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縱聽到婉兒的聲音也急忙走過去開門,當門被打開時,隻見一襲白裙的婉兒楚楚可憐的站在外面,這讓張縱也關切的問道:“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公子,我……我睡不着!”婉兒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張縱道,臉上也依然帶着内疚的神色。
張縱當即讓婉兒進到房間,然後開口安慰道:“婉兒你不要自責,剛才我已經說了,這件事不能怪你,如果真要怪的話,也要怪我太不小心了,竟然把書稿放在那麼顯眼的位置,而且又粗心的把太平留在家裡,這才導緻了今天的事。”
“公子!”婉兒忽然輕呼一聲,整個人也猛然撲在張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他,隻是她整個人卻像是風雨中的落葉一般,聲音也帶着幾分顫抖的道,“我……我怕!”
張縱這時也終于猜到了婉兒心中的想法,她不僅僅是在内疚,同時也是在恐懼,上次因為書稿上的故事,她就差點被打死,現在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所以婉兒心中埋藏的恐懼也再一次爆發出來。
想到這裡,張縱也不禁暗歎一聲,然後也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希望能給這個可憐的丫頭一點安慰,而在張縱的安撫下,婉兒顫抖的身體也慢慢的安靜下來,隻是雙手卻還死死的抱着張縱不肯撒手。
張縱無奈,也不能把婉兒推開,隻得抱着她緩緩坐下,然後這才開口道:“婉兒,我們還是來講故事吧,你想聽哪一個?”
“我……我不想聽故事!”婉兒聲音微弱的道,她心中的恐懼就是因為張縱的故事而起,以前還沒什麼,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下,聽故事隻會讓她想起當初的恐懼。
“這個……”張縱聽到這裡也沒辦法了,他想用故事把婉兒哄睡,然後再把她送回床上睡覺,可是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想聽。
“公子,不如你給我唱個歌吧,我覺得公子唱的歌可好聽了!”婉兒忽然仰起小臉看着張縱道,微微發紅的眼睛裡也滿是希翼之色。
“唱……唱歌?”張縱聽到這裡也有些發窘,他平時高興的時候的确會哼唱一些後世的歌曲,不過大都是自娛自樂,而且他也很不習慣在别人面前唱歌。
不過看着婉兒的大眼睛,張縱也不忍拒絕,最後終于無奈的答應道:“好吧,讓我想想唱哪一首?”
考慮了片刻,張縱幹脆給婉兒哼唱起搖籃曲,畢竟隻要能讓婉兒早點睡着就行。
而随着張縱的哼唱,婉兒也慢慢的放松下來,兩條手臂也緩緩松開,最後整個人都偎依在張縱的懷裡聽着歌,而當張縱把一首搖籃曲循環了多遍後,這丫頭也終于睡着了。
看着沉睡中的婉兒,張縱也終于松了口氣,随後他抱着對方輕輕的站起來,然後來到婉兒的房間将她放在床上,并且為她蓋好毯子這才回到房間。
這時也已經快到三更天了,客房裡的薛紹也早就睡了,張縱自己也洗漱了一下,熄了蠟燭躺在床上,隻是他卻沒有什麼睡意,腦子裡也一直想着書稿的事。
不過也就在這時,卻忽然隻見房門被打開,還沒等張縱反應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子就跳上床鑽進了他的懷裡,熟悉的栀子花香也讓張縱知道,抱着自己的正是婉兒,因為她用的香水本來就是他送的。
“公子,我害怕!”婉兒低低的開口道,兩隻手臂抱着張縱無論如何也不肯撒手,這讓張縱也是哭笑不得。
“好吧,今天你在這裡睡,但不要亂動!”張縱最後無奈的低聲道,剛才明明把她哄睡着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又醒了,他總不能再哄一遍吧。
“嗯,謝謝公子,我一定不亂動!”婉兒的小腦瓜拱了拱張縱的兇口低聲道,随後果然老實下來,細細的氣息也十分平穩,似乎真的要睡着了。
張縱這時其實有些尴尬,畢竟婉兒已經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不過在張縱看來,她還是太小了,所以其它的想法倒也沒有,不過如果再過幾年,那張縱可就不敢保證了。
不過也許是有了婉兒的陪伴,張縱紛亂如麻的心思竟然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而身邊的婉兒也不見了蹤影。
當下張縱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随後走到房間外伸了個懶腰,卻沒想到薛紹竟然卻笑嘻嘻的上前道:“世兄,你可以啊!”
“可以什麼?”張縱聽到這裡也是一愣,實在不明白對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就别裝傻了,剛才我都看見了!”薛紹再次笑嘻嘻的湊到張縱的耳朵低聲道,隻是他的笑容中卻帶着說不出的猥瑣。
“你看見什麼了?”張縱眨了眨眼還是有些不明白。
“婉兒啊,剛才我都看見她從你房裡出來的,怪不得你不想讓我在家裡留宿,原來是怕打擾到你們……嘿嘿~”薛紹說到最後笑的也更加猥瑣。
“去去去~,你别老是瞎想,婉兒是昨天害怕的睡不着,所以才來我這裡,沒你想的那麼龌龊!”張縱聽到這裡也是臉色一黑,他沒想到薛紹這家夥竟然如此八卦。
“别解釋,就像你說的,解釋就是掩飾,而且咱們都是男人,這種事我也理解,而且這也沒什麼可解釋的,畢竟這種事實在太常見了,比如光順他的母親,以前就是賢表哥的侍女。”薛紹卻是再次笑嘻嘻的開口道。
“那這麼說,你身邊的侍女也……”張縱聽到這裡也反将一軍問道,薛紹可是号稱隻喜歡長孫元怡一個,而且兩人還私訂了終身,如果他也和侍女亂搞,不知道長孫元怡會怎麼想?
“嘿嘿,我知道世兄你想說什麼,不過元怡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薛紹卻是再次一笑道。
張縱聽到這裡也是一愣,随後也無奈的承認,他又犯了一個錯誤,竟然用後世的标準來衡量大唐這個時代的女子,就算是薛紹真的和侍女亂搞,長孫元怡也的确不會在意,畢竟社會的風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