴿你看到了嗎,這是去年被中國邊防武警給打的。你現在想趕我走,想卸磨殺驢了是吧。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接着他轉過身,開始試圖挑事,于是對在場的所有人大聲說道:“哎,哎,哎,你們都看到了吧,他口口聲聲稱呼我們為兄弟,可他的兄弟之情體現在哪裡呢?用得着的人就留在身邊,用不着的人就一腳踢開,一點情分都不講,完全把我們當工具一樣。那麼這樣的人,我們以後還怎麼相信他。鬼知道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伯文……”
沒等老鬼說完,歐陽輝便跳下沙發來到他的背後,猛地一拍他的肩膀。結果老鬼身子一晃,差點沒坐到地上。“告訴我,你吸了幾年了?”
老鬼回過頭,看到歐陽輝的眼睛此時如同兩把利刃,仿佛随時可以将他洞穿一般。“五……五年了。”
“五年了。大家都聽到了吧,五年了。那麼可想而知,他的身體已經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态了。”接着歐陽輝在老鬼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知道嗎,其實我不讓你留在這裡,那完全是為了你好。因為如果下次再碰到中國邊防武警的話,你就不是腿受傷那麼簡單了,而是腦袋開花。你明白嗎,我們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行業,而你的身體已經不适合幹這個了,我不想看着你死無全屍。”
“難道我們沒吸過毒的,就可以不被打死了嗎?”阿力阿合衣爾小聲的在一旁嘀咕道。
歐陽輝聽聞,淡淡的答道:“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你的生存幾率肯定要比他大得多。”
看到歐陽輝是鐵了心要趕自己走,老鬼也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多謝灰鴿的一番好意。不過看在我也出過力的份上,總不能讓我空着手走吧。”
“把茶幾上放的那包東西拿上吧。本來是想給你一些錢,留你做棺材本的。畢竟你已經吸了五年了,難道還能再吸五年嗎。但想想還是算了吧,因為你早晚還是會将那些錢換成這些東西的。”
老鬼似乎怕别人跟他搶似的,趕緊揣上那包東西就往外走。待出了院門之後,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呸,什麼東西呀。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
折騰了一天,終于熬到晚上了。彭飛将那封在兜裡揣了一天的信,拿出來仔細拆開。
“海盜,誰給你來的信呀,女朋友?”張晨湊過來問道。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别逗了,誰信呀。現在都是從初中開始就交女朋友,你都大學了,會沒有女朋友?”
“是呀海盜。”何北也湊了過來,“你學曆比我們都高,難道就沒有人看得上你嗎?”
“呦,看信呢。難怪人說新兵信多,真是一點不假。”夏班長剛洗完衣服,走進宿舍。
“班長。”張晨說道:“我們在讨論彭飛同學,為什麼都上大學了卻還沒有女朋友。”
“這還用讨論,他笨呗!”說着,夏班長拉了個凳子坐到旁邊,煞有介事的說道:“我跟你們說啊,這能不能交上女朋友,它不在于學曆的高低,也不在于長相如何。那就是一種本事。比方說我吧,我隻有初中的學曆,而且16歲就來當兵了。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有女朋友了。現在我當了10年兵了,我女朋友也在老家等了我10年了。這就叫本事知道嗎!你不但要把這塊陣地攻下來,最重要的是要把她給守住,牢牢地守住。”
“班長,你太牛掰了!”劉留湊過來,用近乎崇拜的語氣說道:“你能不能給我傳授一下,怎麼個守法。”
“對呀班長,你也給我傳授傳授呗,告訴告訴我怎麼個攻法。”
“去去去。”夏班長對純屬過來湊熱鬧的彭飛,毫不客氣的說道:“你連個目标都沒有呢,攻個屁呀。”
“我現在沒有,不證明以後也沒有呀。”
“那等你找到了目标再說吧。”接着夏班長将自己的凳子,往劉留跟前拉了拉。“劉留啊,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要跟女人講道理。”
“為什麼?”
“因為女人是根本不講道理的。無論是她的錯,還是你的錯,歸根結底,她都能找出各種理由來證明是你的錯。所以,你跟她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主動認錯就對了!”
“可我堂堂七尺男兒,憑什麼總跟她認錯啊?我又不欠她什麼。”
“這就是我下面要跟你說的了。她現在是你的女朋友,将來也許就是你的老婆。在她面前裝慫服軟不寒碜,因為你就是欠她的。她逛街的時候你不能陪着她;她生病住院的時候你也不能去看她;連她過生日的時候,也隻能隔着千裡,在電話裡對她說一聲“生日快樂”。既然是這樣,那咱還不允許人家發發脾氣,抱怨抱怨了。現在能找個好姑娘不容易啊!所以聽我的,明天給人家打個電話,陪個不是。讓人家罵兩句,消消氣兒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