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皇上現在愈發重文輕武,多少寒了将士們的心。而殿下在軍中素有威望,若皇上真有不測,想必将士們為了不再繼續受那幫文人的氣,更願意擁護殿下。”
趙文德說着說着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肅殺,在得知自己沒有後路的時候,他終于恢複了以往軍人的本色。
“不過忠于皇上的将領也不在少數,比如說兵部尚書遊靖,就算是皇上駕崩了,皇上的話也是算數的。太子繼位名正言順,又有周皇後支持,到時免不了要動刀槍。”
“如今城内的禁軍約有二萬,皇上留給五千禁軍的兵符給我,相信也留遊靖手中也有兵符。若是他站在太子那邊,就免不了惡戰一場。”
“遊靖那邊,舅舅不用單心,本宮自有辦法讓他臣服!”李嘯風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遊靖之子遊鐵戈可是跟着皇上去泰山了,遊靖素來穩重,若沒有确切的消息,他絕對不會貿然行事,若不然他那兒子怕是首當其沖了。”
趙文德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李嘯風,以前在軍中他覺得這個外甥不僅骁勇善戰而且還聰明過人,但是離開了軍隊,對李嘯風的行為,他根本沒法說。
“遊靖不僅有兒子,還有個女兒,聽說他對那個女兒也很是疼愛。”李嘯風說道。
……
“那個契丹的質子到對面去了,看起來還有些匆忙。”思無邪說道。
“哦,他終于找到組織了,我還以為他會找不到呢。”周夢說道,腦海裡卻浮現出遊霜的身影,心中莫名一驚。
她第六感超強,所以她向來重視自己的第六感。
如今泰山那邊的消息雖沒有傳回,京城的各方力量已經活動開了,金小詩這個時候去對面的水一方,絕對不是排解郁悶那樣簡單。
“我去看看。”周夢想到這裡就站起身來,準備到對面去偷聽。
“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對面可也是有高手的人。”思無邪說道。
“遊霜可能有危險!”周夢說道,剛剛那個念頭一起,然後她想到了遊靖,這個為數不多的還活着的功臣。
“你這樣冒失,下一個有危險的就是你。情況還沒弄清楚,你就這樣急。那個齊修平還有那個金小詩不都很喜歡遊霜的不,上次還是齊修平暗中救了遊霜,她能危險到哪裡去?”
“一個連自己真正身世都不知道的傀儡,一個是自身難保的質子,如今這個局勢哪是他們能左右得了的。”
周夢着急的說道。
“師妹,好像你的情況比他們好不了多少,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不管那個皇帝有沒有死,你沒死的消息已有人知道了,若是被人猜到你是誰,後果你自己清楚。如果再被人知道你與遊家有瓜葛,你不但救不了他們,而且還會害了他們的。所以你現在還是低調些,等會問清情況再說。”思無邪說道。
周夢隻得又重新坐下來,思無邪說得很對,以她的身份誰與他接觸誰倒黴,此時的她并不知道她早已被瑞帝看破,她的未來早已被瑞帝決定了。
……
“她在哪裡?可還好!”金小詩滿臉急切與擔憂。
金魚兒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眼金小詩,緩緩說道:“堂哥你這是在擔心那個女人?堂哥大概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的父親手上可是沾滿了我契丹子民的鮮血。”
“她在哪裡?我要見她!要不然,我就去揭發你的身份。”金小詩再次問道。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怕你纏上她就設計陷害你,轉身就跟人訂了婚約,你待她再好,有什麼用。堂哥在中原這麼多年好的沒學會,倒學會了這兒女情長!難道你不想回契丹,不想得到屬于你的東西了嗎?”
金魚兒厲聲說道,哪還有平日的柔弱之感。
金小詩聽了金魚兒之言,臉上劃過一絲悲傷。
自從在二皇子詩會上金小詩莫名暈倒,然後醒來就被人在身上搜出宮中的地圖之後,遊霜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當時很失望,有時也懷疑那次是遊霜設計他的,畢竟與他同時暈倒的遊霜沒有事,有時又覺得定是哪裡有誤會,像遊霜那樣善良的女孩定然不會來算計他的。
隻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遊霜,剛開始他是為了避嫌,後來遊霜總是躲避他,再後來遊霜定婚了,自然更加不會見他了。
“是,就是因為聽信了你的胡言,我才輕信你,把她騙出來,讓你們劫持。”金小詩語氣糾結的說道。
前幾日,金魚兒派人找到金小詩,讓金小詩給遊霜寫了一封萬分悲涼凄慘的信,隻求見遊霜一面,把以往做個了結。
好處就是助他回契丹,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或許不用奪,金魚兒給金小詩的消息便是他那個做了皇帝的弟弟與他的父親一樣,身體越來越弱,怕是活不久了。
如果他的弟弟死了,金小詩則成了唯一合法的承繼人,這讓金小詩很興奮,雖然回去要面對他那個強勢的不能再強勢的母親,但是總比留在這裡當質子的好。
“哦,原來堂哥是在擔心魚兒騙你,而不是擔心那個女人。你放心,皇太後雖然有皇帝之實,但到底沒有名份,這幾年看似風光,心中卻也苦着呢。”
“若是失了名份,還不知道要苦成什麼樣子呢,所以如果如今的皇帝死了,堂哥就成了皇太皇的名份,不管如何,她都會想辦法把你接回去的。”
金魚兒笑道,然後又看了金小詩一眼附在他耳邊說道:“我還以為堂哥真的被瑞帝養成豬了,失了我契丹人的野性呢?原來這是裝給皇太後看的啊,也對,你知道咱們的皇帝為什麼身體不好,因為抑郁啊!據說他看到皇太後,都會發抖。堂哥,你可要準備好喲。”
金小詩聽了金魚兒的話,頓時滿臉戒備的看着金魚兒,抿嘴不言。
“堂哥,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和堂哥可都是姓金的,跟堂哥一樣,看不貫我契丹國被一個女人和一個漢人把持着。”
金魚兒繼續在金小詩的耳邊說道,她的話喚醒了金小詩已經沉睡了多年的夢想,讓他的眼神異常的明亮。
當然,金小寺的這一切,也都沒有逃過金魚兒的眼神。
沉默許久,金小詩才從剛剛的那種亢奮中醒了過來,恢複了以往的呐呐之情,雖然金魚兒的話讓他很心動,但也很遙遠。
這些年在瑞國過了這麼多年,對于那些陰謀詭計看見到了許多,金魚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幫自己,最多可能是自己是别人争鬥中的一顆棋子。
還好,照這種情況來看,他這顆棋子還是有些重要的,他并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我想見見她,我不希望她事。”金小詩将話題又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