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李嘯雲看着車外的細雨越下越大,想着詩會怕是結束了,也就不趕時間,先将白小今送回了府,才又自己回府。
白小今有了上次不好的經曆,隻跟朝陽長公主說自己是不小心才露陷了。
“知道就知道了,有什麼好怕的。你是大瑞朝唯一的女将軍之女,也是大瑞朝唯一封了爵的女子!蒼鷹勿需在燕雀的議論,你要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任何非議所亂!”朝陽長公主看着有些怯怯的白小今說道。
“是,女兒記住了,女兒的母親是大瑞朝最了不起的女将軍!母親永遠是女兒的驕傲!”白小今見朝陽長公主并無責備她的意思,趕緊上前抱朝陽長公主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卻是忽視了此時朝陽長公主眼中難言的痛惜與一閃而過的黯然。
二皇子李嘯雲回到府中,詩會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散場,于是詢問了下詩會的情況。
思無邪的表現讓李嘯雲感到很暖心,在詩會上,為了幫助李嘯雲招攬人才,主動在詩會了彈了兩首曲子,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當李嘯雲聽說了周夢在詩會上的言論,哭笑不已,他是終于體會到了思無邪所說的周夢輕視天下男子是什麼意思。
“不過那位周夢姑娘大概也是被人惹鬧了,說不寫詩,最後臨走之前倒是寫了一首水調歌頭,寫得極妙,先前挑釁周姑娘的人讀了皆說不出一個字來。”
管家說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李嘯雲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那首詩稿一口氣讀完。
半晌才歎息道“讀了這首詞,本宮今日也不好意思再作詩了。沒想到無邪竟有這樣的一個師妹。姑媽年輕的時候骁勇善戰,為我大瑞朝的一個奇女子,沒想到文壇上竟也出了一個奇女子。”
管家見李嘯雲将周夢與朝陽長公主相提并論,有些不以為然的呵呵的兩聲。心想,就不提身份,就是行事,朝陽長公主也比那個周夢靠譜多了。
不過李嘯雲想得卻是借助周夢這個充滿争議的奇女子,為他招攬一些奇才。
“你竟然在詩會上那樣講,你竟然在詩會上那樣講?”回到無邪館的思無邪,已經将這句話問了無數遍了。
“師姐,不是你說要高傲一些的麼,這樣講有什麼問題?”周夢苦着臉說道。
“你這不是高傲,你這是瘋子!有些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征服欲望會追求一些高傲的女子,但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女瘋子的,因為女瘋子永遠都會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他們永遠不會在一個注定掌控不了的女人身上花心思的。”
思無邪有些悲憤的說道。
“可是詩會上的那些女子都贊同我的說法,有的說得比我還過,難不成她們都是瘋子!”
周夢活了兩世,在男女之情上都是很單純,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現在被思無邪饒暈了。
“人家哪像你,當着那麼多男人說。有些話就算是對的,也不能到處說,說了别人就當你瘋子。”
周夢無語,她把女神演成女神經了,女神和女神經也隻有一字之差,這個度太難掌握了。
“所以你說的意思是那個四皇子以後見着我就會躲?”周夢怏怏的問道。
“除非他也是個瘋子!”
周夢一臉悲苦狀。
“不過你一向有招惹瘋子習慣,說不定他就是個瘋子也不一定。”思無邪說了句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諷刺的話。
周夢扭頭就走。
“喂,你到哪裡去?”
“我想一個人靜靜。”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陣便停了,天空被洗的幹幹淨淨,傍晚時分,星星月亮如約而至,驅除天空的孤獨。
明玉橋擠滿了賞月觀景的人,一身黑衣的周夢帶着面紗仍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卻是感到異常孤獨。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被思無邪打擊的周夢又再一次的想到了那個快被她遺忘的遙遠的家鄉,不知今日的月光會不會照進那個時空中。
還有四皇子李嘯炎真的會把她當作女神經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周夢恨不得從明玉橋上跳下去死掉,或是把自己掐死。
如此美景,周夢懊悔不已,同時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想必全城的人都在笑話她吧,周夢想到這裡,心情真的很難形容。
“哦,那個女子真這樣說!”瑞帝哈哈大笑的問道。
周夢的“妄言”很快就被添油加醋的傳到宮中,在晚上的皇家的仲秋宴會上,宮中的妃嫔、宮女們都在讨論此事,聽了隻咋舌。
而瑞帝則是很好奇的問李嘯雲。
“傳言太過了,我回府中聽說起這事,那周夢隻是說假設,并非真希望那麼多男子圍着她轉。”二皇子李嘯雲說道。
“哦,那還是說了的。哈哈,我大瑞多奇女子,也好叫那些自以為作了幾首詩就沾沾自喜的書生汗顔,以後最好多用些心在正事上,那個琅邪王質就不錯,那可出了名的才子,也沒見人家四處賣弄詩才,現在在翰林院跟在趙大學士後面虛心求教。做詩吟賦這些事交給女子也不錯。”
瑞帝笑道,在瑞帝的心中,做詩有什麼用,不過是娛樂罷了,他大瑞朝廷所需要的人才絕對不是做幾首詩的才子,這樣靠詩名出名的才子就放在民間好了。
二皇子李嘯雲聽了讪讪而笑,這麼多皇子中唯有他有這愛好。
同樣尴尬的還有太子李嘯平,李嘯平知道瑞帝重視王質,沒想到瑞帝有那麼重視,直接把王質指給趙大學士做學生了,以瑞帝現在對翰林院,對文人的重視,将來王質的前途不可限量。
李嘯平偷瞧了眼瑞帝,心想瑞帝因此事肯定對他有些不滿了,怪自己當時怎麼就一時糊塗轉身就走了。
還有王質聽到此事後,會不會對他有想法。
雖然李嘯平做為太子,沒有必要理會一個臣子的想法,但是他還沒有轉正,形勢随時可能發生變化,平白的将本可能成為自己助力的人變成自己的敵人,怎是不好的。
“王質,哪個王質,就是被太子哥哥嫌棄的那個琅邪人王質?看來太子哥哥的眼光并不怎麼樣嗎,呵呵。”
一直喝悶酒的三皇子李嘯風突然大聲說道,滿臉帶着蠻不在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