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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雞犬不留

亂世枭雄 九孔 2233 2024-01-31 01:12

  “死者為大個屁,老子們人肉都吃過了,還怕一個骨頭架子。”小頭目的通紅着眼睛,口水四散噴出,像是個魔鬼。

  “你放心,鬼也怕惡人。咱們這夥人,是陰曹地府也不敢惹的。隻要把刀握在手裡,隻有咱殺人,沒東西能害咱!”吃過人肉的賊人好像膽子也變大了,以前害怕的一些東西,現在一點都不怕了。

  “将軍說得極是,将軍說得極是!”小喽啰不敢頂撞上司,連聲答應,張金稱早就給自己封了王,下面的大小頭目自然就是大小将軍,這小喽啰一邊說着話,一邊用已經凍僵的手指緊緊握了握刀柄,好似握着刀就有了安全感似的,事實上幾個月前,他這隻手還是用來種地,在土地上抛食吃的。

  “你說咱跟着大王這般殺人,會不會将毒王惹惱了,派大軍專門來殺我們。”另一名資格稍老些的喽啰兵想的比較多,卻不能理解張金稱鼓舞士氣的說辭,憂心忡忡地議論。

  “怕個屁!”小頭目以前也怕毒王王君臨,但自從吃了人肉之後他就不怕了,因為他知道那毒王再厲害肯定沒有吃過人肉,“毒王雖然厲害,但他在河北,我們已經跟着大王離開河北,将河北之地讓給了他,他還想怎麼樣。”

  “那倒也是!”老喽啰對小頭目的話不以為然,嘴上卻不得不應承着順着話說。

  “我聽大王說,毒王的人馬出了河北,其他地方官府和豪族一點都不歡迎。”小頭目說了一句話,以壯自家聲威。

  說了幾句話,幾個賊兵就餓的沒有力氣再廢話了,便不再吵嚷,埋頭繼續趕路。

  這是一次蓄謀以久的行動,天氣雖然差了些,但也給大軍的動作增添了許多勝算。經曆了兩年多的賊來兵往,官道兩旁的大部分村莊都不複有人煙。

  所以,張金稱基本可以确信,麾下這群弟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撲到那個據說有一隊官兵坐鎮的村鎮之中。隻要在

  臨近郡縣的援兵趕來之前将城門撞開,衣服、糧草、金銀細軟…………種種急需的物資就都能得到補充。

  他們順着官道迤逦向南,片刻也不敢停歇。

  隊伍中不斷有人摔倒,如果有力氣爬起來,衆喽啰們便增予其一陣哄笑。如果倒下去的人不幸摔傷了骨頭,或者被凍得沒了力氣,衆喽啰們也不會施以援手。

  大夥都是有了今天沒明天,死早死晚差不多。況且傷者在攻城時出不了力,城破後還要浪費一份錢糧。

  “其實,我覺得杜伏威大當家的辦法更好,占一塊地盤,好好經營。至少不用大冷天這麼跑!”有人跑得實在太累了,吐着滿嘴的白沫嘀咕。

  “好個屁,那是他運氣好,在南邊,沒有碰見毒王這樣的強悍的人物,否則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該跑路照樣跑路。再說那幾個縣城不得不給他送錢糧。他以為自己可以像官府一樣,百姓哪個不把他當個賊。平素無論多恭順,隻要官兵一來,立刻跟他翻臉!”

  “這倒也是!”議論者附和了一句,轉眼又沒了聲音。作賊就是作賊,義賊也好,惡賊也罷,在百姓眼裡總之取代不了官府。

  “就是,杜伏威那套根本就是一廂情願!”小頭目将佩刀拔出來,于風雪中舞出幾個刀花,“這年頭,要麼被人殺,要麼殺人。沒有旁的道,誰死了都别喊冤!”

  不被人殺,就得殺人。羅嗦了一路,他最後這句話對底下人鼓舞最大。殺兩腳羊,殺官軍,殺不同绺子的其他喽啰。張大王的寨子和地盤,不就是這樣殺出來的麼?

  “殺,前面那個村鎮據說是一個門閥世家的祖宅所在,所以一直有一隻軍隊坐鎮守護,但人不會太多,我們隻要殺進去,要什麼有什麼!”張金稱派了幾個騎馬的親兵從隊伍前頭跑回來,大聲鼓動。

  “殺!”“殺!”“殺!”挂着霜的橫刀,鐵鏟,木棒被紛紛舉起來,在風

  雪中形成一堵移動的叢林。叢林下,一雙雙紅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之意。

  這個村子其實已經不算是村子,因為被一高達近兩丈的圍牆給圍着,張金城帶着人馬走了一天,終于在傍晚的時候,在大部分喽啰都沒累趴下之前,黑黝黝的圍牆便映入了群賊眼底。

  這個彈丸小村子對即将到來的滅頂之災幾乎毫無防備,牆頭上沒有出現士兵,天地間也沒響起警報。驚惶失措的百姓甚至連寨門都忘記了關,就任由其四敞大開着,猶如一張黑咚咚的嘴巴!

  “好大的風啊!”張金稱的兩個得力幹将大喊一聲,争先恐後地要求打頭陣。

  “大王您歇着,我先去頭前替您開道!”

  “滾,這次輪到我過瘾了,上次就是你撈了頭一口!”這兩個被金張稱封為左右大将軍的漢子武功很高,都是滞固期的高手,一個是江湖大盜出身,另一個是黑道老大出身,兩人都是狠角色,各不想讓,并着馬頭,隻待張金稱一聲令下,就要先比試比試坐騎的腳力。

  張金稱帶領人馬已經有兩年多了,自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城破後,第一個入城者及其所在部隊可分得城内十分之一的财物。城中所有的漂亮女人,也由這群冒死最先入城的家夥先挑。因此,碰上沒有反抗力量的肥羊,這兩位左右大将軍不吝啬表現一下自己的勇氣。

  “殺!”

  “殺進去,雞犬不留!”大小喽啰們忘記了急行軍的疲憊,舉着各式各樣的兵器呐喊着他們唯一知道的成語。

  眼前的村子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大夥的目光穿透看似結實的圍牆,仿佛已經看見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耀眼生花的金銀,還有血,讓人感到興奮而又刺激的血。

  但張金稱臉上卻突然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死死盯着眼前看似絲毫不設防的村寨,神色警惕凝重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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