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錦繡田園,五朵金花

《皇上,别太污》第035章 :挖坑吧!

  既然家裡多了趙騁這麼個免費的勞動力,啞妹當然會物盡其用,不會讓某些人沒有眼力價的人吃閑飯。

  于是,休息一會兒後,啞妹就帶着趙騁上山了。

  對于和啞妹單獨上山,趙騁很是欣然。

  雖然,他不明白,啞妹為什麼上山還要讓他左肩抗着鋤頭,右手提着斧頭,胳膊上還挎着麻繩。

  啞妹自己則背了一個竹簍,拿了一把鐮刀。

  滿目蒼翠,山風清涼,把燥熱的空氣,趕走了許多。

  路邊的花花草草,五顔六色,蔓延而去,仿佛一副水彩畫卷。

  啞妹看着仿佛遙不可及,又近在眼前的天空,感受着山風吹拂在臉上的輕柔,忽然覺得心思澄明,有一種禅悟的剔透。

  趙騁走在啞妹的身邊,擋住了照到啞妹身上的大半日光。

  側頭看着啞妹眼中出現的那抹柔和,趙騁心中微微一悸。

  啞妹沒有戴鬥笠,走動間,臉上的紋路在陽光下,猶如一條條蚯蚓在浮動。

  但是,盡管如此,卻也遮擋不住啞妹皮膚的白皙細膩,以及五官的精緻。

  “江山如畫,美人亦如畫。”趙騁忽然道。

  啞妹身上那絲怡然之氣立刻消失,冷冷的橫了趙騁一眼。

  你就是這如畫江山中的一大敗筆!

  趙騁勾唇一笑,身上出現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勢。

  甚至還帶有一絲邪肆。

  “啞妹,我是這如畫江山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趙騁說完,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

  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場,洶湧而出。

  啞妹一怔。

  不過,趙騁随即就又恢複了那副邪肆的模樣。

  “若沒有我,這江山枯萎,美人寂寥呀。”趙騁大言不慚的感慨。

  啞妹磨牙。

  好吧,剛才是她的錯覺。

  對着趙騁揮了揮手裡的鐮刀,啞妹快步向前走去。

  遇到這個人,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情緒。

  趙騁看着啞妹氣呼呼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擴大。

  能讓有着那樣一雙清冷眸子的姑娘暴走,趙騁的成就感瞬間爆棚。

  不過,很快,趙騁就笑不出來了。

  **

  “啞妹,你确定要在這裡挖坑?而且,還挖這麼大?”趙騁不可置信的叫道。

  地上,啞妹已經圈起了一個一平米見方的地方。

  啞妹重重的點頭。

  趙騁哀歎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裡的鋤頭。

  他的手除了拿劍,就是拿禦筆,哪裡會拿鋤頭挖坑?

  啞妹的目光,也落到了趙騁的手上。

  趙騁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勻稱,一看就是沒有幹過活兒的手。

  再看看趙騁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啞妹的心裡,忽然感到一陣快意。

  于是,啞妹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睛裡也光華流轉,仿佛五彩的寶石。

  趙騁正抱怨的向啞妹看過去,然後一眼就撞進了那五彩的旋渦之中。

  “啞妹,你的眼睛好漂亮……”趙騁喃喃的低聲道。

  啞妹的神色立刻一寒,眸中五彩光芒盡斂,又恢複了一貫的冰冷,如同黑曜石般,隻有暗黑清冷的光芒。

  那微微翹起的唇角,更是緊緊的抿了起來。

  指了指地上——

  快挖!

  趙騁心裡很是遺憾,那麼美的光芒,竟然如同昙花一現般消失了。

  “好,那麼我挖好了坑,有沒有什麼獎勵?”

  趙騁開始讨價還價,想要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

  而且,是什麼福利,他都已經想好了。

  啞妹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趙騁叫道。

  看不懂嗎?白癡!

  “你……”終于輪到了趙騁咬牙切齒。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人叫白癡?!

  好吧,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騁把鋤頭往地上一扔,說道:“啞妹,你這是虐待我!我就是不挖,你怎麼着吧?”

  趙騁雙手抱肩,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副樣子,活活的一副無賴相。

  遠處的一處灌木叢中,黑豹和白鷹各自頭頂上頂着幾片樹葉,既神情警戒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又偷偷觀察着自家皇上的樣子。

  這個,他家皇上還有這一面嗎?

  這副無賴的樣子,是他們家那個英明神武、殺伐果斷,跺一跺腳,整個大燕都要顫三顫的皇上嗎?

  這是他們家那個惜字如金,寡言少語,時刻散發着銳利光芒的皇上嗎?

  這啰啰嗦嗦,強詞奪理的無賴相,怎麼讓他們有一種街頭小混混的趕腳?

  這一刻,跟随了趙騁的多年的黑豹和白鷹,三觀被颠覆了。

  其實,他們隻看得了趙騁的無賴相,還沒看到過趙騁的流氓相呢。

  **

  虐待你?啞妹看着趙騁,眉頭一挑。

  就是虐待你,你又能怎麼樣?你可以不挖,那麼也不必吃我家,住我家了,你請便!

  啞妹反倒露出了一副閑散的模樣。

  趙騁若是離開葉家,她真是求之不得。

  直覺的,啞妹認為趙騁就是個麻煩。

  一個一再被人追殺的人,她實在不願意讓葉大嬸和石頭沾染上。

  趙騁的無賴相立刻變了。

  “啞妹,我可是石頭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趙騁叫道:“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了。石頭若是個姑娘家,他都得以身相許的。”

  啞妹聽了趙騁的話,眸光一寒。

  是嗎?真的是救命之恩嗎?

  啞妹眸光犀利的緊緊盯着趙騁。

  趙騁心裡一突,總算是有了一絲心虛。

  不過,面對啞妹迫人的目光,表情卻是沒有露出絲毫,反而叫道:“當然是救命之恩,若非是我,石頭肯定被野豬給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趙騁的模樣,說不出的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啞妹冷冷的看着趙騁。

  你最好不要讓我查出,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否則——

  啞妹對着趙騁比了比手裡的鐮刀。

  趙騁暗自吞了一下口水,趕緊轉移話題,不再糾結于此。

  “啞妹,你說你這麼冷,又這麼暴力,将來怎麼嫁得出去?”趙騁一副悲憫的眼神,看着啞妹。

  啞妹看了看手裡的鐮刀,考慮着是否把趙騁的脖子,當草割下來。

  趙騁的脖子上刮過一陣涼風。

  好吧,這個話題也不安全。

  不過,趙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作死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啞妹,你别擔心,你将來要是真的嫁不出去,我可以娶……”

  趙騁的話沒有說完,啞妹出手如電,手裡的鐮刀向趙騁的脖子揮了過去。

  遠處的黑豹和白鷹,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趙騁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準備了,所以一閃身,迅速的躲了過去。

  黑豹和白鷹,長出了一口氣。

  皇上,您這撩妹的技能,遜斃了。

  不過,黑豹和白鷹随即就反應了過來,皇上這是真的要……

  兩人對視一眼,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皇上一向一言九鼎,既然剛才那樣說了,那麼皇上的意思,是真的要把這個滿臉紋路的姑娘,納進宮中了?

  這、這……

  您這愛好,也太特立獨行,重口味了吧?

  兩人一起感歎,皇上果真是皇上,口味就是與衆不同。

  其實,對于趙騁接近啞妹的行為,黑豹和白鷹心裡一直以為趙騁是另有深意,他們還真的沒想到,趙騁竟然存了要納啞妹的想法。

  剛才趙騁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那個“娶”字,卻是明明白白的說了出去。

  黑豹和白鷹,可不認為那是趙騁的一時戲言。

  **

  趙騁躲過啞妹的鐮刀,摸了摸冷飕飕的脖子,不怕死的繼續撸虎毛。

  “啞妹,你這是要謀殺親夫!”趙騁叫道。

  趙騁臉上的表情是怕怕的,可是嘴角卻帶着笑意。

  陽光透過斑駁的枝葉打在趙騁的臉上,讓那張臉更顯得英俊潇灑,放浪不羁。

  聽了趙騁的叫聲,遠處的黑豹和白鷹,對于趙騁的意思,再無懷疑了。

  想到宮中以後會有啞妹這麼一位主子,兩個人對那位已經被欽定為新皇後的席姑娘,感到無比的同情了。

  不過,為什麼他們離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自家皇上的心情,是那麼的放松随意?

  皇上現在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多了許多的煙火味,人情味。

  這還是那個金銮殿上,一個眼神就讓百官戰戰兢兢地皇上嗎?

  黑豹和白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既高興又忐忑,很是複雜難描。

  那邊,趙騁的一句“謀殺親夫”,讓啞妹的怒氣上湧,心火“蹭蹭”地往外竄。

  不過,想到剛才她突然出手,趙騁都能輕松躲過,所以她知道自己現在因為不能妄動内力,根本就不能把趙騁怎麼樣。

  啞妹的眼眸,眯了起來。

  既然動武不行,那麼她是不是動文?

  毒藥?毒蛇?毒蟲……

  趙騁看着啞妹眯起的雙眼,忽然感到陰風陣陣。

  “啞妹,我挖坑!挖坑!”

  趨吉避兇的本能,讓趙騁立刻就做出了選擇。

  彎腰拾起地上的鋤頭,認命的開始刨土。

  他明白,凡事都不能一口吃個胖子,撩妹也要慢慢的撩。

  而且,他發現,逗弄啞妹真的讓他心情愉悅。

  為了這種愉悅能長久,他必須要懂得見風使舵,适可而止。

  黑豹和白鷹看到趙騁如此的器械投降,覺得大失顔面。

  兩人的三觀因為趙騁,再次刷新。

  啞妹看着趙騁笨拙的挖坑刨土的樣子,怒氣削減了些。

  趙騁邊挖坑,邊用眼睛偷偷的斜睨啞妹。

  啞妹柳眉一挑,冷眸一瞪,指了指地上——

  好好挖坑!

  然後,背着竹簍,轉身就走。

  “啞妹,你幹什麼去?”趙騁連忙直起腰叫道。

  啞妹腳步不停,毫不理會趙騁。

  她當然不會守着趙騁挖坑。

  她要去找幾種果子和草藥,還要找那種香木,再順便看看這座山上還有什麼能吃的。

  趙騁見啞妹不理他,也不介意,隻是在後面繼續叫道:“你可别走遠呀,這山裡有毒蟲猛豸什麼的,遇到了就危險了。”

  這些話,是自然而然的從趙騁的嘴裡說出來的,而那種擔心的情感,也是自然流露的。

  不過,說完之後,他立刻想起了啞妹在山林裡生活了多年,肯定會沒有事。

  趙騁有一瞬間的怔愣。

  自己剛才的那種關心,竟然是那般的自然,如同一種習慣。

  趙騁望着啞妹的背影,眸色幽深,暗不見底。

  醉兒,是你嗎?

  仿佛感覺到了背後的凝視,啞妹蓦然回頭。

  清冷明亮的瞳眸,與黝黑暗沉的眸子,在青草遍地山林,在蒼松翠柏之間,在陽光斑駁的夏日午後,仿佛穿越了萬水千山,蓦然相撞。

  啞妹心中一陣悸動。

  随即神色一冷,狠狠的瞪了趙騁一眼,轉身快步向前走。

  那背影,竟然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趙騁的唇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等到啞妹的背影看不見了,趙騁把手裡沒刨了幾下坑的鋤頭一扔,冷聲道:“出來吧。”

  黑豹和白鷹,瞬間就到了趙騁的面前。

  兩人雙膝跪地,“拜見皇上。”

  然後眼觀鼻,鼻觀心,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她在翠峰鎮上,給何人看診?”趙騁冷聲問道。

  白鷹一怔,随即答道:“回皇上,是錦繡山莊的少莊主,白若塵。”

  “白若塵?”

  “是,白若塵是白氏商号的當家人白宣的嫡子,三年前摔傷了腿,不成想最後竟然癱瘓在床了。”白鷹答道:“葉姑娘是被請去給他治療腿疾的。”

  趙騁的眉頭,皺了起來。

  白鷹的心,提了起來。

  “白氏商号應該是皇商吧?”趙騁思忖着道。

  他記得宮裡的幾種名貴綢緞是白氏進貢的。

  “是,皇上。”白鷹低着頭道:“白氏商号是大燕的八大皇商之一,主要經營綢緞和茶葉,根基在江南。”

  趙騁冷冷的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白鷹心裡為自家同宗的白氏,捏了一把汗。

  “為什麼沒有早些禀報?”趙騁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壓迫。

  白鷹為白氏捏的那把冷汗,立刻變成了自己的。

  “皇上,屬下該死!”白鷹利落的認錯。

  趙騁看着白鷹的頭頂,直到白鷹的汗珠子,“啪嗒!啪嗒!”,不要錢似的往地上砸,才淡淡的抛下了兩個字——

  “挖坑!”

  然後施施然向啞妹離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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