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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如今大隋正是鼎盛之時,我們要對付大隋,每一步都要謹慎為之。”
啟明可汗毫不在意羅哥森有些無禮的行為,拿着一條鮮肉逗着扒在他左臂上的一隻彪悍駿捷的海東青,這是由他親自訓練,且從小每日喂養出來的獵鷹。
羅哥森臉上卻依然顯現出着急之色,道:“大汗,我擔心吐谷渾人守不住西平郡城,結果讓我們錯過了大好機會……”
“羅哥森,你想帶人去大隋的雍州打草谷,這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以我們突厥人名義動手,畢竟我們和大隋是友邦不是。”啟明可汗笑容中透着冰冷意味,但眸子深處卻是有睿智狡猾之色。
羅哥森眉頭微皺,他對隐藏身份去打隋人感覺不爽,忍不住說道:“可汗,隋朝的皇帝一直以來野心不小,當年設下奸計讓我們突厥分為東西兩個汗國,去年又大敗了西突厥,眼下若是再滅了吐谷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了瘋,起兵北伐來打我們了。”
啟明可汗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隻要還有吐谷渾人在,隋朝就不可能先行對我們發兵。”
羅哥森不知道的是,啟明可汗如今無意主動對隋朝挑起戰争。要知道,啟明可汗已經是東.突厥大可汗,赢了最多讓下面部落日子過得好一些,但必然也是損失不小,但輸了他大可汗的位置便可能會失去。總之,與隋朝開戰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又是何苦來由的進行大折騰
但隋朝自立國這二十年來,一直都是咄咄逼人,與周邊各國、各個勢力打仗都是勝多敗少,名将豪傑出現不少,對他們突厥汗國威脅很大。若是對此置而不論,一直被他壓制着的各個部落小可汗必然會心懷不滿,最後有所密謀。
所以,啟明可汗他必須對隋朝保持着足夠強硬的姿态,不管十年前索要義成公主,還是眼下幫着吐谷渾攻與隋朝雍州府軍作戰也好,都是必須要表現出來足夠的态度。身為突厥大可汗,對于漢人皇朝,他不能有半點軟弱。
隻是要把握好這個度,不能讓局勢滑落到兩國全面開戰的地步。啟明可汗手上現在最好的武器就是吐谷渾,如果利用得好,就是一條上好的獵犬,若是吐谷渾陷入危局之中,他總是幫上一點忙的。
“吐谷渾是一條好狗!”啟明可汗帶着自己的海東青,出了汗帳,跳上自己的坐騎,羅哥森騎着馬緊緊跟在旁邊,“隻要隋朝皇帝還想着滅了吐谷渾,吐谷渾人就得乖乖做本可汗的狗!”
羅哥森感覺自家可汗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又感覺有些迷糊,忍不住問道:“可汗,那我到底什麼時候發兵去隋朝雍州?”
啟明可汗随手将胳膊上的海東青抛飛,後者發出一聲尖鳴,直沖雲霄,他擡頭看着海東青的矯健的身影,說道:“你帶領五千銀狼王騎,裝扮成吐谷渾人,發揮我們速度上的優勢,去搶劫隋人運往西平郡的糧草吧!最好能夠斷了隋軍的糧道。”
……
……
一座營寨正在西平郡城北邊十裡處拔地而起。
三千多随軍而行的民夫,正在山坡下為大軍設置營寨。他們的号子聲從城下直傳入魚俱羅的耳中。
民夫們堆土掘壕,将周長數裡的預設營地圍了起來。蜿蜒的寨牆沿着一條河道向山坡上延伸,有水可用,有險可憑,道路易行,這是立寨最基本的條件。
魚俱羅睜着滿是血絲的雙眼,幾天來的不眠不休,讓他看着有幾分憔悴。
十裡之外的西平城,是處在視線勉強能達到的極遠處。在那個距離上,青色的山峰、土黃色的城垣,都變得模糊了形狀和顔色。
倒不是魚俱羅不想在更近一點的地方紮營,但西平城附近的草木都給吐谷渾人清理光了,如果要在接近西平城的地方設立營盤,就需要到花費更多的人力和時間來砍伐、運送木料,築營的時間也會拖得很長,自然危險性就會成倍的上升,也隻能從權了,畢竟他們的兵力并不比吐谷渾人多。
不過現在紮下的是主營,等到攻城時,還要在西平城下一兩裡的地方,設置更近一步的攻城營地。到時候,事情就很麻煩了。魚俱羅眯起眼睛,望了望左右的山林,看來隻能等控制了西平城周邊的山地,借助水勢,從更上遊的山中放了木頭下來,飄流到紮營的地點。
隻是事情可沒那麼簡單。
“前幾天已經有兩次了,今天不知會不會有第三次。”魚俱羅臉色很難看,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他的話聽在旁邊司馬劉方的耳中,倒像是在對後者說話,劉方立刻應聲道:“隻要仗沒有打完,肯定還會有。”
“應該還是那一隊突厥騎兵的手段。”劉方咬着牙繼續說着,他族中的一個侄兒就死在上一次失敗的押運糧草過程中,“如果是吐谷渾的藏兵,在我們護糧兵面前讨不了好處。”
“多半就是東.突厥的精騎。”魚俱羅對吐谷渾和突厥人都有着深入地了解,能一下抓住突襲的機會,又帶走少量糧草,且毫不猶豫的燒光剩下的糧秣,不會是吐谷渾那些窮鬼,而是這幾年越加富裕的東.突厥人。
這是針對隋軍糧道的攻擊。由于隋軍的主力在西平城附近,而隋軍還沒有完全控制整條道路,好在魚俱羅提前進行了充足的安排,所以兩天來受到多次襲擊,但隻讓突厥騎兵成功了兩次,還不至于斷了糧道。
“大将軍,不能再讓這支突厥人在後面猖狂了。”劉方臉上滿是憂慮,“等到我們開始攻打西平城後,隻憑沿途寨堡的守備和護糧軍,糧道多半會更加危險,而張掖、金城留守的守軍輕易不敢出城。畢竟啟明可汗十萬精騎還在河套平原。”
“一開始的方略就是以一半兵力,也就是三萬兵馬攻打西平城,而剩下的軍力則是分散開來護衛糧道,分鎮沿途寨堡,并監視道路左近的各處險地。”魚俱羅一邊說着,一邊動身往山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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