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甯兒!”張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同時也偷眼觀察着城陽長公主的神情變化。
“甯兒?哪個甯兒?”城陽長公主聞言一愣,一時間竟然沒能反應過來。
“就是甯兒,您的女兒!”張縱無奈的解釋道,說來也怪,剛才沒說之前他滿心的忐忑,但現在說出來反而變得坦然了,反正話已出口,是死是活就看長公主的态度了。
沉默,一陣長久的沉默,城陽長公主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她萬萬沒想到張縱想要娶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其實這也不怪她,她一向将張縱視為子侄,可以說在她心跳,張縱和薛紹幾乎不分彼此,而甯兒則是張縱和薛紹共同的妹妹,所以她也從來沒考慮過讓甯兒嫁給張縱。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的甯兒?”城陽長公主沉默半晌,最後終于開口問道。
“這個……”張縱遲疑了一下終于決定實話實說道,“昨天!”
“昨天?”城陽長公主聽到這裡也露出惱火的神色,如果張縱隻是昨天才決定要娶甯兒,那也太草率了。
“母親不要生氣,其實甯兒已經喜歡世兄好久了,昨天甯兒外出,就是去見了世兄,而世兄在知道了甯兒的心思後,這才下定決心來見母親。”薛紹這時急忙替張縱解釋道。
“甯兒她……”城陽長公主得知竟然是自己女兒主動的,當即也是又氣又急,幸虧甯兒不在這裡,否則免不了一頓罵。
“長公主息怒,這件事不怪甯兒,而且我也覺得甯兒十分适合我,隻要長公主您點頭,此生我絕不負她!”張縱最後也開口保證道。
聽以張縱的話,城陽長公主再次露出沉思的表情,其實她并不是反對這樁婚事,隻不過這件事來的太突然,所以才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她也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理性的思考這樁婚事的利與弊。
看着城陽長公主沉默不語,張縱與薛紹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現在都是滿心的忐忑,不知道城陽長公主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城陽長公主終于擡起頭看向張縱道:“縱兒,你确定要娶甯兒?”
“不錯,甯兒對我一片真心,我不能辜負于她,而且我也很喜歡她。”張縱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其實他對薛甯兒的感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以前隻是将她當做是個小妹妹,現在兩人間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但張縱也不敢确定這種感情是不是愛情?
“娘,我覺得世兄和甯兒挺合适的,甯兒就不說了,世兄的人品才華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說彼此都知根知底,而且甯兒和世兄也是兩情相悅,别的不說,成親後咱們肯定不必擔心甯兒受委屈。”薛紹這時也在旁邊幫腔道。
城陽長公主聞言再次沉默了片刻,最後終于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開口了,我也不忍心拒絕你,不過你要記住今天的話,如果日後甯兒受了委屈,我可饒不了你!”
“多謝長公主!”張縱聞言也興奮的向城陽長公主行禮道,隻要對方點頭,這樁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
“先别急着謝我,你不會就這麼草率的登門提親吧?”城陽長公主這時忽然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張縱,以前她視張縱為子侄,但現在對方卻忽然變成了女婿,看人的角度也立刻就不一樣了。
“當然不是,後天我會請媒人正式登門提親,到時三禮六聘一樣也不會少,反正我和甯兒也不着急成親,可以一步步來!”張縱當即表明态度道,這個時代對禮節的重視遠超後世,所以提親的步驟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那就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後天你來提親,到時咱們商量一下訂婚的事!”城陽長公主再次點頭道,同時臉上也終于多了些笑容。
張縱看到這裡也再次松了口氣,當即高興的答應一聲,旁邊的薛紹也激動的上前向張縱道賀,随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提親的具體細節,其實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一切按照京城的禮儀來就行了。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隻見一個侍女快步走了進來禀報道:“啟禀長公主,小公主來了!”
“哦?太平來了,快請她進來!”城陽長公主聽到侍女的話也立刻笑道,太平是道号不是封号,甚至到現在太平還沒有正式的封号,長公主府中為了區分,一般稱太平為小公主。
“是!”侍女答應一聲,随後快步離開,張縱和薛紹都不是外人,當然也不用回避。
不一會的功夫,隻見太平在宮女的擁簇下走了進來,當看到張縱也在這裡,她也立刻眉頭一皺道:“你怎麼在這裡?”
畢竟昨天張縱讓太平吃了閉門羹,她可是個小心眼,一直記着這個仇,所以在這裡看到張縱時,也是十分的不高興。
“這裡是我家,世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關你什麼事?”薛紹立刻毫不客氣的還擊道,在自己家裡他可不會讓太平欺負人。
“好了,你們兩個好歹是表兄妹,怎麼一見面就要吵架?”城陽長公主這時開口制止道,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她可不想讓薛紹和太平吵架。
“姑母,表哥他老是欺負我,昨天連甯兒也欺負我!”太平卻是惡人先告狀道,哪怕有張縱這個評價,她也敢颠倒黑白,昨天甯兒和她吵架,也是她出言不遜在先。
“甯兒怎麼欺負你了?”城陽長公主雖然不信,但太平畢竟是她侄女,所以這時還是裝做關心的問道,畢竟不能讓人覺得她護短了。
“姑母您不知道,昨天甯兒和張縱去我府上,竟然卿卿我我的在一起……”
果然,太平這個不省油的燈毫不客氣的開始告狀,并且把張縱和甯兒的事全都抖了出來,不過張縱卻滿臉冷笑,自己和甯兒都準備訂婚了,哪裡還怕她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