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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決裂

萬年乾坤歌 紅裳小木 2653 2024-01-31 01:12

  馬車中一片甯靜,甯靜的有些溫馨。

  剛剛暈了過去的瑞帝此時正好好的坐在馬車中,閉目思索着什麼,顯然并未受傷。而周皇後靠在瑞帝的肩上,面帶笑容。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閃現着在天井中她與瑞帝“共患難”的情景,瑞帝如何護着她,她讓瑞帝走,瑞帝的那句有些霸道的“不要說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不管怎麼樣,與他共患難的都是自己,這就滿足了,周皇後如是想。當然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問:“如果真的遇上了這種情況,在沒有後手的情況下,瑞帝會不會真的對她不離不棄。”

  這個問題在周皇後的腦海中剛冒出,就被周皇後壓了下去。

  “剛剛那個少年,皇後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瑞帝突然開口問道,當周皇後一直在想瑞帝的時候,瑞帝一直在想着虎頭這個少年。

  “少年,哪個少年?”還沉浸在幸福中的周皇後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坐直了身子看向瑞帝,随即就明白過來瑞帝講的誰,便又接着說道

  “那個少年滿臉的疤痕,妾到時沒有注意。”

  “你說那少年為何會來救朕?”瑞帝接着問道。

  “妾也覺得疑惑,剛開始他出現,妾以為他是張正一派來的人,想以此來混淆視聽,麻痹皇上,好尋找機會刺殺皇上,所以妾不敢讓他來檢查皇上的傷勢。可是自始至終那少年始終都沒有動手,而且還表現的對皇上很是關切,态度倒不似作僞。”周皇後也有些疑惑的說道。

  “若他真是張正一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仍可忍住不動手,還能裝出一副真誠的态度來,那定是大奸大惡之人,再加上他那身手,将來定成大患。”

  瑞帝說話間已露出隐隐的殺意,他在心中估摸着,若真如此,虎頭的身心,那心性,當年的自己也未必能比的上。

  “皇上不如先觀察一段時間,是狐狸總是要露出尾巴的。還有那個夏天,妾也是有些看不透。你說他纨绔,可是妾讓他泡茶做這些奴才幹的活,他卻做得怡然自得,不卑不亢,有些人一輩子恐怕也練不成這份心性。”

  “這小子看樣子也無心功名。這兩個人皆有能力有條件入功名,卻偏偏不走功名這條正道,想必是别有用心的,以後若有機會不若順手除掉。”

  周皇後說道,四海之内皆是王臣,放着正道不走,其心必異,周皇後從來不相信真有什麼隐士。若真是隐士,怎麼可能弄得人盡皆知!

  瑞帝有些憐憫的看了上周皇後,以前的周皇後雖然任性,但卻沒有這樣的偏激。自那件事後,周皇後每日深居簡出吃齋念佛,身上殺氣卻是越來越重。

  “那個少年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殺了到有些可惜。”瑞帝不可置否的說到。

  “若那少年能收為已用,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免不了要多花些氣力。”

  周皇後有些意興闌珊的說了句,随後又靠在瑞帝的肩上閉目養神,今日雖是做戲,但也确實是有些累了,還得養好精神繼續做戲呢。

  “皇上真的遇刺,還重傷?”夏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虎頭問到。

  她有些不敢相信像瑞帝這樣的釣者,魚沒釣到,還能被魚拉下水去。

  “嗯,他流了好多血,後來被典清帶走了。”虎頭低聲說道。

  “皇帝又不是你爹,他不過是受了點傷,你到是像死了爹似的。”方秋冷冷的說道。

  夏天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思,沒注意到虎頭的神情,經方秋一說,她才發現,虎頭那神情果真如‘死了爹’般。

  不過,夏天也同時發現了方秋今日有些異常,可是一時也說不上來。她咳咳了兩聲對方秋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已經夠麻煩了,像這種話你還是少說些。”

  “怎麼,公子覺得方秋不如他,便要偏幫着他?”方秋用從未有過的冷漠語氣對夏天說到。

  “你今日是怎麼了?”夏天有些莫名,又有些關切的看着方秋,感情這方秋今日看誰都不順眼。

  方秋看着夏天眼神中的關切,眼神中似有什麼在松動,可是瞬間便化為絕決。

  “少用這樣的虛僞的眼神看着我,我瞧着惡心!”

  “我!”夏天用手指着自己有些愕然的看着方秋,她從未想過方秋會用‘虛僞’、‘惡心’這樣的詞來形容她。

  “别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是誰說最讨厭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了,可是你自己卻事事防備着别人。是誰說淡泊潇灑一生了,可是你今日怎跑去攀四皇子的高枝了!”

  方秋的聲音很輕,也很冷,比這個寒冬天不知要冷多少倍

  夏天怔怔的看着方秋,腦海裡并沒有想着如何反駁方秋,而是想着方秋到底是怎麼了,一會說虎頭攀皇上的高枝,一會說自己攀四皇子的高枝……

  “收起你這副樣子吧,我最讨厭的就是像你這種裝傻,躲在背後把别人當傻子耍的人!今日才知道夏公子你深藏不漏,能寫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的夏公子當真了不起。”

  方秋的聲音繼續響起。

  “方秋,那首詩真不是我……”

  夏天在方秋的冷言冷語下并沒有想到生氣,唯一想到的是解釋,她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離她而去,所以她想竭力的挽回。

  “不是你,難道真是四皇子寫的?”方秋冷哼一聲打斷了夏天的話,剛剛夏天的神情已經告訴她,那首詩不是夏天寫的也與夏天有關系。

  夏天他們離開的時候,夏天他們遇到白小今了,白小今又追問了一句夏天給四皇子李嘯炎的小紙條上寫的什麼。

  方秋聽後,卻是與白小今相反,以她所得到的信息,那首詩是夏天給李嘯炎的可能性很大,剛剛她出言試探,夏天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也不是他,但是……”夏天幹澀的說道。

  “夠了!”方秋再一次打斷了夏天的話,眼神中有絲失望滑過。

  “咱們到此為止吧,從此你是你,我是我,再無幹系!”

  方秋說完,便起身出了車廂跳下馬車……

  “方秋!”夏天挑開車窗看到方秋的身影一愰而過,消失在風雪中。

  夏天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飛雪,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從未想過她與方秋友誼的小船,就這樣翻了翻得莫名其妙。

  “冬天真是一個讓人讨厭的季節!”

  許久夏天幽幽的說到,這個冬天,很多事情都發生的莫名其妙,現在連方秋也莫名其妙的走了,近三年的情誼就這樣斷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虎頭說道。

  “不關你的事,是她自己要走的。”夏天長歎了一聲說到。

  一個人要走,總得找個借口的,從她在方秋眼中看那絕決的眼神,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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