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最好将那個白蛇傳的故事忘記的幹幹淨淨,我從來沒有講過,你們也從來沒有聽過。”
夏天今日也起了個大早,将虎頭和夏真拉叫來,将夏可道昨日的囑咐說了一次。
“大哥,你不是說做人不可以撒謊不。”話音剛落,夏真便說道。
“咱們對親人,對朋友是不可以說謊的,但是對敵人,咱們就不能太實誠了。”夏天有些頭痛的說道。
在夏真正在建立世界觀的時候,夏天自然是不能告訴他,這世上除了善良和純真,更多是險惡,從小就沒有善良和純真的人生太過陰暗。
想到這裡夏天不禁想到了李嘯炎,剛開始,夏天定然是不喜歡這類人的,可是她的經曆卻讓她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憐,她一想到李嘯炎,竟有些心疼。
“還有,夏真,以後咱們家裡的事你切不可随便對外人說起,特别是胡小北,你可明白?”
“啊,可是我說錯了什麼話,給爺爺惹麻煩了?”夏真雖單純,卻并不笨,昨日他被夏可道和夏天喊去問話,已經隐隐覺得有些不對。
“嗯,是有一些麻煩。這世上有一些人,最拿手的就是歪曲别人的言辭。就是那個白蛇傳的故事,你講給了胡小北聽,同樣也被别人歪曲了,你哥哥我正被人參劾有不臣之心呢。”
夏天講這些時,語氣很輕松,她想吓住夏真。當然,現在也不能再一味的教夏真實誠了,有些事,夏真也該慢慢的知道。
夏天隻是希望有一天夏真知道人心險惡,仍然能保持一顆善良純真的心,雖然夏天她自己有時也做不到。做一個壞人比做好人容易太多。
“大哥,你不會有事吧!都是我的錯,小北哥哥怎能這樣。”夏真萬分委屈的說道。
“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爺爺應該是可以應付得來的。還有那是胡小北的錯,不是你的錯。”
“可是因為我,連累到了大哥,還有爺爺。”夏真雖然年幼,但還是知道‘不臣’這個罪名的嚴重性。
“夏真,你也不必難過,胡小北也會受到懲罰的。”
“什麼懲罰?”
“比如從此以後便少了一個肯對他講真話的人了,還有”說到這裡,夏天附在夏真耳邊又低聲說了幾句。
“大哥,這樣有些過分了吧……”夏真遲疑着說道。
“夏真,你記住永遠不要同情你的敵人,因為他們也永遠不會來同情你。”夏天拍了拍夏真的肩,緩緩的說道。
說完,夏天直覺得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講這種話,是一種殘忍。
而對夏真的影響就是過了一會,當胡小北再次嬉皮笑臉的來到夏府時,夏真是直接回避胡小北,并且時不時的用敵視的眼光刮胡小北。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再來了呢。”夏天也向往常一樣,一邊喝着茶一邊說道。
“呵呵,為什麼不來,我還要教夏真念書呢。到是你,今日怎麼茶也不賞一杯了?”胡小北的面前并沒有茶,不過顯然胡小北并沒有在意,說話時笑容滿面。
“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所以不樂意賞你茶。”夏天也笑着說道。
“哦,誰惹大哥生氣了,弄的小弟我茶也沒得喝了。”
“不知道誰講了一個白蛇傳的故事按在我的頭上,還順帶給我按了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我的心情能好?”
胡小北聞言,心中一沉,心道今日父親在朝堂上圍攻夏老頭的計劃恐怕不那麼順利了,不過他仍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哦,小北可聽說這白蛇傳的故事真是大哥講的。”
“嗯,有這事,你聽誰說的?我都不知道我有講過這故事,夏真,你可有聽我講過這個故事?”
夏天笑着問夏真。
夏真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哦,我忘記了,聽大哥所講,相必是謠傳了。”
“那定是别人在謠傳了。哎,你說我爺爺雖然是一個他們所說的孤臣,得罪了一些人。所以總有人希望看到他倒大黴,可是這些人都沒想過我爺爺年紀大了,心中已有怯意,無論做什麼都會留幾分餘地。孤臣這個東西,隻要皇上有需要,就有大把的人争着當。将來要是換上些不知輕重的年輕人,這些人到時哭都來不及了。”
“大哥說得極是!”胡小北幹笑兩聲說到。
不多時,刑部的官吏已來夏府,根據劉剛提供的線索将夏天、夏真、虎頭一并帶回刑部衙門問話。
夏天、虎頭一口咬定,根本都不知道什麼白蛇傳的故事,見兩個大的不好忽悠。刑部的人便威逼恐吓夏真,而夏真被吓得直哭什麼話也不講。
最後無奈隻得将夏天他們又放了回去,隻不過仍然隔三插五的将夏天他們帶到衙門裡去問話。
而朝堂之上就此時,也不時的發生混戰,不過也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由于夏可道對此事表現的異常強勢,在沒有确定的把握之下,也沒人敢完全撕破臉。
如此過了十來天,刑部終于從夏真那裡取得了進展。
那便是夏真說聽過白蛇傳,不過不是夏天講給他聽的,而是胡小北講的,就是那句‘一統仙界’的話也是胡小北說的。
面對如此激變,刑部尚書朱同目瞪口呆,丞相本就是掌管六部,朱同是胡用的下屬,更何況朱同頗受丞相器重。
朱同随據将夏真的證詞壓了下去,并将此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胡丞相。
“爹,不如咱們就此算了吧,再這樣下去恐怕咱們也未必能讨到好。”胡小北一邊幫胡丞相洗腳一邊說到。
“怕什麼,一個孩子的話就能當真?真的還假得了,那夏天講過那句話,還能賴得了。”胡用恨恨的說到,他還真沒想到夏可道來這一招。
其實此時胡用已經有引火燒身的感覺,而且那天胡小北将夏天的話講給他聽了,他也覺得有理。要是瑞帝以後真再扶持一個不知輕重的人,那麼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現在唯一支持胡用繼續下去的動力便是瑞帝的意思,瑞帝并沒有受傷,胡用知道。
因為瑞帝在受傷後沒幾天曾經秘密的召見過他,并且有動夏可道的暗示,胡用這才敢大張旗鼓的對付夏可道。
如今已經到了這地步,胡用再回頭,便是輸了,這讓他丞相的臉向哪放。胡用就不信有瑞帝的暗中支持,他還不能将夏可道拉下馬。
隻到過了兩天,又一個參劾,才讓胡用覺得仿佛哪裡出了問題,他可能真的不能将夏可道拉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