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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兩個人睡覺,還是可以不鑽一個被窩的(萬更))

錦繡田園,五朵金花 夕紅晚愛 10932 2024-01-31 01:12

  雪花的目光,落到了韓嘯的身上,可是,韓嘯冷凝的眸子中,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更别提有一絲絲的溫柔了。

  雪花閉了閉眼,她要找老道算賬,他到底給韓嘯吃了什麼藥?

  雪花已經猜到,老道肯定在韓嘯身上做了手腳了,否則,韓嘯肯定不會答應在如此短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屍骨未寒的時候,娶古雅。

  可是,現在她既然活回來了,韓嘯如此,這不是折磨她嗎?

  雪花還沒有意識到,她的追夫之路,已經遙遙無期了。

  古汗聽了同晉帝的話,對着同晉帝一躬身,朗聲道:“多謝大燕皇上主持公道,這位姑娘既然已經是我南夷的靈女,還請靈女擇日啟程,前往南夷,接受南夷上下人等的叩拜。”

  趙子沐一聽急了,“你胡說,誰和你去南夷?”

  古汗看向趙子沐,兇有成竹的道:“趙世子,你不必如此斷言,南夷,靈女是肯定會去!”

  “你……”

  趙子沐指着古汗剛要反駁,老道一甩拂塵,說道:“世子莫急,前往南夷,是勢在必行的。”

  “這……”趙子沐愣住了。

  雪花心裡卻是一驚,立刻把目光轉向了荷花,難道是因為解除荷花身上的毒,必須要借助天靈蛇?

  “娘,您怎麼了?”尖叫聲猛地傳來,打斷了雪花的思緒。

  一屋子的人,都向着聲音的來處望去。

  老夫人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直愣愣的瞪着眼睛,可是,那眼是斜的,而嘴,也是歪的。

  韓瑚驚慌失措的站在老夫人旁邊,大聲的驚叫着。

  雪花的心裡立刻出現了兩個字——中風!

  “娘!”定國公也驚叫着沖了過去,“快去請大夫!”

  定國公也是蒙了,請什麼大夫呀,老道不就是最好的大夫嗎?

  老道倒是沒有耽擱,立刻飛身過去,手搭到了老夫人的腕脈上。

  整個喜堂都混亂了,作為主人的定國公已經顧不得什麼皇上、什麼靈女的了,百善孝為先,老夫人如此樣子,他就隻能是顧着老夫人了。

  雪花當然也要站過去表示一下,不過,雪花的眼光卻悄悄的落到了韓嘯的身上。

  這個、老夫人如此,不會是被她弄的這出鬼戲給吓得吧?

  雪花的心裡有些打鼓,若是真的如此,她怕……

  雪花偷偷吞了吞口水。

  話說,韓嘯對老夫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其實,老夫人這個樣子,不能不說沒有雪花的原因,但是也不都是她的原因,還有古雅的原因。

  古雅弄出的那場毒蛇騷亂,就讓老夫人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住了,而且,她還不能不ying侹着,讓韓嘯娶古雅進門,所以,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是内外煎熬,本就如同強弩之末的身子,被雪花這出鬼戲一吓,徹底的倒下了。

  仿佛是感覺到了雪花的目光,韓嘯如刀一般銳利冷凝的眸子看了過來。

  雪花苦哈哈的耷拉下了唇角,露出了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

  “……”雪花張了張嘴,本想發出一聲充滿委屈的叫聲,可是——

  無聲!

  她忘了,她還被韓嘯點着啞穴呢。

  一想起自己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韓嘯點了穴,雪花開始怒氣上湧,不過,雪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怒氣,決定先來軟的。

  于是,雪花伸出嫩白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意思是,解穴。

  韓嘯如墨染過的濃眉微微一皺,剛硬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厭煩,然後甩給雪花一個冰冷的目光,轉頭去看老夫人了。

  卧槽!她、她又被他嫌棄了?

  雪花立刻杏眼圓睜,渾身的刺猬毛豎了起來。

  丫的,若是沒有人心疼,她裝可憐給誰看?

  雪花承認,她其實是裝的。

  不過,既然韓嘯仍是這副死樣子,她就要轉換戰略了。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也不行,她就軟硬兼施。

  她就不信,憑她的聰慧,還降服不了一個古人?

  雪花一時間鬥志昂揚,信心滿滿的豎起了自戀的孔雀毛。

  很想現在就和韓嘯展開戰鬥,不過,旁邊有一雙充滿興味的眸子看着,雪花硬生生的打住了。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沒的讓外人看笑話。

  當然,那個外人是誰,雪花即便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這時,老道已經開始在老夫人的腦袋上,紮上了銀針,顧賢給老道打下手。

  喜堂裡寂靜無聲,主人家忽然那副樣子了,客人們當然不好意思大聲說話,但是,若說告辭吧,皇上還沒走,誰敢走?

  按說,同晉帝作為一國之君,早就該走了,可是,他偏不走,誰敢說什麼?

  同晉帝也知道自己該回宮了,新上任的南夷靈女,是大燕的人,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喜事,他不用再擔心和南夷之間的關系了。

  雪花的身份,他也不計較了,他也狠不下心去計較,何況,新上任的南夷靈女,是雪花的妹妹。

  再說了,事到如今,衆目睽睽,他也不能硬說雪花不是人。

  既然不能,就隻有承認雪花仍是雪花,而且,看在新上任的南夷靈女的面子上,他也必須要承認雪花,李家姐妹之間的感情,他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同晉帝毫不懷疑,他若是治了雪花的罪,李家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姑娘,肯定會當場和他翻臉。

  在同晉帝的心裡,還沒有什麼能比大燕的江山社稷更重要的呢。

  雪花這破釜沉舟的一招,也的确讓他不得不承認雪花的身份。

  既然雪花的身份也恢複了,南夷靈女的事情也解決了,他的确該走了,可是,他一看到韓嘯對雪花的态度,他就想再多看一會兒。

  特别是雪花塗抹成小鬼的臉上,一會兒可憐、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大眼睛水汪汪的,一會兒杏眼瞪得溜圓,特别是雪花瞪韓嘯的時候,同晉帝感到萬分開心。

  很明顯,這位就是雪花指的那個外人了。

  等老道終于給老夫人紮完了銀針,雪花立刻拽住了顧賢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顧賢看看雪花,明白雪花的意思,然後向韓嘯看了過去。

  韓嘯冷凝的面孔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看向顧賢的目光攜帶着風雨冰雹。

  意思很明白,不許給雪花解穴。

  他要懲罰的女人,他沒有懲罰夠,怎麼能任人放了?

  顧賢抹了抹額頭的汗,他家主子現在越來越冷,越來越吓人了,不過——

  顧賢看了看韓嘯淩厲的目光,又對照了一下雪花杏眼圓睜,掐着腰的潑婦樣子,立刻決定——

  一揮手,把雪花的啞穴,給解開了。

  顧賢的宗旨是,得罪主子沒事,得罪夫人不行,否則,不但夫人記恨他,将來沒準主子也會記恨他,這種兩面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做。

  雪花對于顧賢的識時務是非常滿意的。

  **

  等雪花回到玉香苑的時候,一院子的丫頭婆子都高興瘋了。

  雪花雖然離開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這段時間,玉香苑的氣氛是壓抑而又灰蒙的。

  經過雪花洗牌之後,現在在玉香苑當值的,都是雪花信得過的人了,這些人對于有雪花這樣的女主子,是萬分的感恩的。

  雪花的突然離世,讓玉香苑的這些丫頭婆子都沉浸到了悲痛之中。

  不過,因為韓嘯和雪花的關系,竟然一直沒有人敢對玉香苑的下人下手,不論是老夫人,還是二夫人,誰都沒調動玉香苑的丫頭婆子。

  玉香苑在國公府,就仿佛成了一個超然的存在。

  這些丫頭婆子,天天守着玉香苑,各司其職,各領月錢,每天哭喪着臉,給雪花戴孝。

  老夫人和二夫人對于這種情形裝作看不見,畢竟雪花是自盡的,她們信奉鬼神,暫時不敢動雪花的人,怕雪花化作厲鬼找她們。

  誰讓雪花是穿着那麼明豔的紅色嫁衣自盡的?

  穿紅色衣服死的人,容易化為厲鬼,這是一種民間流行的說法。

  老夫人和二夫人即便不信,但是也不敢以自身去試試。

  再有一點就是,韓嘯了。

  韓嘯那副冰冷的樣子,就連老夫人也覺得凍得慌,不想招惹這個孫子,怕萬一動了玉香苑的下人,會惹得韓嘯暴怒。

  其實,韓嘯肯定不會暴怒的,自從雪花死了後,韓嘯根本就沒有過什麼表情,但是,他那種沒有表情,比有表情還吓人。

  一塊北極的寒冰,離得老遠就讓人打哆嗦了,誰還敢去靠近,試試到底有多冷?

  雪花在滿院子丫頭婆子的歡天喜地中,脫下了她那套豔麗的大紅嫁衣,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了舒适的衣服,坐在床上考慮着要不要去松鶴堂那走個過場?

  老夫人被擡回松鶴堂的時候,雪花本來也想跟過去的,畢竟,她是老夫人的孫子媳婦,看在韓嘯的面子上,怎麼着也應該跟去顯示一下孝心,不過,韓瑚卻把雪花攔下了。

  雖然韓瑚說的很委婉,雪花還是明白了韓瑚是因為她的那身裝扮,她那副女鬼的模樣,怕把老夫人吓得更厲害了。

  雪花聽出了韓瑚話裡的意思,很是高興的回了玉香苑。

  老夫人看到她堵心害怕,她看到老夫人那個樣子,明明不悲傷,卻又要裝作很悲傷,也是很難受的。

  現在,她換洗一新,考慮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當然,雪花不想承認,她真實的想法,其實是想去看看韓嘯。

  剛才看得見的時候,氣得她抓心撓肝,這一會兒看不見,她又想得撕心裂肺。

  雪花暗暗的鄙視自己,李雪花,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雪花狠狠的吸氣,默默的鞭策自己,然後,猛地站了起來——

  丫的,她就是沒出息!

  她經曆了這番死而複生,最想的還是自家男人。

  即便生氣,她也想看着生!

  雪花怒氣沖沖的直接往外沖,不過,沒到門口,就和從外面旋風般跑進來的人撞成了一團。

  “雪花!呵呵……”

  來人抱着雪花咯咯大笑,随即又捶打着雪花大叫道:“你詐死竟然不事先告訴我?”

  “那個、叮叮,我這不是……”雪花捂着被捶疼的肩膀,想着怎麼安撫又高興又生氣的叮叮。

  “你少找理由!”叮叮恨恨的瞪着雪花,鼓着腮幫子道:“你知不知道,看見你死了,我到底有多傷心?”

  叮叮說着,仿佛又想起了當初看到雪花直挺挺的躺着,氣息全無的樣子,心有餘悸般,眼圈又紅了。

  雪花看到這樣的叮叮,心裡湧上了一股愧疚。

  若說她死了,這國公府裡最傷心的,也就是韓嘯和叮叮了。

  韓嘯她絕對不能告訴實情,可是,叮叮……

  雪花當初其實也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偷偷告訴叮叮實話,但是,她怕叮叮會忍不住告訴韓嘯,那麼一來,她就白詐死了。

  雪花那日詐死服藥之前,其實已經把實情都告訴了李達和夏氏等人了,她怕她爹娘姐妹知道她死了,會承受不住打擊,發生什麼變故,特别是夏氏和金花、銀花都有孕在身,根本就不能刺激。

  雪花可不敢拿她們的身子去賭,再說了,她也舍不得讓她們傷心,就連靖王夫妻,雪花也提前告知,商量了一番。

  若說雪花詐死,和她親近的人,雪花都提前通了信了,就是沒有告訴韓嘯和叮叮。

  “叮叮,對不起,我錯了,你打我吧。”雪花痛快的對着叮叮認錯。

  對于這個相交了多年的好姐們,雪花早就當成了是親姐們了,試想,自己死了,叮叮當然會傷心欲絕了,自己沒有提前告訴叮叮,雖然有理由,但是,到底是惹叮叮傷心了,所以,雪花承認錯誤很幹脆。

  叮叮看着一臉巴結讨好,認錯态度也良好的雪花,擰了擰雪花的小臉,氣呼呼的道:“算了,隻要你活過來了,就比什麼都好。”

  叮叮說完,立刻就“噗嗤!”笑了,她哪裡是真生氣,雪花是詐死,不是真死,她都快高興死了。

  她哥哥,以後終于不用再天天冷着一張臉了。

  叮叮還不知道,她哥哥現在,仍然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叮叮滿臉喜氣的拉着雪花的手,把雪花左看右看,越看越高興。

  這些日子,國公府快讓人壓抑死了,起初是雪花的死,後來又是古雅的毒蛇引發的騷亂,簡直是讓人喘氣都難受。

  現在好了,雪花回來了,一切又可以恢複從前了。

  叮叮對前景是充滿了樂觀向上的态度。

  “叮叮,老夫人怎麼樣了?用不用我去看看?”雪花問道。

  她已經懶得對老夫人稱呼祖母了。

  反正又沒有外人,她對着叮叮,沒必要裝。

  “祖母已經吃了藥睡下了,你不用去了。”叮叮擺了擺手道。

  這話正中雪花的下懷,她本來也不想去看老夫人,她隻是想去看韓嘯。

  雪花本來想問問叮叮,韓嘯呢?

  話到嘴邊,雪花又忽然問不出口了。

  若是以前,她絕對能坦然的問出來,可是,現在,一想起韓嘯的态度,她竟然問不出來了。

  “叮叮,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在喜堂外面看到遠處有個幾個人影,其中一個,好像是沈家表妹。”雪花轉而問道。

  因為是辦喜事,況且又有禦駕前來,所以國公府的庭院裡,簡直是明亮如晝,到處都挂着大紅燈籠,所以,雪花能看到,同晉帝走的時候,遠處有一個窈窕的身影,對着帝王盈盈一拜。

  而同晉帝,也微微颔首。

  叮叮好像猜到了雪花的意思,點了點頭,“确實是表姐,表姐進宮的事兒,可能要提前了,前幾天,太後還召表姐進宮叙話了呢。”

  “這麼說,沈家表妹是見過皇上了?”雪花雖然用的是問句,心裡卻很肯定。

  “嗯,應該是,我不小心聽姑媽和祖母提起過,表姐在太後的宮中,遇到過皇上。”

  雪花聽了叮叮的話,眉頭皺了起來。

  她在江南,知道席莫寒在查沈落雁的爹——沈從文,也知道席莫寒竟然幾番的遭遇刺殺,情形簡直是驚心動魄,所以,對于韓瑚急于送沈落雁進宮,她可以理解,能猜到是為什麼,可是,皇上的态度呢?

  同晉帝這種暧昧不明的态度,隻會助長江南的情形更加惡劣,隻會讓沈從文更加的有恃無恐,拒不認罪,抱着僥幸心理,想用女兒把他貪污之事兒遮掩過去。

  雪花相信,對于這種情形,同晉帝肯定早就了如指掌了,可是,為什麼他還要如此?

  為什麼還要一副召沈落雁進宮的樣子,難道——

  雪花打了個冷顫,帝王之心,真是常人不能窺探的。

  雪花壓下心頭的不安,不再考慮這件事。

  這種事情,她不想插手,也不會插手。

  論遠近,沈家一家子,包括韓瑚,絕對沒有席莫寒和她近。

  叮叮沒有注意到雪花的異樣,拉着雪花的手問道:“雪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給我解釋清楚。”

  雪花點了點頭,這事已經放到明面上了,也沒有什麼好瞞着叮叮的了,于是,雪花一五一十的開始給叮叮講了起來。

  邊講,邊等着那個高大的男人,回來。

  不過,一直到送走了對雪花佩服感動的五體投地的叮叮,韓嘯也沒有回來。

  韓嘯沒有回來,管媽媽走了進來。

  “夫人,爺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外院的書房,您看是不是……”管媽媽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說道。

  “爺一直住在外院?”雪花驚訝的問道,随即,眉頭皺了起來。

  為毛她覺得管媽媽,話裡有話?

  韓嘯不過是住在書房,怎麼管媽媽的表情裡,好像包含了其他的東西。

  “是,輕雲和雨霧以及您替爺收的幾個通房,都在外院伺候。”

  管媽媽的話一說完,雪花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她覺得管媽媽的另有深意了。

  原來,韓嘯竟然把那幾個通房丫頭,帶了過去。

  韓嘯把輕雲和雨霧帶過去,雪花沒想什麼,畢竟,成親前,就是輕雲和雨霧在外院伺候韓嘯的,可是,那幾個通房丫頭?

  雪花想起剛才,叮叮走的時候,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恍悟,原來叮叮是想告訴她這件事兒。

  雪花的心裡,湧上了不好的感覺,難道,韓嘯已經把人收房了?

  丫的!若是真的那樣的話,姐特麼跟你……

  怎麼樣?雪花咬了咬唇,她不知道!

  但是,雪花知道,她的心會很痛,很痛。

  她和韓嘯将來會如何,她忽然沒有了把握。

  若真的自己屍骨未寒,他就摟上了如花美眷,即便是因為他忘記了自己,但是,他總知道他剛剛死了個媳婦吧,畢竟,他親口說過,韓家的祠堂裡有她的牌位。

  一個剛剛死了媳婦的人,就寵幸了别的女人,這樣的男人,隻有渣男兩個字,才能形容。

  雪花萬萬不願意,把那樣兩個字,用到自家男人的身上。

  她家男人,一向都是頂天立地,英武無雙的男人!

  這樣一個男人,她怎麼舍得放手?

  雪花柳眉高高挑起,蹭得站起身,大聲吩咐道:“煙霞、籠月,帶上幾個丫頭,和我去外院書房!”

  她倒要看看,韓嘯他是不是真的已經佳人在懷了?

  **

  雪花帶這幾個丫頭,怒氣沖沖的殺去了外院。

  雪花身上披着帶風帽的大紅猩猩氈的鬥篷,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怒氣,若是仔細看,還可以發現其中的不安。

  是的,不安,雪花心裡有強烈的不安。

  若是以前,他相信韓嘯絕對不會背叛她,可是,現在,她心裡沒底了。

  她怕,她甚至怕,她怕她到了外院,會看到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院子裡的燈籠還沒有熄滅,紅暈的光影下,雪花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一如雪花的心。

  雪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她隻能通過表面的憤怒,來壓下心裡的不安。

  那彎彎的柳眉,聰慧狡黠的眼睛,如今在月夜之下,露出了一種無所适從的迷茫。

  是的,迷茫。

  因為,雪花不知道,若是真的看到韓嘯的懷裡摟這别的女人,她會怎麼樣?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不由的雪花的腦洞開始大開,自動腦補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每一副畫面的男主都是韓嘯,而女主,是一個個俏麗的丫頭。

  雪花的心開始抽痛,痛的她無法呼吸,有一種被人活生生的把心剜開,然後撕裂的痛楚。

  一想到那曾經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的大手,放到了别的女人的身上,雪花就連肌膚都開始疼痛。

  一想到那曾經吻過她的唇舌,如今油走在了别的女人的紅唇中,雪花就咬緊了唇,才能遏制那無法抵制的疼痛。

  雪花越走越慢,有些踉踉跄跄,煙霞和籠月連忙扶住了雪花,關心的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雪花閉了閉眼,搖了搖頭,伸手把頭上的風帽摘了下去,讓寒風吹去心頭的恐懼和疼痛。

  可是,能吹走嗎?

  若真的見到那樣的一幕,有什麼能緩解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所以,當走到外院門口的時候,雪花忽然退縮了。

  她不想進去了,若是不親眼見到,她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是嗎?

  “夫人,您……”煙霞小聲的問道。

  她不明白,為什麼夫人忽然停下,不走了。

  雪花苦澀的笑了,因為,即便沒有親眼看到,她也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反而會更加的寝食難安,懷疑的種子,會如同雨後的春筍,瘋狂的生長,直至長成參天大樹,再也無法斬斷。

  雪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睛裡已經恢複了清明。

  既然退縮了,隻會使事情更遭,那麼,她就勇敢的去面對吧。

  邁步走進紅漆雕花的木門,沒有理會一平和二平躬身的行禮,雪花昂然向着屋子裡走去。

  帶着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帶這一種風蕭蕭,易水寒的決然。

  一平懷疑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那種象是赴死似的樣子,不明白的目光轉向了煙霞。

  煙霞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夫人是怎麼了。

  **

  一見雪花來了,輕雲和雨霧連忙過來請安。

  雪花眉梢一挑,看着内室的房門道:“爺呢?”

  “回夫人,爺還沒有回來。”輕雲躬身道。

  雪花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捉殲在床。

  雪花的氣勢如同是來捉殲的,但是,她還真怕自己捉到。

  “春花幾個丫頭呢?”雪花繼續問道。

  “回夫人,在……”

  輕雲話沒有說完,内室的門被打開了,從裡面一溜排着隊走出了四個俏丫頭。

  雪花眸光一閃,冷聲問道:“你們在内室幹什麼?”

  她家男人的屋子,怎麼能随便讓女人進去?

  雪花忘了,這幾個丫頭手上有她自己當初下達的懿旨——

  伺候好韓嘯,早日為國公府開枝散葉。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給世子爺鋪床。”春花躬身道。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給世子爺用暖爐焐熱被子。”春桃躬身道。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給世子爺熏香。”秋水躬身道。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給世子爺備茶。”秋月躬身道。

  好嘛,有鋪床的,有暖床的,有熏香的,有備茶的。

  雪花聽了幾個丫頭的話,差點沒噴出一口血。

  好你個韓嘯,姐為你出生入死,你倒好,溫香軟玉的逍遙快活,小日子過得好滋潤呀!

  雪花吸氣,再吸氣,可是,她再吸氣,看着這幾個丫頭,她也如同吃了蒼蠅般的,惡心的難受。

  雪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的亂跳。

  煙霞和籠月對視了一眼,吞了吞口水,一臉同情的看着雪花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去,把屋子裡所有的被褥枕頭,統統的搬走!”雪花大聲吩咐道。

  “是,夫人。”煙霞和籠月齊聲應是,然後帶着幾個玉香苑的丫頭,開始掃蕩韓嘯的寝室。

  春花幾個丫頭目瞪口呆的看着煙霞等人如同土匪一般,把韓嘯寝室裡搬了個空,連一塊布巾都沒留下。

  “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回玉香苑。”雪花一指輕雲幾人,命令道。

  幾個丫頭連忙躬身答應,跟在了雪花的身後。

  雪花帶着大批的掃蕩物資,在一平和二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威風凜凜、氣勢如虹的殺回了玉香苑。

  一平說道:“夫人……這是要斂财?”

  二平說道:“夫人……這是要奪權?”

  然後兩人互望了一眼,一起說道:“夫人這是要對爺進行鎮壓!”

  “誰對爺進行鎮壓?”冰冷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一平和二平一哆嗦,連忙回頭躬身道:“爺。”

  韓嘯沒有應聲,隻是冷冷的注視着兩人,意思很明白,把話說清楚。

  一平和二平對視一眼,一平有些頭皮發麻的先說道:“爺,夫人剛才來過了。”

  二平壯了壯膽後說道:“爺,夫人把您的東西,都搬到玉香苑去了。”

  兩人說完了,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更别提偷偷去看韓嘯的表情了。

  話說,自從上次雪花死了後,他們這從小就跟着韓嘯的,都每天如同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樣,被自家主子凍得直哆嗦。

  不止一次的,兄弟幾個私下裡議論,他們深深的懷念,當初雪花還在的時候,他家爺那副失去了原則的樣子。

  現在,他們家的主子,就如同一個會移動的冰窖,夏天伺候肯定涼快,可是現在是三九寒天呀,天氣本來就已經很冷了,他家爺更冷。

  令人窒息的威壓,從一身黑衣的高大身影上傳來,一平和二平不由的把腰向下彎了彎。

  壓力太強大,他們頂不住呀。

  韓嘯大步走進内室,内室裡一片狼藉,如同被人洗劫過,隻剩下了一張光秃秃的床闆,連床帳都被摘走了。

  一平和二平跟在韓嘯身後,看到這種情形,不得不佩服雪花的膽大和彪悍。

  他家爺現在的樣子,可能也就是夫人才敢惹了。

  兩個人深深的給雪花點了個贊。

  **

  雪花回到玉香苑後,越看幾個春花幾個丫頭,越是堵心。

  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當初她是想用四個丫頭來堵心古雅,結果,沒能堵心到古雅,卻把她自己堵心個半死。

  雪花覺得頭疼外加牙酸,一肚子的酸氣沒處冒,撫着額頭揮了揮手,把幾個丫頭打發了下去。

  煙霞和籠月一看雪花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悄悄的退了出去,跟在了幾個丫頭的身後。

  雪花在屋子裡轉了幾圈,越想越煩躁,索性蒙上被子大睡。

  别說,她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的,可是,她忽略了自己的勞累程度。

  她這些日子,就沒有真正的放松過,沒有好好的睡過一晚上,現在躺在熟悉的床上,不一會兒的功夫,雪花就睡着了。

  雪花睡得很沉,但是驚醒卻是在瞬間。

  “誰?”雪花蓦然睜開了眼睛,瞪着床前那個高大的人影。

  雪花可以說是被一雙冰寒的眸子,給刺醒的。

  任誰被如同寒刀般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也會蓦然醒來吧?

  空氣在無聲的氣氛中,極為緩慢的流動,如同接近冰點,在凝固之前拼命掙紮。

  雪花狂跳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來人即便不說話,但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也隻能是出自那一個人。

  ——她的男人。

  陌生,是因為面對她時,仍然散發的寒氣。

  熟悉,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氣息,早就已經深深的融入到了她的血脈之中。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雪花的眸光清澈,韓嘯的眸光幽深,兩雙眸子于黑暗之中碰撞,良久——

  韓嘯開始寬衣解帶。

  雪花的心,突然又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來。

  他、他要鑽進被窩裡來嗎?

  雪花很白癡的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随即唾棄自己,韓嘯睡覺能不進被窩嗎?

  雪花的臉控制不住的紅了,心突突亂跳,腦袋裡開始出現一些香豔的鏡頭。

  話說,她其實真的很想要韓嘯,很想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很想被自己男人狠狠愛着、狠狠占有的感覺。

  肌膚的饑渴和心靈的饑渴,一起湧上了雪花的心頭。

  雪花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撲上去,因為她現在身子就已經酥麻了,連呼吸都是酥麻的。

  這種生理的需要,在痛苦的時候可以忘記,但是現在,自家男人就在身邊,她若是沒有反應,她還是女人嗎?

  同樣,雪花覺得韓嘯若是沒有反應,他還是男人嗎?

  除非——

  雪花自動打住,拒絕去想除非的問道。

  雪花在心情激蕩中,等着自家男人鑽進自己的被窩,因為兩人自從成親後,從來就沒有不在一個被窩裡睡過覺。

  雪花早就忘了,其實,兩人睡覺,還是可以有兩個被窩的。

  于是,當雪花看到韓嘯竟然伸開了另外一床被,蓋到身上後,雪花竟然好久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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