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平苦笑一聲,将手中兵器丢在地上,說道:“我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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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帶領五萬多敗兵一路回到博陵郡城,立刻下令守城。
因為最多半天時間,尉遲敬德便會帶領老虎營到來,對郡城進行圍城,然後.進行猛力的攻擊。
如今,他們野戰以多打少打不過遠東軍,而兵力比攻城的遠東軍還要多的情況下他們同樣沒有信心守住博陵城,即使城内有着足夠的糧食。
不過,太原李淵派了一個人過來,且有數萬援兵會到來,這給崔氏很大的希望。
這些援兵不是完全來自太原李氏,而是來自于各個門閥世家的私軍,算起來和崔氏的人馬性質一樣。
郡府衙門大廳中,崔氏之主崔生岡看着儀表魁偉,三十多歲的男子,問道:“閣下曾經當過馬邑郡丞,在劉武周勾結突厥人起兵謀反之前辭官離去,後又投效唐國公李淵,看閣下的經曆,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閣下善于用兵,長于謀略。”
男子微微一笑,隐隐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意味,說道:“崔公不相信唐公?”
崔生岡搖了搖頭,道:“不是不相信李淵的話,而是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
男子淡淡的說道:“其實崔公沒得選擇,因為依你們自己的能耐守城,博陵城最多三天便會被遠東軍所破,但若是交由我統領調度,我可保證半個月城池不破,而有這半個月的時間,各個門閥世家調集大軍便會到來,到時候自能解去崔氏之危。”
崔生岡苦笑一聲,說道:“希望李淵的話可信,而你也擁有表現出來的自負所相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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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剛剛得到消息,李靖被李淵派到博陵郡,偷偷進了博陵城。”範陽郡秦安王府書房中,沈果兒低聲彙報。說實話要不是王爺特意吩咐過,她實在是不明白這個李靖有多大本事,耗費這麼多人力一
直盯着。
王君臨聞言,頓時神色微凝,眼睛大亮,有些莫名的笑道:“尉遲敬德攻城,李靖守城,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沈果兒又道:“王爺,另外有七路賊軍共七萬多人馬從山東、河東諸郡方向前往博陵郡,但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七路賊軍名義上是叛軍、山賊或者馬賊,實際上是各個門閥世家暗中掌控,武器裝備精良,糧草軍械充足,經過正統的訓練,實戰經驗也很豐富,至少有着崔氏的博陵軍的戰力。”
王君臨眸中閃過一抹冷光,寒聲道:“我們已經注定難以與這些大門閥共存,而以獨孤氏為主的這些門閥世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絕不願意坐看我們壯大力量。”
頓了一下,王君臨又問道:“有來自山東的,想必其中一路賊人後面必定是高玄郡高氏。”
沈果兒連忙道:“王爺英明,其中一路賊人正是來自高玄郡,其背後掌控者的确是高氏。”
王君臨冷笑道:“高玄郡位于東萊郡南邊,面朝東海,想必是擔心我們大軍南下,所以趕着湊熱鬧。既然如此便給黃少秋傳令,讓他帶領海鲨水營去将高玄郡拿下吧!”
沈果兒将王君臨所說的記下,又問道:“王爺,博陵郡那邊怎麼辦?”
王君臨略一沉思,道:“王伯當昨天還找我想要出兵,那就讓他帶領雄武營去吧!另外讓張天岡帶領特戰隊其他人手也去博陵郡,有他們二人和尉遲敬德在博陵郡,即使對手是李靖,也足以立于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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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山關守将獨孤成谔接到陽山縣城遇襲陷落的消息時,正吃早飯,當啷一聲,手中飯碗摔得粉碎。
“多少人來襲?”看着自己派出去的斥候,獨孤成谔霍地站起。
“回将軍,小人隻看到騎兵,大約有一萬餘騎兵。鋪天蓋地的襲向陽山縣城,小人那個時候看到陽山縣城那邊已是火光沖天,料想敵人肯定已經襲城,不
敢向前靠攏,便向陽山關趕來,想不到一路之上,都有敵人的遊騎,險些兒便被攔住了。”探子心有餘悸。
“他們想封閉消息,對了,敵騎既然大股來襲,而陽山縣城又已經火起,說明陽山縣城裡有潛伏的敵人,陽山縣城多半已經不保,隻是不知道馬一平有沒有逃出來?”獨孤成谔問道。
“不知道,小人走時,聽到陽山縣城那邊喊殺聲震天,敵軍如此之多,隻怕馬将軍很難逃出來。”
獨孤成谔還想再問,外面突地響起陣陣警鐘聲,鐘聲響徹整個陽山關,獨孤成谔一把取下挂牆上的戰刀,拔腿便向外跑去。
“敵人來得好快!”獨孤成谔一邊向府外跑,一邊大聲叫道:“來人啊,傳令下去,全軍集結,上城牆,敵人來襲!”
獨孤成谔登上城頭之時,城頭上一萬守軍已是嚴陣以待,八牛奴、抛石機推向那足足有七丈多高的城牆上,從城垛之間露出猙獰的利箭,一台台投石機被絞緊,一枚枚石彈置入抛石機之中,士兵們彎弓搭箭,向下瞄準。而城牆兩邊直接與兩座極陡峭的高山相接,隻要守住這高聳的一面城牆,敵軍便難以破關而入。
“是陽山縣城的馬一平将軍!”一名都尉使忽地驚呼起來,“周将軍,是陽山縣城的馬一平将軍,他們身後有追兵。”
獨孤成谔緊握着戰刀,俯身撐城牆之上,看着遠處一杆“馬”字大旗迅速接近,四五百名潰兵緊随着那杆“馬”字大旗向着陽山關狂奔,他們中的許多人居然連武器也沒有,更多的人則丢掉了自己的盔甲,撒開兩條腿,拼命地向着這邊奔來,而他們身後數裡之處,飛舞的騎蹄踐踏起一條塵土飛龍,正快速的逼近。
“張都尉,你帶一千人出城接應,本将會讓城牆上的遠程攻擊武器進行接應你,你務必要将馬将軍一行接應進城。快一點,一旦馬将軍進城,你們便立即撤回城中,對方馬快,要提防對手乘機沖上來奪取城門。”獨孤成谔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