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于婉兒提出的問題,張縱也搖了搖頭道,他真的不知道明崇俨是怎麼變出的那盆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驅使鬼神。
“不知道?公子怎麼會不知道?”婉兒聽到張縱的回答也驚訝的問道,她一向覺得張縱幾乎無所不知,怎麼會不知道明崇俨耍的把戲?
“我的确不知道,不過我懷疑明崇俨是個魔術大師,這些人可以利用一些巧妙的手段,欺騙别人的眼睛,從而做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把一個活人裝到箱子裡,然後變沒了,或是把人砍成兩段,但合在一起卻依然完好無損等等。”張縱這時笑着解釋道。
張縱前世對魔術并沒有什麼研究,頂多是看過一些魔術表演,但卻不清楚這些魔術背後的原理,而明崇俨的手段應該不比那些魔術師差,所以張縱自然也看不透。
“欺騙别人的眼睛?公子的意思是說,明崇俨其實根本不會什麼驅使鬼神,隻是會一些裝神弄鬼的小把戲了?”婉兒聽到這裡也眼睛一亮追問道。
“這世上是否有鬼神都不一定,更别說驅使鬼神了!”張縱淡笑一聲再次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曆史上的明崇俨是被人刺殺而亡,當時許多人都嘲笑他,既然能驅使鬼神,又為何會被凡人殺死,不過武媚娘卻堅持認為,明崇俨是被當時的太子李賢派人刺殺的,這也成為李賢被廢的直接原因之一。
第二天一早,張縱起床後活動了一下身體,今天芙蓉苑沒有他的課,所以他有一整天的時間呆在家裡,而花圃裡也該打理一下了,否則許多花草都要長瘋了,如果任由它們生長不加幹預,對花圃來說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吃過早飯後,張縱也婉兒也搬出各種工具,然後分工合作打理起花圃來,但是還沒等他們幹太久,卻忽然隻聽外面有人敲門,于是張縱放下手中的工具前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狄仁傑。
“狄兄你怎麼來了?”張縱看到狄仁傑也急忙将他請進來十分熱情的道,狄仁傑現在也慢慢的進入了李治和李弘的視野之中,雖然職位沒變,但卻多次被委以重任,許多人都十分看好他,認為狄仁傑日後很可能入閣。
“也沒什麼,隻是偶然路過張兄這裡,想到許久未見,所以就來張兄這裡坐坐。”狄仁傑似乎有心事,當下也向張縱勉強一笑道。
張縱也立刻請他到花圃中的涼亭中坐下,婉兒也立刻送上茶水,随後張縱這才開口問道:“狄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這個……”隻見狄仁傑遲疑了一下,随後這才歎了口氣道,“張兄可聽說陛下命我整肅朝岡之事?”
“聽說了,這些年朝堂上并不怎麼安甯,有些幸進的小人時不時跳出來鬧事,以狄兄的本事,肯定能讓朝堂的風氣為之一清。”張縱立刻點頭道。
李治現在開始重用狄仁傑,命他以侍禦史的身份整肅朝岡,而狄仁傑也不負重望,這段時間對朝堂上的一些不正之風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比如左司郎中王立本恃寵而驕,狄仁傑卻毫不客氣抓住對方亂法,直接關到了大牢裡,哪怕李治後來特赦了王立本,狄仁傑也依然不放人,反而親自上書說服了李治,将王立本法辦。
有了王立本這個例子,朝堂上的官員再也不敢小瞧狄仁傑,京城的許多權貴也都收斂了不少,甚至不少人幹脆下令,禁止家中的子弟出門,免得他們惹禍連累了家裡。
“好事是好事,可也是一件難事!”隻見狄仁傑這時歎了口氣再次道。
“哦?狄兄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張縱立刻追問道。
“張兄你可知道司農卿韋機?”狄仁傑猶豫了片刻這才向張縱道。
“韋機?”張縱聽後仔細回想了一下,随後這才點了點頭道,“好像有點印象,他是不是寫過一本《西征記》,而且現在好像在洛陽幫着陛下修建宮殿?”
韋機又名韋弘機,因為避李弘的諱,所以去掉了中間的字,改名為韋機,這個人也相當了不起,在貞觀年間時,他就遊曆西域,寫成《西征記》一書,記錄了西域各國的人情風俗和地理物産,為大唐統治西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李治做了皇帝時,韋機也累遷為司農卿,這幾年李治經常去洛陽,而且有遷都之意,所以他就命韋機在洛陽建造宮殿,聽說已經建的差不多了,而等到宮殿建成,估計李治就會正式的遷都洛陽。
“不錯,他現在的确在洛陽為陛下修建宮殿,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昨日劉相找到我,和我讨論一件關于韋寺卿的事。”隻見狄仁傑歎了口氣道。
“劉仁軌?他找你能有什麼好事?”張縱聽到劉仁軌的名字也立刻警覺道,這個老頭陰險之極,反正張縱遇到他肯定沒什麼好事。
“張兄還真是說對了,劉相找我還真沒什麼好事!”隻見狄仁傑苦笑一聲,随後這才再次開口道,“劉相昨天找到我,其實是想讓我上書參奏韋寺卿!”
“參奏韋寺卿?他犯了什麼錯嗎?”張縱聽到這裡也十分驚訝的反問道。
他記得韋機的官聲還是相當不錯的,當初他的《西征記》記錄西域各國的風土人情,為大唐統治西域打下了基礎,後來他在地方為官時,也興建官興,推廣教育,使得地方的百姓因此受益。
哪怕韋機做了司農卿後,也一直本本分分,做事也十分的認真負責,連李弘都曾經多次誇獎過對方,李治對他更是信任,否則也不會把修建宮殿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了。
“韋寺卿并沒有做錯什麼,但我卻必須要參奏他一本!”狄仁傑這時再次歎了口氣,滿臉無奈的繼續道,也正是因為韋機的事,所以他心中也十分的糾結,這也是他來找張縱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