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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你怎麼不去死

萬年乾坤歌 紅裳小木 2570 2024-01-31 01:12

  齊修平看到的那個讨厭的人自然是夏天,齊修平其實很不喜歡夏天,更不喜歡遇到他,可是總是在遇到他,甚至他覺得每每都是夏天在向他喊“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引起他的注意。

  夏天其實很冤枉的,他其實不喜歡惹麻煩的,可是麻煩喜歡惹他。

  夏天今日主要是來讓童二幫他查李嘯炎的信息的,要不然像這種陰睛不定,風大得都快把人吹上天的天氣,夏天還真沒有必要跑出來喝杯茶。

  夏天的事辦好了,準備喝杯茶就回去的,讓他正打算離開時,然後就看到了他有一面之緣的一張臉,不過這個緣并不是什麼善緣,是惡緣。

  胡小北今日來品茗閣不是參加什麼聚會的,而是沖着夏天來的,為什麼知道夏天在這,很簡單,派人盯着就是了,反正胡府與夏府也隔不了多遠。

  胡小北的個性便是有仇必報,他上次在路上準備調戲下夏可道,沒想到遇上夏天了,吃了個癟,後來讓那個護衛趁着虎頭和方秋不在夏天身邊的時候,給點顔色給夏天瞧瞧,結果都失失敗。

  武的不行,就來文的,誰讓胡小北文武雙全呢,誰讓夏天的爺爺是一個最讓讀書人不恥的夏可道呢。

  當胡小北神氣活現的出現在品茗閣的時候,夏天拍了拍方秋的胳膊說道:“喂喂,你的生意來了。”

  “我看他那架勢不是來動手的,而是來動嘴的,這個還是你厲害一些。”方秋看着正在裝着斯文和認識的文人打招呼的胡小北說道。

  “咱們不是一向能動手的就動手,絕不動嘴的不。”夏天驚奇的看着方秋認真的說道。

  “夏公子,你忘記了這裡是京城,不是金陵,以後咱們得改改能動嘴的就動嘴,絕對不動手。”方秋呵呵了兩聲說道。

  兩人說話間,胡小北已經一屁股坐到夏天的身旁,瞪着夏天,事實上,自從進門,胡小北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夏天。

  夏天隻當胡小北是空氣,悠閑的喝着茶。

  “哼,怎麼你這不學無術的夏家公子混在這許多才子中間,是不是很心虛啊。”胡小北說道,聲音大的足夠大廳的每一個人聽到。

  胡小北是丞相家的公子,很容易成為衆人的焦點,當他走向夏天時,其他的文人雖然也在各自小聲的說着什麼,卻也都暗暗注意着他的動靜。

  “才子,你是才子?你自己封的吧,要點臉!”夏天用極為藐視的眼光将胡小北從上向下看了一翻,才有些戲谑的說道。

  “呵呵,天下最不要臉的人,可是那不忠不孝,無君無父之人,為了當官毫無氣節,将讀書人的臉都丢光了,這樣的人既然還好意思活在世上。”

  胡小北并沒有被夏天的言語激怒,夏天的話可正好是一個引子,不要臉,天下讀書人都知道,這最無恥最不要臉的人可是你爺爺夏可道好不好。

  當胡小北稱夏天為夏家公子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猜到夏天的身份,現在胡小北的話音一落,夏天的身份猜都不用猜了。

  隻因為夏可道這個最無恥的,壞了讀書人規矩的人,早就臭名遠揚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讀書人提起夏可道,那頭都要搖掉的,當然隻是私下的,特别是沒有什麼根據的人,誰也不想将來在仕途上被夏可道陰一道。

  當然人多,有靠山的時候就是例外了,現在這滿大廳的人,夏老頭想報複也一下子記不住這多人嗎,更何況有丞相府的公子撐腰。

  所以胡小北的話音一落,衆人都紛紛的附和,仿佛夏可道的存在,就是一個恥辱,早該死了,順道還用極不恥的眼光看着夏天。

  夏天看得出來他們的不恥是發自内心的,所以夏天也是發自内心的憤怒了。

  “去死?你們的爺爺怎麼不去死!你們的父親怎麼不去死!你們怎麼又不去死?”

  正當胡小北得意洋洋的等着夏天吃癟的時候,夏天就冷冷的丢出這句話來。

  胡小北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這夏天果然不學無術,現在是惱羞成怒了,他這樣的行勁一出,在京城定會成為過街的老鼠,不用他喊,就有人找他麻煩了。

  “你們都自稱為是孔子的學生,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品行高潔的儒者。真正的儒者可是隻侍一君,隻忠一國的,是講究以身殉國的。你們的爺爺早該在玄朝覆滅時就自殺了,從玄朝到我朝,中間也有數十朝,你們的父親也早該死了,你們這其中年歲大一點也早在周國滅亡時自殺了。可是你們這些人可都是還活得好好的,還感覺甚好,在這嘲笑别人!”

  “你們的爺爺,你們的父親見天下大亂了,國要破了,便往深山老林的一鑽,梅妻鶴子,裝模作樣的作幾句歪詩,懷念一下前朝,抒發一下興亡。待戰亂結束,新朝建立,便又出來搶着做官。哼哼,這便是他們的忠君,這便是他們的氣節!”

  “哼哼,你們這些人,沒事的時候,把什麼忠君,氣節挂在嘴上,關鍵時候連個**都不如。你們心目中的大儒,那個叫錢什麼來的,玄朝覆滅時,連他那個當過**的小妾都縱水投湖殉國,可他說什麼來着,水太冷了,不能下。就是這樣的人,還被你們推崇,真是笑死人了。”

  不等那些讀書人的憤怒爆發,夏天便又接着說道。

  那些讀書人本來聽了夏天叫他們和他們的父親和爺爺去死,憤怒于表,正準備正言教訓下這個言語粗魯的小子。可是剛剛在腦中組織的語言還沒有說出口,便又聽到夏天有些冰冷卻又無比犀利的言語像外面的冷風一樣,呼呼的刮向衆人的臉。

  “你,你……我,我….”衆人一下子被夏天的伶俐的攻擊給搞蒙了,臉漲的通紅,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什麼你!你們的爺爺,你們的父親,受了前朝百姓的供養,關鍵時候自己跑去獨善其身了,卻把那些百姓扔在火坑裡不管不顧。我爺爺雖然沒氣節殉國,可是他對得起百姓,至少為這天下的百姓做了些實事。你們除了坐在這裡講這個沒氣節,那個不忠君外,做了些什麼事?”

  “你們其中有些人的家人或許都是因為我爺爺才活下來的,就是你們現在讀的儒家經典,估計十有八九也是在我爺爺的主持下刻闆印刷的。你們享着我爺爺的恩惠,卻罵着他的人,你們這書可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外面的風呼呼的刮着,品茗閣的大廳内一片寂靜,方才準備教育教育夏天的文人,個個目瞪口呆。

  夏天一口氣講了許多話,端起茶杯将茶水一口飲盡,然後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了。砰的一聲,有些失神的胡小北被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你不走,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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