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将尿滿了的礦泉水瓶子擰好蓋子放到地上,起身準備回枯草堆上繼續休息。可是忽然想起一會兒會有人來送水或吃的,于是默默地拿起了一袋子大便,來到鐵門前背對着監視器蹲下身子。
另一間屋子裡,兩名正用勺子攪着咖啡的男人,懶散的坐在監視器屏幕前。其中一人擡頭瞥了一眼屏幕後,對他的同伴問道:“看,那個小子蹲在門下面幹什麼呢?”
他的同伴連眼皮都沒擡,想當然的說道:“這還用問嗎,等着咱們去給他送吃喝呗。不過你不用着急去,喝完這杯咖啡再說吧。”
彭飛蹲在門下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不禁心中暗道:“這幫混蛋是不是睡過頭了?那可不行,決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踏踏實實的睡。”彭飛轉頭看了眼監視器,正琢磨着該用什麼方法給這幫混蛋提供個叫醒服務,忽然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于是彭飛趕緊打開了袋口,接着一股浩然正氣從袋子裡直沖出來。“呸,真臭!”彭飛趕緊捂住了鼻子。
吱扭一聲窗口打開,在扔進兩樣東西之後,那人就要将窗口重新關閉。而就在這時,趁着窗口還未完全關閉的零點幾秒,彭飛一揚手将那袋子大便從窗口扔了出去。
估計是拽到了那個人臉上,隻聽那個人使勁啐了兩口唾沫,但仍然沒有說任何話,鎖上窗門後便離開了。
“看來這個人真的是個啞巴,不然這種情況就應該開口破罵了。難道他們還招收殘疾人?不,這人肯定是被他們害成殘疾的。”
但事實可不像彭飛想的這樣。那個男人回到屋子之後,将沾滿屎的面罩從頭上扯下來狠狠的摔到地上,接着對他的同伴說道:“那小子也被關了七天了吧,趕緊把他弄出來。媽的,敢拿他拉的屎拽我,看我怎麼好好教訓教訓他。”
他那位同伴伸了個懶腰,“好啊,我也正想活動活動呢。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先去換一個新的面罩,不然就你那張臉,被人一看就露餡了。”
“好,我現在就去換個面罩,你幫我把那個小子帶到審訊室去,等我回來好好教訓他。”
彭飛正拿着一瓶水坐在枯草堆上喝着,忽然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至少有四五個人的樣子。彭飛看向鐵門,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該來的總會來的。也好,今天我就見識見識,這幫混蛋到底是些什麼貨色。”
随着鐵門徹底的打開,一束雪亮的手電光照了進來。彭飛用手遮住眼睛,坦然的坐在枯草堆上。
其中一人,不緊不慢的踱到彭飛面前,對他問道:“你在這裡已經七天了。怎麼樣,這七天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一個人在這裡有些悶,要不你進來陪陪我吧,咱們倆好好玩玩。”
“我一個人來陪你怎麼行呢,不如再加上另外這四個兄弟吧,今天我們大家一起好好玩玩。”
話音剛落,彭飛就聽停在門口的幾人一起向他擁了過來。如果他們真的隻是一幫試圖搞恐怖活動的暴徒,彭飛自信憑借自己經過嚴格訓練得來的一身本事,就算是被晃的暫時睜不開眼睛,一對五也絕對沒有問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彭飛奮起反擊……
但他低估了這幾人的實力。不過三招就被人按倒在地,反綁雙手,套上頭套,帶到了另一間屋子裡。
坐在椅子上,彭飛心裡暗自嘀咕,“這幾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通過剛才的交手來看,他們可不像是一般的暴徒,而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難道……是武警的情報人員給我們提供的情報有誤?”
彭飛的頭套突然被别人一把扯了下來,他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下這間屋子。這間屋子的高矮和最初關押他的那間屋子差不多,但是有兩個不大的窗戶,可是卻拉着厚厚的窗簾,所以室内的光線很暗。不過這對于彭飛來說很合适,不會晃眼。
在距離彭飛兩米遠的地方擺着一張血迹斑斑的大木桌子,桌上擺着剪子,鉗子,釘子,錘子還有鋸子等工具。桌後坐着一人,帶着面罩,看不出來長得什麼模樣。另外還有四人,分别站在桌後這人的左右和彭飛的左右。也都同樣帶着面罩,看不出模樣。但他們露在外面的半截肌肉虬結的手臂,顯示出他們都并非等閑之輩。
“我想,你應該猜到我們是些什麼人了吧?”桌後的男人,帶着些許善意的對彭飛問道。
彭飛掃了一眼木桌上的各種工具,一臉輕松的答道:“沒錯,你們是木匠。”
“木匠?木匠怎麼能把你這個特種兵綁在這裡呢?”
彭飛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的手下不是已經跟你交過手了嗎。對了,還有你的那些同伴,我們也和他們交過手,但都統統是我們的手下敗将。唉,中國特種兵不過如此嘛。”
“怎麼,難道你不是中國人嗎?”
“不是,我們都不是,我們是越南人。”
“越南特種兵嗎?”
“曾經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雇傭兵。”
“情報果然有誤。武警的情報人員啊,你可把我們給害慘了!”在心裡埋怨了一句之後,彭飛繼續問道:“你們的雇主是誰?”
“你的問題可真多,都問了我兩個了,是不是也該換我來問問你了?不然我的心裡會覺得不平衡的。”
“好吧,那你就問吧。”
“你是來自中國哪個特種大隊的?”
“你說特種大隊嗎?隻有特種兵才會來自那裡呢,可我說過我是特種兵嗎?”
“難道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
“那你是來自哪個部隊的?”
彭飛想了想,之後說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是你問我的第三個問題了。之前我隻問了你兩個,而你也回答了我兩個,所以如果我回答你三個的話,那麼我的心裡也會不平衡的。”
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那露在面罩外的嘴唇向上勾起了一個弧度。“那這樣吧,我們兩人輪流提問,并如實回答對方的提問。因為我是勝利者,所以你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你才可以向我提問。好了,現在請你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你是來自哪個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