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孔令能見到沐淵白,并且說沐淵白身患重病的也是他。
沐淵白隻能見孔令一個人。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是孔令挾持了沐淵白?
想到這裡,安以繡心髒瞬間懸了起來,但很快又将心髒落回了原地。
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畢竟上次孔令可是與沐淵白打過一下,當時她也在場,明顯看到孔令不敵沐淵白。
如果說孔令不敵沐淵白,那孔令定然沒有辦法控制住沐淵白。
除非……
安以繡眸色頓時縮緊:除非孔令隐藏了實力,待在沐淵白身邊扮豬吃老虎!
想到這裡,安以繡看向玄旻:“那些絕殺殿成員可有試圖闖進去看看真僞?畢竟你們絕殺殿是王爺的直系下屬,孔令沒有道理能瞞着你們和王爺見面,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玄旻點頭:“屬下有讓他們進殿主的房間和殿主聯系,隻不過殿主也曾訓斥過他們,讓他們不準再進入房間。”
沐淵白曾經訓斥絕殺殿成員,不準他們進入房間?
照理說,沐淵白不會做這種事,絕殺殿說他一手打造起來的。有任何消息他都需要第一時間知道,可是他卻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蹊跷。
想到了什麼,玄旻道:“對了,王妃,據他們說,第一次殿主見他們的時候,臉上又重新戴起了那塊黑色面具,聲音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不像是以前殿主的聲音,不知道這面具下面是不是殿主本人。”
玄旻所說的确實是個疑點。
“除了第一次進去被王爺訓斥之後,他們便沒有再進去了嗎?”玄旻搖頭:“咱們的絕殺殿成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過了幾天又進去試探了一次,但是後來的那一次,殿主并沒有戴面具,似乎也恢複到了以前的聲音,隻不過還是說不想見他們,于是他們便沒有再強行
闖進房間了。”
安以繡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發出咚咚的有節奏的聲音:“那他們有和王爺說北平遭遇北魏大軍進犯,需要王爺帶兵援助的事兒麼?”
玄旻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來得及說,孔令便進去了,将我們的人趕了出來。”
原來沐淵白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沐淵白那邊至今沒有派兵過來北平麼?那北平的沐家軍再靠什麼撐下去呢?
玄旻看了安以繡一眼,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說下一句,被安以繡發現,問了一聲:“怎麼了?還有什麼想說的,也一并說出來吧,不要再藏着噎着了。”
“王妃,據手下人透露說,殿主那邊似乎并沒有像大病的樣子,看着很是精神,而且食欲也特别好……”
雖然玄旻知道在背後說自家殿主的壞話很是不好,但是這也确實是一個疑點,不能因為這個疑點是自家殿主而隐瞞不報,最後影響到王妃對這件事的判斷。
聽到玄旻這般說,安以繡絕美的眸子微微眯起:
玄旻是沐淵白的得力幹将,絕殺殿的成員也都聽命于沐淵白,唯沐淵白馬首是瞻,斷沒有挑撥離間的本事。
既然玄旻這般說,那說明沐淵白那邊确實有很大的疑點。
如果照這麼說的話,那說明沐淵白并沒有身患重病,虧她剛剛一直為他擔心,生怕他出了什麼三長兩短。
所以說這是沐淵白的什麼計謀嗎,但是連她也一并隐瞞。
好家夥!
可真能幹!
沐淵白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安以繡臉上忍不住浮起了幾絲怒意:“傳令下去,務必要将北平如今的現狀告訴王爺,不論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知道北平的險狀!倘若王爺知道了這件事卻不打算派兵援助的話,那便罷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以繡聲音明顯沉了下去。
玄旻明白,隻要殿主那邊知道了北平的險境,卻還不派兵過來的話,王妃這邊恐怕是不好交代了。這一次,他也站在王妃這邊,殿主做的确實有些過分了,北平怎麼說也是殿主的封地,殿主卻仿佛視若無睹一般,将北平交給王妃打理,如今王妃領着北平奮力相抗,卻因為留在這裡的沐家軍都是老弱病
殘,而支撐不了多久,這種情況下也隻能指望着殿主那邊派人過來支援了,但殿主卻根本就不待見他們,也讓他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是!”
看着玄旻離開,安以繡原本看似悠閑,輕輕敲着桌面的手指逐漸縮緊,最後握緊成拳,用力的擊打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沐淵白,你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是真的病了?還是被人挾持了?
亦或是……
一路征戰,看到了這遼闊江山,便将這小小的北平棄之不顧了?
西涼京城。
沐淵白在一處偏僻的宅子裡,負手而立。
這宅子并不小,七進七出,但是比起諾大的皇宮來說,這隻不過是兩間宮殿的大小。
這宅子三步一人,五步一崗,随處都是隐在暗處的高手,将宅子的四周圍的如銅牆鐵壁一般,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從宅子最裡面的一間房裡傳出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大吼聲。
“沐淵白,你這叛賊放朕出去!”
“沐淵白!朕要出去!你休想把朕關在這裡!”
“沐淵白!”
“沐淵白!”
那聲音一陣比一陣大,仿佛浪潮一般,震得人耳膜痛。
“主子,是否要屬下将他的嘴封住?”衛一上前一步小聲問沐淵白。
自從他們把這西涼皇帝帶到了主子的宅子裡,這西涼皇帝就叫的和殺豬似的,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停歇,哪裡有半絲皇帝的矜持模樣?
聽到衛一的建議,沐淵白揮了揮手,輕聲道:“罷了,我去會會他。”
衛一道:“主子照你所說,屬下并沒有将那西涼皇帝綁起來,他如今可瘋的很,不停的砸宅子裡的東西,倘若你進去,肯定要和你拼命的。”
沐淵白臉上換上了一絲淡笑,邪魅又帶了一份若有似無的狠厲:“放心,他打不過我。”他倒想聽聽那好皇兄要和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