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都尉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落在大名鼎鼎的毒将手中,是我們本事不夠,忍受不住痛苦出賣了上将軍,我們已經該死,太守大人還是将我們殺了吧!”
王君臨眉頭微皺,這才發現這兩人竟然因為出賣了李子雄,心生愧疚,所以萌生死志,這樣的忠義之士不管什麼時代都有,但始終是極少數,絕對是千裡挑一的存在。至于為何沒能忍受住痛苦出賣了李子雄,這不能怪他們,主要是蟲妖的那條靈蛇能夠從人的鼻孔裡面鑽進去,讓人受到極緻疼痛的同時,整個人陷入一種幻境,蟲妖再用語言誘導,稀裡糊塗的便将李子雄給供了出來。
“你們二人因為心生愧疚,所以想一死了之,但是你們的家人卻是無辜的。”王君臨陰森森的說道。
兩名都尉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其中一人吼道:“你……你不能動我們的家人。”
“你卑鄙無恥,上将軍一定會……”另一名都尉咬牙切齒,恨不能将王君臨一口吞了,他本想說李子雄一定會保護他們的家人,但一想兩人都将上将軍供了出來,上将軍不将他們家人殺了洩憤就已經不錯了,怎麼還會替他們保護家人。
兩人瞬間便想清楚了很多事情,臉色變得慘白之極,看着王君臨的眼神中已經有了哀求之色,他們可以不怕死,可以随時去死,但一想到因為自己做的事情讓父母妻兒也慘死,心中的痛苦便已經達到了極緻。
王君臨心中苦笑不已,心想此時他簡直就是一個大反派,雖然他隻是想吓吓這兩人,從未想過要真的派人去殺了這兩人的家人。
隻是王君臨的名聲實在是不怎麼樣,這兩名都尉毫不懷疑王君臨說的是真的,而且因為傳說中王君臨的神通手段太過厲害,他們也是親身體驗過的,即使他們的上将軍李子雄願意庇護他們的家人,估計王君臨也能夠得手。
王君臨知道隻有将這兩個人收服,他才能夠在與李子雄的交涉過獲得最大的利益,更何況兩人既然曾經要殺自己,要不是自己一方手段出乎對方意料,說不定自己就死了,所以對于曾經想殺死自己的人,王君臨絕對不會手軟,更不會同情。
這時,護衛帶着四名低着頭的仆從走了進來,兩個仆從提着食盒,另兩個仆從各抱着一壇酒,四個仆從一進來便給王君臨行禮:“參見大人。”
王君臨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四個仆從便開始在桌子上布設酒菜。
“好了,我給你們一頓飯的時間思考,想好了就給護衛說,讓護衛帶你們來見我。”
王君臨說完,便帶着單雄信轉身離開了地牢,隻是出了地牢,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突然想起剛才那四名送酒菜的仆從稱呼自己為“大人”,而一直以來,府中所有仆從都叫他為“公爺”的,從來沒有人叫他“大人”。
“不好。”王君臨臉色一變,轉身又奔入地牢,單雄信愣了一下,也跟着跑了進去。
王君臨重新沖入地牢時,四名仆從将酒菜已經布設完畢,兩名幽州邊軍都尉心中挂念着家人的安危,沒有心思吃飯,但這種心情下的男人看見酒卻不會拒絕,所以各自端起酒杯,準備喝一口酒,便做出決定。
“二位且慢,酒先不要喝。”王君臨剛沖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一聲爆喝。
兩位都尉愣了一下,手中酒杯停在了嘴邊,轉頭看向王君臨。
而這時,王君臨突然臉色一變,喝道:“二位小心。”
兩位都尉一怔的同時,聽到腦袋後面風聲響起,急忙向一邊閃去,砰的一聲,兩把刀子擦着他們的耳朵,砍在了飯桌上,竟然直接将飯桌砍成三截,可想而知這兩刀力道有多大,他們若是躲的慢一點,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卻是剛才站在他們兩邊正在收拾食盒,準備離去的兩個仆從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各自抽出一把短刀,刺殺他們。
兩名刺客還想揮刀砍向兩名都尉,王君臨已經沖到了他們旁邊,另一邊兩名在此處看守着的護衛卻已經怒吼着與另外兩名同樣抽出短刀的仆從戰到了一起,單雄信沖進來一看,吃了一驚的同時,自然也加入了戰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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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息之後,地上多了四具屍體,單雄信仔細檢查過之後,在四人臉上輕輕一搓,竟然揭下來四張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後面是四張陌生的面孔。
“陳三狗……”兩名都尉突然同時指着一人發出驚呼聲,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震,身形踉跄着跌倒在地,一臉的慘笑。
剛才他們也懷疑是上将軍李子雄派人殺他們滅口,但一直心存僥幸,甚至懷疑是王君臨不惜犧牲四個人自導自演,可是現在看見這個叫陳三狗的刺客,他們便知道是上将軍派人殺他們滅口,因為這個陳三狗是上将軍身邊的心腹護衛。
便在這時,張天岡跑進來向王君臨禀報道:“大人,找到了四名仆從的屍體。”
單雄信說道:“大人,要不要通知郡府和鷹揚府全城大鎖,以防還有刺客同黨。”
王君臨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懷疑府中有内奸,否則他們二人被蟲妖和春秋奴他們抓回來的事情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李子雄知道。我想很可能是楊素滲進來的沙子,張天岡去查一下。”
張天岡神色一肅,答應一聲,便要離去,王君臨想起一事,說道:“将果兒帶上一起查,說不定會有奇效。”
張天岡愣了一下,答應一聲才離去。
王君臨看向二位幽州邊軍都尉,冷冷的說道:“二位好好想想,不過最好盡快決定,好給我留下時間派人将你們家人從幽州救出來,并且安全到範陽郡。你們也應該能想到,這件事情若是拖的時間一久,李子雄知道你們将他說出,說不定就會殺了你們家人洩憤。”
說完,王君臨便帶着單雄信離開了,隻留下神色變幻不定,心中痛苦之極、複雜萬分的兩名幽州邊軍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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