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了

　　而坐在不遠處的正牌九爺夫人柳如煙從頭到尾除了吃就是看熱鬧，畢竟這麼多天吃的不如貓喝的不如狗，都是夏冬暖那丫頭在飯口過後潛入大廚房裡和廚房管事周旋，那點剩湯剩菜再偷偷潛入那廢棄的院子裡，維持柳如煙和薄荷的命。

　　柳如煙今天的吃相真的驚着了一衆杜家女眷，可大家也懶得理她，反正是杜盛庭不要的女人，她們才懶得多事，誰知道那女人這些日子在哪裡苟且活命了，餓死鬼投胎似的大吃海喝的哪裡還有往日那個“江州公主”的樣子了。

　　宴會廳的橢圓形舞台一角，已經按照連翹的安排擺放好了鋼琴，丫鬟小心翼翼扶着白雲錦坐了上去，衆人屏住呼吸望着那鋼琴的方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期待二字。

　　忽的，一曲流暢的琴音緩緩而起，柳如煙起初沒有聽出來是什麼曲子，聽着、聽着便聽出來了那麼點意思，嗯，是那首非常經典的《愛的羅曼史》可是被白姨太彈的完全跑了調調，不過柳如煙看得出來在場的又懂行情的，隻是大家都在裝作不懂罷了！

　　可是一個人的藝術細胞不是裝懂或者裝作不懂就可以的，看眼神就明白了。那幾位名震京津滬的名角首先是内行，還有好幾個公子哥和名媛大小姐一看都是内行，隻是大家都在看杜盛庭和杜家的面子，假裝白姨太彈得真的很好的樣子。

　　也不是說白雲錦彈得就一無是處，隻是明顯感覺的到她的功力不夠，曲譜調子掌握不到位，一開始就高了，直到往後才有了感覺進入了曲子的意境，隻可惜曲子已經結束了。

　　一曲畢，白雲錦起身向貴賓緻謝，全場進入鴉雀無聲，也不知道是誰起了頭拍手叫了聲“好曲子！”這其他人才跟着拍手叫好，白雲錦在掌聲中緩緩走下了舞台，走到了杜盛庭身邊，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隻見杜盛庭淡淡颔首嘴唇動了動，白雲錦不情願的被連翹和丫鬟扶着回了她們女眷這一桌。

　　杜家女眷和前來參加杜府宴會的女貴賓們都過來向白雲錦敬酒，各種阿谀奉承的好聽話不斷。

　　拜高踩低這一點倒是和柳如煙那個時代的某些個場合挺像的，好在除了杜家的女眷外沒人認識柳如煙是杜盛庭那個不待見的正房夫人，否則她真成大笑話了。

　　然而，有人就是要她柳如煙不好過，恨不得速度拔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可搭上了白雲錦的一個孩子都沒把這個女人除掉實在是太氣人了。

　　連翹當然是要幫襯自己家表妹坐上這杜家軍的未來接班人的夫人之位的，連翹也享受着表妹的榮光，驕傲的安撫妹妹落座後看向柳如煙，譏笑道，“聽說柳小姐也是琴棋書畫樣樣兒不輸于人，不打算為九弟獻上一曲助助興麼？”連翹生怕柳如煙擔心丢臉而不敢，便激她道，“或許，九弟一個高興不追究你們柳家的麻煩呢。”

　　黎氏瞪了眼連翹，呵斥道，“老大家的，别生事端。”

　　連翹笑嘻嘻道，“母親，這您就不用擔心了，我這是為了柳家小姐好，給她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免得九弟遷怒于他們柳家了，那可就不好了呢！”

　　白雲錦善解人意的拽了拽連翹的衣袖，“大嫂，别為難她了，也别給仲庭添亂，他這些日子煩着呢。反正這宴會結束了也就曲終人散了，她已經得到懲罰了，就别在為難她了，我們都是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了。”

　　柳如煙聽了白雲錦通情達理的話後眉眼都笑彎了，起身看向白雲錦表姐妹倆，“那就勞煩大嫂通告一聲，如煙獻醜了。”

　　老娘等的可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