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你喜歡騷包麼?
城郊。
遍地梅樹。
點點粉色寒梅開在枝頭,散出陣陣微香。
一匹高頭大馬上坐着一對男女,頓時引去不少人的注意。
安以繡頗有些别扭的坐在沐淵白的身前,感受着男人的溫度,忍不住道:“王爺,你别貼我這麼近。”
聽到她軟糯的話,沐淵白反而更貼近她幾分,一雙手攬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厮磨:“我樂意。”
安以繡知道她如何說也沒用,這個男人就是個得寸進尺的性子,你越說,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索性便由了他。
“王爺,不如下去走走。”
沐淵白倒是很好說話,駕着馬去了一處人少的地兒,翻身下馬。
安以繡無視沐淵白探出準備接她的手,撐着馬背閃身下來。
背上的白色繡花披風被寒風吹起,頗有一種巾帼不讓須眉的氣勢。
這邊安以繡花容月貌,倒是引得不少男人駐足回頭張望,沐淵白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
再如何安以繡都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被人這樣觊觎。
他用力将安以繡攬入懷裡,面具上的寒氣通通透過安以繡的皮膚滲入筋骨,他說:“王妃下次出來戴個面紗。”
安以繡不惑,望着他:“王爺這是何意?”
“聽話就行,另外,今日外出遊玩,繡繡稱我爺就行。”
繡繡……
在冷冽的寒風中,安以繡一身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怎麼還有這麼肉麻的稱呼,能不風騷麼。
安以繡的目光定在沐淵白的黑色面具上,輕輕一笑:“世人皆知西涼北平王最顯著的特點便是臉上的黑色面具,爺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沐淵白擡手将面具下半截取了下來,露出精緻有型的下巴,唇角一挑,漸漸靠近她,紅唇在她眼前一張一合:“繡繡,那這樣呢?”
“騷包。”
安以繡小聲說了兩個字,沐淵白雖然聽不懂她話中意思,但是從她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意思。
“騷包?那你喜歡麼?”
不待安以繡回答,沐淵白俯身下去,擒住她的唇。
她不止渾身冰冷,就連那一張唇都冷得讓人發寒。
猛然觸到沐淵白的唇,安以繡隻覺得心中的血液瞬間往腦袋上充斥。
現在哪裡還能感覺到冷?
她現在燥熱無比。
若是面前有個銅鏡,一定可以看出她臉蛋通紅。
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啊。
無數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倆就差沒被人圍成一圈了。
誰說古人保守?
沐淵白這個古人明明這麼開放。
對于路人們的視線,沐淵白仿佛沒有任何感覺。
看到安以繡并不專心,他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一下。
安以繡瞬間收回視線,一雙眼直直看着面前黑色面具的花紋。
透過面具的圓孔,她第一次看到沐淵白的眼睛。
與其說是眼睛,不如說是眼珠。
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安以繡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顫。
這雙眸,似曾相識。
正想要細想,她隻感覺嘴唇被這個混蛋用力咬了一口,似乎是在提醒她專心。
強盜男人!
蓦然一陣大風刮過,身旁的梅樹随風搖曳,林林散散掉下來幾個花骨朵兒落在安以繡頭發上。
沐淵白意猶未盡的放開安以繡,撚去她發上的梅花,一語兩意道:“真香。”
就是不知他口中的香是指安以繡的女兒香,還是落在她頭上的梅花香。
不就是被吻了一下麼。
安以繡強裝鎮定,想抽回手,卻被沐淵白把手握住:“手這麼冷,想把自己變成一塊冰?”
沐淵白的冷幽默忍不住讓安以繡噗嗤一下笑出聲,最後還是随了他。
他愛牽手就牽好了,反正也暖和,算是個移動暖手爐。
不知道沐淵白要幹嘛。
安以繡老老實實跟着他。
他帶着她有一處沒一處的逛着,就在安以繡以為他們再這樣晃晃就能回去時,沐淵白翻身上馬,長臂一伸将她撈馬背,馬鞭一甩,駕着馬徑直向遠方湖上那座拱橋沖去。
道道寒風劃在臉上,就如刀片。
安以繡不明白沐淵白為何突然這般舉動,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話。
她可以感受到他現在的急切,有什麼話,等他停了再問。
白馬踏上拱橋的那一刻,橋身下突然翻身而上十來個手持長劍的蒙面大漢。
沐淵白眼神一冷:他們還是來了!
他心中一緊,眼神投向拱橋對面的小茅屋:他們能算到他的行程,她的安全怕是岌岌可危!
安以繡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些人是沖着她來的。
或許她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一時之間,她擺好了防禦姿勢。
沐淵白眉頭緊皺,在她肩膀上輕輕按一下,低聲道:“别輕舉妄動,他們是沖我來的,一會兒你抓個空兒離開,他們不會追你。”
說着他掏出身上的信号彈對天點燃。
暗衛看到這個信号自然會趕過來。
他們隻需要撐到暗衛過來那一刻。
安以繡回頭望着他,要不要這麼大男人?
不知不覺間,她心中一暖。
她安以繡從來沒有抛棄過同伴,既然她如今和他綁在了一條船上,這個時刻她自然也不會抛下他。
安以繡輕笑:“爺,我不想年還沒過就成寡婦。”
沐淵白渾身輕微一震。
她是他的藥引,所以他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出事。
她若死,他的性命便算是被判官畫下句點。
他保她的動機并不單純。
他以為她聽到他的話會立刻開溜,畢竟她并不喜歡他,卻沒料到她會選擇留下來,陪他共同進退。
如果安以繡知道沐淵白的心思,怕是半刻也不會停留。
她可沒有被人利用還倒替人數錢的愛好。
時間來不及讓他們叙話太久,他隻來得及說一句:“保護好自己。”
然後就見那些黑衣人拿着刀往前沖。
這次沐淵白帶着安以繡出來并沒有帶暗衛,他們兩人得獨自面對那十幾個手拿武器的黑衣人,他們沒有任何支援,稍有差錯便是付出性命的代價。
好在兩人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常客,武器不離身是他們的宗旨。
安以繡從腰側掏出一把匕首,一雙眼定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腳尖一點,飛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