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是什麼人啊。”方秋若有所思的問道。
“神仙。”夏天懶懶的說道。
“真沒想到你能花癡到這種地步!”方秋有些嫌惡的看了眼夏天,夏天今天的表現确實讓他眼珠子掉了一地。
“是神仙……”夏天拖長了語音,又接着說到:“在金陵城,你何時見到過這樣的人物。就是方秋你,我總是猜不到你是哪路神仙,你隻稍稍出手,這金陵城便無人能及。可是這人風華氣度還在你之上,不是神仙又是誰。”
夏天有些氣惱說道,為何那般優秀的人物不是他,他這個金陵第一公子,若是出了這個金陵城,沒了身份的加持,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渺小存在。
“你是說......”方秋原本淡定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父親說二皇子要來金陵城,早聞二皇子李嘯雲生的英俊無雙,還精通詩詞,若是我猜得沒錯,那便是他了。”夏天說道。
“你這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我還當你一直在犯花癡的。”方秋的語氣裡又恢複了以往的淡定。
“雖然他生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很是好看,但是再好看的東西看習慣了也不都一樣,我用得着那樣?再說像他這樣的人物我又不是沒見過!”夏天瞪了一眼方秋,又繼續“不過這二皇子到是不聲不響的來到了金陵城,還真有意思。”
二皇子李嘯雲與護衛張昭所乘馬車在熙熙攘攘的金陵城中穿梭,街道兩旁多是擺攤賣東西的,也有文人席地而坐相互吟詩。
那些文人,有些是不修邊幅,坦兇露背,提着酒瓶作一句詩,便大喝一口酒,很是任情恣性,也有些如婦人般傅粉施朱,自賞風流。
“看到這些人,那夏天被稱作金陵第一公子,實在是實至名歸。也難怪當初父皇一定遷都燕京”李嘯雲指着那一堆堆席地而坐的文人,歎了一口氣說到。
當年中原大亂五十年,金陵城雖然未經曆戰火,但帝王也是走馬觀燈的換,金陵的那些文人們今日被迫依附這個大王,睡一覺起來又換了一個。
于是文人們都開始消級避世,日日吃酒清談,慢慢的這便成了一個時尚。久而久之争相仿之,特别是年輕的一代,沒了以往文人們的沉重和底缊,倒是學會了清談空談、狂妄放達。
整個曾經人傑地靈的金陵城變成了一副頹廢萎靡的模樣。像瑞帝這樣草莽出身的皇帝,自然是極不喜這樣的風氣的,加之邊境安全問題,便移都燕京。
而且每年的科考的題目,也不在比那些辭藻華麗,卻并無一用的詩詞,多為時論。這些并不是金陵城的文人們所擅長的,那些曾是天子腳下的高傲文人一下子便被遺忘,由是變得更加的頹廢萎靡。
“屬下不懂詩,這金陵城的文人行為乖張,放浪形骸,卻自诩風流,那夏天在氣度上不過比他們強一點而已。”張召說道
“以往金陵文人那樣萎靡空洞,言之無物,隻是華辭堆砌。從那夏天所作之詩,立意開闊且沉靜,并不像是金陵文人,隻是還是染上了些金陵文人的氣息,有些稍顯女兒态。”二皇子李嘯雲侃侃而談,言語中對“夏天”倒是頗有些贊賞。
“就算如此,那個叫甄品的,看見公子長得英俊,就那樣盯着看,聽說金陵好男風。夏天與那樣粗鄙的人在一起,也好不到哪裡去。公子竟還能與他們聊那麼長的時間。”張召想到夏天的那模樣,便有些嫌惡。
“能與夏天這樣的人相交的怎會是粗鄙之人,你以為剛剛本宮的話是客套話。那夏天第一眼看上去确實是有些纨绔,連本宮差點都看走了眼。可是要想把茶煮得好,必需通茶性,煮茶時間、火候、沖泡速度等都極有講究的。能做到這些的必定是一個心思沉靜,慎密,品行高雅之人,本宮至今還未喝到比那甄品所煮的茶更好喝的,你說那甄品怎麼會是一個粗鄙之人。”
李嘯雲笑着說到。
“屬下是一個粗人,不懂詩啊茶啊的,可是我一見那甄品眼珠子都要掉到殿下身上,就覺得惡心。”張召說到。
“哈哈,張召,你向為是粗中有細的,今日也看走眼了吧。那甄品看似熱情,其是疏離着呢,本宮他未必放在眼中。這人想想也真有趣,和我那四弟可真是像極了,若有機會還真想介紹他們認識認識。”二皇子李嘯雲大笑着說到。
“是嗎?殿下這般人物,他竟敢不放在眼裡?”張召一聽說夏天不将李嘯雲放在眼裡,又氣憤了起來,仿佛已經忘記了剛剛還在嫌惡夏天對李嘯雲太過熱情了。
“本來覺得來這金陵城是一件苦差事,如今遇到了這麼有趣的兩個人,也算是不枉來一次吧。”李嘯雲笑苦着說到。
“有時這傳言根本聽不得,都說夏家長公子是一個纨绔子弟,如今一見,那夏天還是頗俱大家風範的,舉止穩重有禮。若是說他指使下人打死人,屬下還真不相信。”
張召說到,他雖然對夏天存有偏見,但剛剛聽了李嘯雲所講,也會過意來了,何況方秋的舉止确是挑不出什麼毛病,這也是李嘯雲一進雅間依着慣性将方秋認作了夏天。
“這倒也是,不過如今看來,這夏府尹的麻煩可真不小,咱們可有一場好戲看了!”李嘯雲說道。
“殿下的意思是咱們隔岸觀火,讓他們鬥?”張召說道。
“自然是這樣,老三,我是一定不會幫的,至于夏府尹,若他有勝算,本宮倒不妨賣一個人情給他。”李嘯雲說道。
“為何要幫他?那柳氏分明是太子的人,如今顯然是被三皇子的人控制住了,現在夏家跟太子到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隻要夏家頂不住,太子肯定會牽涉其中,殿下何不順水推舟。而且這金陵城也有咱們的利益。”張召說道。
“你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父皇是何等聰明之人,若我在這事裡面做些什麼小動作定然瞞不過他,到時一點利益是小事,失了聖心才是大事,這也是夏可道向父皇推薦我來查此案的目的。”
李嘯雲說到聖心時,眼神中有些迷茫,瑞帝的态度他怎麼看也看不清,甚至連他那最了解瑞帝的舅舅也看不清,就是因為瑞帝暧昧不清的态度才讓他對皇位有了奢望。
李嘯雲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到:“若是此事真的将太子哥哥牽涉其中,可是他有皇後作保,又有陳貴妃幫他運作,此事對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打擊,動搖不了根基。我若幫了老三,不僅失了聖心,還多了一個敵人。我若幫了夏府尹,也隻是秉公辦案,老三即使有氣也無法,他現在最大的目标還是太子哥哥。何不讓他們繼續鬥下去呢,反正父皇還青春正盛,還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