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衛十二派人給安以繡傳話,說是笙玉醒了,但是笙玉情況不妙。
目前城牆上有小紅看着,多了一份戰鬥力,安以繡和副将說了一聲,幾步回到城樓。
笙玉已經從床上坐起來,見到安以繡很是激動,走過來拉着她的衣袖卻不說一句話。
“說起來是怎麼回事?那幾個北魏人……”
安以繡話沒說完,隻看到笙玉神色激動的和她在比劃些什麼,張開嘴巴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她心中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看着笙玉,不敢下定論。
笙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止不住的沖安以繡揮手。
“你……說不了話了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以繡隻覺得嗓子有些沙啞,似乎對這件事很是不解。
聽到安以繡這麼說,笙玉點了點頭,眼裡似乎還帶着一絲氤氲的淚水,看着很是讓人覺得她可憐兮兮。
安以繡回身,立刻招了一個暗衛進來:“去把北平最好的大夫找過來。”
是衛十二親自去外面找的人,乃是七天醫館的大夫,據說那裡的大夫醫術很是了得。
那大夫年約60左右,一頭白發,下巴處還有一撮小小的山羊胡子,帶來了一個小醫童跟在身後,看着很是面善。
大夫過來看了一眼笙玉,要是讓笙玉張嘴看看舌苔,又是翻翻眼皮子的,最後他給安以繡下了結論:“王妃,這姑娘如今說不出話,應該是被人給毒啞了。”
“能治好嗎?”
大夫搖頭:“回王妃,恕小老兒醫術不精,目前找不到法子解這姑娘的啞毒。”
安以繡雙手緊緊握拳,眸子随之射出一股壓制不住的殺意:
那群北魏人真是可惡!
不僅把笙玉綁架走,最後還将她毒啞,可惜衛十二一刀将那些北魏人給殺死,否則,她定是讓他們死無全屍!
聽到大夫說自己的啞毒解不了,笙玉或許是太過悲傷,竟然也沒有顯出多少憤怒的神色,似乎是傻了一般。安以繡看到笙玉這幅呆愣愣的模樣,挺為她心疼的,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無論她說再多的什麼話,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片創口貼貼在被撞的滿目蒼夷的大橋車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或許安慰的話說
出來更是讓她傷心。
安以繡拍了拍笙玉的肩膀:“笙玉,我一定找人将你的啞毒治好,天下之大,總有大夫會解啞毒的法子。”
笙玉呆呆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解啞毒這種事情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既然這個大夫已經說過,他解不了啞毒,安以繡便讓人将他送了下去,但那大夫卻在走到門邊時停下看着安以繡:“王妃,雖說小老兒醫術不精,解不了這位姑娘的啞毒,但是小老兒卻有一種方法可以讓這
位姑娘的啞毒不發作。”
安以繡蹙起眉:“什麼意思?啞毒發作?”
大夫和安以繡細心的解釋起來:“回王妃,這位姑娘的啞毒目前是沒有任何事的,隻是不能說話而已,但是時間過長,毒氣在體内擴散,這位姑娘也會因此受啞毒的折磨。”
受啞毒的折磨?
笙玉向來是個膽小的性子,就算是看到屍體都能害怕的,幾個晚上睡不了好覺,倘若聽到她會因此而受到啞毒的折磨,指不定因為成天思慮太多而身體日漸消瘦。
怕笙玉聽了害怕,安以繡把大夫招到一邊詢問:“啞毒還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大夫說出的話讓安以繡一陣冷汗冒出來:“起先會毒氣侵體,整個人四肢酸軟無力,這是最輕的症狀,随後症狀會加深,全身會泛起一種青紫色從嗓子那邊一直到臉上,最後擴散至全身,然後臉上會出來一
種紅色的膿包,導緻皮膚潰爛,這種膿包會讓人覺得身上發癢,手會止不住的去扣,那膿包隻要被扣爛了,便不會再複原,甚至還會因此而潰散更大,最後整個人會潰爛而死,死相極其恐怖。”
“隻是啞毒,為什麼會這般厲害?”這是安以繡搞不明白的地方。大夫搖了搖頭道:“照理說一般的啞毒也就隻是把人給毒啞罷了,但這個下毒之人估計是想讓這姑娘不得好死,所以便下了這種霸道的毒,一來,可以讓這姑娘說不出她想要表達的話,二來,也能讓這姑娘
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可謂是很狠的心腸了。”
“老人家,這件事你别和那個姑娘說,你有什麼控制啞毒的法子,請盡快幫我配出來。”
大夫看着安以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王妃,隻是這法子雖然是有,但是……哎,還是算了,小老兒還是不說了。”安以繡就讨厭人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這大夫說話吞吞吐吐的,倒是讓她心中升起一絲煩躁感:“有什麼你直說便是,是需要什麼特殊的藥材嗎?倘若你那邊找不到的話,我這邊可以派人幫你去尋,隻要你
能先控制住她的啞毒。”
大夫看着安以繡,在安以繡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随後立馬正色道:“确實是有一種特殊的藥材,不過不需要去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看到大夫看着自己,安以繡一個機靈倒是明白這大夫話中意思說的就是她,倘若她有什麼能幫助笙玉的,她定然不會藏私:“請說吧,大夫需要什麼?”
大夫看着安以繡的潔白的手腕道:“小老兒需要王妃的半碗血。”看到安以繡錯愕的神色,大夫繼續和安以繡說:“是這樣的王妃,聽說您是秘藥的鑰匙,您的血有些一些毒性,配合着藥材也能壓制住這姑娘的啞毒,隻不過小老兒之前一直沒有說這件事,是因為,畢竟您
是王妃,身份尊貴,取您的半碗血畢竟是大不敬,說得小老兒一直沒有說這件事,小老兒,還是給王妃一點考慮的時間吧,若王妃決定用血救這姑娘,再派人來,七天醫館尋小老兒就成。”“不用考慮了,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