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自信的李靖終于開始正視瓦崗軍的程咬金和徐世績,開始認真籌劃接下來如何作戰,一口氣帶人殺了一天一夜的李玄霸心情非常好,而且顯得沒心沒肺。
說實話,李玄霸已經漸漸喜歡上了李靖,因為有這個狡猾聰明的家夥在身邊,他隻管帶兵沖殺,不用操心如何打的事情,這讓他很快活。
以往李玄霸帶着四萬暴熊營,最煩惱的事情便是要操心如何去打仗,他已經很努力按照聶小雨所教授的東西和自己的戰場經驗去思考和定計劃,但依然感覺很吃力,畢竟大腦和天賦這東西在一個人出生的時候便已經注定,即使是聶小雨也難以徹底改變。
而接下來還要攻打黃石寨和鳳陽城,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内,他還有打不完的仗,殺不完的人,這讓李玄霸很興奮。
黃石坡下,暴熊營駐地,濃厚的戰争氣氛無處不在,各路駐軍之間通往作戰指揮部的信使往來絡繹不絕,而李靖和李玄霸所在的帳篷,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随着攻打黃石寨所用的器具不斷送到,各種準備逐漸完成,關于黃石寨和程咬金各類情報消息不斷被軍情府及李靖派出去的探子彙聚到李靖的手中,特别是加強給暴熊營的特戰隊也進駐大營,軍情府神秘的大統領沈果兒親自到來,小河鎮根據地駐軍主将厲山飛也來觀摩之後,每個人都知道戰事迫在眉睫了。
經過三天的休整之後,暴熊營還剩下的三萬七千多悍兵又一次興奮起來。
算起來暴熊營來到瓦崗軍的境内已經一個多月了,大仗小仗也打了不少了,直接殲滅殺死的瓦崗軍不少于六萬多,可是自身卻隻損失了不到三千人,這固然與大部分瓦崗外營大軍都是烏合之衆有關,但更多還是暴熊營四萬人馬戰力的強悍和武器裝備的精良堪稱是天下之最。當然,這與李靖的算無遺策和李玄霸這個無敵猛将沖殺在前也有關系。
“沈統領、李将軍、厲将軍,各位請看!”李
靖臉色嚴峻,在他的面前,擺着一個巨型沙盤,圍繞瓦崗寨老巢,方圓五百裡内的地形地貌一目了然,甚至連鳳陽城池和黃石寨,也被沈果兒帶來的人做成了模型,擺在上面。
李靖站起身,拿着一根細長杆子就要開始講他的作戰計劃,不料沈果兒突然一擺手道:“李軍師稍等一下,王爺馬上就要到來,想必也對軍師的作戰計劃很感興趣。”
李靖頓時渾身一震,然後心中便湧現出強烈的疑惑不解,王君臨竟然親自駕臨,這不合邏輯。
以王君臨如今的身份地位,麾下名将猛将如雲,能人無數,根本沒有必要親來,更何況還沒有開始與瓦崗寨全面大戰的時候。
這樣想着,李靖目光快速掃過張天岡、厲山飛,見兩人也是一臉震驚,心中便舒服了一些,若是王君臨親自到來的這件事情隻有他不知道,那說明自己還遠沒有進入遠東軍的核心層面。
李靖很清楚,即使這場戰場可能是由他指揮,但他毫不懷疑,隻要李玄霸一句話,他一個人都調動不了,甚至可以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李靖不是沒有嘗試過在暴熊營培養個把心腹,但他發現這根本不可能,甚至永遠都不可能。
………
………
黃石坡一帶天氣大好,萬裡無雲。
事前沒有任何征兆,王君臨突然來到了瓦崗寨的地盤上,而且來到了黃石坡暴熊營的軍營之中。
号角悠長,金鼓鳴響,大營轅門外,沈果兒、李玄霸、張天岡、李靖和厲山飛,以及暴熊營、特戰隊、軍情府來到此地的高級軍官們肅然挺立,等待王君臨來臨。
“臣等參見王爺!”沈果兒等人向王君臨躬身行禮,随在他們的身後,黑壓壓的軍官們跪倒了一地。大軍要負責圍困黃石寨,王君臨早就讓沈果兒給這邊傳話,讓他們該做什麼做什麼,暴熊營和特戰隊、軍情府的部分軍官前來迎駕便可,并且嚴令就在大營門口迎駕,不可前
出太遠。
随王君臨而來的遠東軍主要高層還有在小河鎮經營根據地的魏征,以及統領武林公會的蛇妖和春秋奴,還有範陽商會的主事人楊空蟬。
此時,随在王君臨身後的魏征、蛇奴和春秋奴、楊空蟬等人趕緊下馬,避在一邊,王君臨王駕上前,緩緩地到了衆人面前,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停頓在李靖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但沒有說話。
李靖感受到王君臨的目光之後,額頭之上頓時布滿了細密汗珠,他可以将張天岡和李玄霸忽悠得穩穩的,但卻知道有些事情恐怕瞞不過王君臨。
這是李靖首次與王君臨會面,但不知為什麼,李靖在王君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近乎實質般的威嚴,即使還未開口,一個神色表情便讓他竟然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李靖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他從未想過還有人單是威嚴便能夠給他帶來如此劇烈的反應。
“大家都辛苦了,都起來吧!”王君臨淡淡的說道。
“謝王爺。”衆人齊聲高呼,然後趕緊起身,直直站好。
“王爺,帥帳裡面已經準備好了,請移駕。”沈果兒是王君臨的近臣,又是衆人中官位最高者,此時來到王君臨身邊帶路。
一行人來到帥帳,其他人都下去各司其位,帥帳裡面隻留下李玄霸、沈果兒、李靖、魏征、厲山飛、張天岡、蛇奴、春秋奴和楊空蟬。
不等王君臨開口,李靖便突然站出來,躬身說道:“卑職謀劃指揮不當,導緻暴熊營已經累積有近三千人戰損,請王爺責罰。”
李玄霸愣一下,也站起來,說道:“師伯,這不能全怪軍師……”
王君臨瞪了一眼李玄霸,後者立刻閉嘴不言。
王君臨這才對李靖說道:“李靖,你急于表現自己,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李靖頓時心中一震,驚駭欲絕,王君臨竟然對他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