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耳室巨石外傳來這若有似無的呼救聲,聽聲音似乎比較年輕,是那兩個雙胞胎之一發出的叫聲。
安以繡看了沐淵白一眼,低聲道:“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沐淵白微微點頭,畢竟這是在夢中,出現什麼事都不為意外:“估計他們是觸碰了什麼機關。”
沐淵白話音剛落,原本從耳室上方落下的巨石慢悠悠的收了回去,但或許是這巨石太重,也或許是機關損壞,巨石隻往上升了一點,露出一條大約三十厘米的空隙。
安以繡隻看到一個黑色人影迅速從巨石與地面分開的空隙鑽爬進來,手腳并用,速度奇快。
若不是知道這是個人,安以繡隻怕會認為那是古代不明物種。
那人等完全爬進來後,身子靠在石壁上,大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才擡頭四處打量,卻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安以繡和沐淵白,微微驚訝了片刻,沖他們扯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見面了……”
果然是雙胞胎其中之一,隻不過她不知道這個青年是叫小魚還是叫小蝦。
沐淵白沖他颔首:“這是怎麼了?”
小魚歎了一口氣和他們解釋:“剛剛黑老開棺的時候不小心放出來了個粽子……”
“粽子?”安以繡第一時間聯想到吃的粽子,箬葉包裹着糯米的清香,裡面再加上一些過甜過鹹的陷,味道極好。
但顯然,看他的神色如此緊張,絕不可能因為一個糯米團就吓得屁滾尿流。小魚小心翼翼的從巨石的空隙那兒往外看了一眼,沒見到動靜,這才小聲道:“是的,粽子,就是僵屍的意思,但是這種粽子會蹦會跳會抓人,被他咬一口,整個人都得玩完,剛剛小蝦距離棺椁最近,粽子
逮着他就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小蝦如今怎麼樣了……小蝦啊……”
小魚越說越激動一個大男孩兒,到最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但想到他和這一男一女也不是那麼熟,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淚,聳了聳肩,帶着鼻音道:“總之,咱們現在不能出去……”
安以繡看着小魚,心中湧起一陣憐憫之心:“和你一起的那個秦叔和黑老呢?”
小魚頓了頓,小聲道:“我和他們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們如今身處何等境地,不過,我和小蝦是第一次下墓,秦叔和黑老是下過幾次墓的老人,應該知道該怎麼躲開粽子……”
安以繡點了點頭,大概的事情她也差不多了解了,便和沐淵白找了個角落坐下,沐淵白帶了牛肉幹和煎餅,夠他們在這裡撐兩三天,目前不急着走,穩妥起見還是等着外面的粽子離開他們再出去。
小魚因為害怕,也不敢再出去,在耳室内找了個角落,坐在安以繡和沐淵白對面,抱着膝蓋,把頭埋在雙腿間,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耳室内瞬間安靜無比。
好一會兒,小魚的情緒應該恢複過來,擡起頭,再次打量這間耳室,出聲詢問:“這間耳室沒有棺椁麼?”
沐淵白看了小魚一眼,淡淡回應:“沒有,怎麼了?”
小魚收回視線,目光有些偏移的動了兩下,支支吾吾的說:“沒怎麼啊,我……我就是随便問問,我怕這裡還有粽子,那粽子真的很可怕……”
沐淵白睨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安以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她要安慰小魚的話,她身邊這位指不定會不會吃醋,思來想去,她還是住嘴為好。
小魚見他們沒理他,吧唧了兩下嘴,覺得有些尴尬,伸手在腿上搓了搓,抖了抖身子複而靠在牆壁上。
這期間,安以繡一直感覺到小怪物在怼她胳膊,似乎有話要講,但礙于有外人在場,它不好暴露身份,隻得小心翼翼的推着她的手臂。
安以繡此刻在耳室,也不可能因為小怪物要說話,就爬到耳室外,或者将小魚趕跑,輕輕隔着衣袖拍了拍小怪物,算是安慰它。
小怪物見安以繡怎麼也不應它,氣的一直磨牙齒,最後咬住安以繡的胳膊,逐漸用力,在将她皮膚快要咬破之前,它恰到好處收了力道,算是對安以繡的懲罰。
不知道在耳室呆了多久,隻聽到外面傳來了幾聲嘶吼。
“啊――!”聲音凄厲,聞者動容。
緊接着,隻看到耳室的出入口争先恐後爬進來兩個人。
此刻,沐淵白已經把火折子給滅掉,室内一片黑暗,那兩個人手上也沒有拿火把,所以他們看不清那兩人到底是誰。
隻看到他們像小魚那般,緊張兮兮的爬進來,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哧呼哧粗氣。
“黑老,我真沒想到小魚那小逼崽子居然是個見财起意的混賬,為了搶财,放出了大粽子,咱們這次倒鬥真的是失算了!”
說話的人聲音有些粗犷,應該就是那個秦叔。
“這兩個混賬小子,是你從哪找來的?這般沒規沒矩,如今他們指不定還躲在哪個地方,咱們可得防着他兩暗算!”這個聲音蒼老,應該是黑老。
安以繡勾了勾唇,輕聲笑了起來。
他們當真是老油條麼?沒有任何防備心理,找到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便開始聊起天,殊不知他們嘴中的混賬小子正坐在他們身邊,正大光明的聽他們說話。
聽到輕笑聲,秦叔率先反應過來,和黑老小聲道:“黑老,這裡還有外人!”
黑老住嘴,四處看了一眼,這裡太黑,他看不見人,隻能大聲道:“是誰在這兒?”
沒有人回答。
秦叔在身上掏了掏,拿出火折子點燃。
最先看到安以繡和沐淵白。餘光覺得周圍還有其他人,他忍不住視線一轉,看到小魚,想到他們這一次被粽子追的滿地跑就是小魚害的,秦叔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向小魚走去,聲音陰冷的可怕:“好你個小兔崽子!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給你秦叔和黑老下黑手,當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