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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别太污》第058章 :一條繩上的螞蚱

  劉總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救治自家主子的人,若是這個人有個三長兩短,那麼自家主子……

  劉總管不敢想下去了。

  劉總管不敢想,白若塵卻直接給了他答案。

  而且,這個答案更殘酷。

  “若是葉姑娘有個好歹,我可能會和她一起共赴黃泉了。”白若塵的聲音很輕,很低沉,裡面夾雜一絲惆怅,還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若是仔細分辨,隐隐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不過,劉總管可顧不得分辨這些,他已經被這個消息給吓到了。

  這可比白若塵一輩子躺在床上,永遠站不起來更可怕。

  “少莊主,這……這是怎麼回事?”劉總管一臉驚懼的問道。

  白若塵從窗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老總管,淡淡的說道:“當年給我看病的周禦醫說過,我的腿不能行走,不是因為從馬上掉下來,腿骨摔斷了沒有接好,而是因為我身中劇毒,毒素都積聚到了腿上,而且,我體内還有……”

  随着白若塵的訴說,劉總管的眼睛越睜越大,到現在他才徹底明白,自家少莊主身中奇毒,而且,體内還不止一種毒。

  不僅有蝕骨散的毒素,還有噬心蠱的蠱毒。

  這兩種毒在白若塵的體内,奇異的達到了一個互相制衡的關系,正所謂是以毒攻毒了,這才讓白若塵活到了現今。

  而這兩種毒,若是有一種去除,那麼另一隻毒就會全面爆發,白若塵頃刻就會斃命。

  “……不僅如此,經過了這幾年,我體内的毒素已經入骨,就算是有一種毒素減少,這種相互制衡的關系也會被打破,那麼結果依舊是了無生路。”白若塵繼續道。

  劉總管已經身體顫抖,快要站不住了。

  白若塵仿佛是怕劉總管的心髒太強壯,依然在娓娓而談。

  “正是因為如此,當年周禦醫才不敢動手給我祛毒,因為他沒有辦法同時同步的解除這兩種毒。”

  白若塵說着,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胡子花白的老禦醫,搖着頭,一臉惋惜無奈的樣子。

  “那……那葉姑娘……”劉總管聲音顫抖的道:“她是在給您解毒嗎?”

  “是。”白若塵淡淡的道:“她若非在給我解毒,我的腿又怎麼會有了知覺?”

  “可是,她……她是怎麼做到的,同時同步的解除您體内的兩種毒?”劉總管吃驚的道。

  “不!她沒有同時解我體内的兩種毒,她隻是在慢慢的祛除我腿上蝕骨散的毒。”白若塵眼神幽遠,聲音低沉,如同墨般的眸子中,仿佛沉浸許多的風霜歲月。

  “怎麼可能,您不是說這兩種毒素要同時同步的祛除嗎?”劉總管叫道。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沉穩的老人家了,他已經被這一連串的消息震驚的懵逼了。

  白若塵淡淡的看了劉總管一眼。

  “她沒有祛除我體内的蠱毒,但是她在同步的壓制我體内的蠱毒。”

  白若塵說着,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他體内的蠱蟲,在這個位置。

  “壓制?”劉總管仍是一臉懵懂。

  真是難為了這麼一個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還要腦洞大開,想那些拐七拐八的事兒。

  “不錯,就是壓制!”白若塵肯定的道:“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她确實做到了。”

  正是這一點,讓白若塵意識到,這世間可能隻有啞妹一人,能同時解除他身上的這兩種毒。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白若塵明白,啞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體内的蠱毒沒有了壓制,就會爆發,頃刻間就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說,他現在的命,等于是和啞妹栓在了一條繩子上了。

  啞妹生,他生,啞妹死,他死。

  好半晌,劉總管才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劉總管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嗚嗚……少莊主,都是老奴的錯,若非是老奴硬把葉姑娘帶來給您看病,若非是老奴硬逼着你治病,那麼您就不會……”

  劉總管是涕淚交加,悔恨不疊。

  不過,沒等他哭訴忏悔完畢,白若塵就打斷了他的話。

  “劉伯,即便沒有葉姑娘,我也等于是時刻處在死亡的邊緣,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喪命,現在這樣,反倒有了生機。”

  白若塵說着,眼睛裡突然迸發出了一道異彩。

  “隻要葉姑娘無事,我終歸是能好的。”白若塵輕輕的道。

  白若塵聲音極輕,精緻俊逸若谪仙的臉上,忽然勾勒出了一道淺淺的笑紋。

  狹長的鳳眸中,有幽光乍現。

  這一刻,如同春花綻放,滿屋子裡都飄散出了淡淡的花香。

  劉總管覺得有些晃神。

  他肯定是老眼昏花了,他怎麼覺得自家少主主不象個凡人,倒像個戲台上看到的花妖。

  當然,戲台上的花妖可沒有他家少莊主這麼俊美。

  搖了搖腦袋,抹了一昏花的老眼,把眼淚擦了下去。

  劉總管清醒了一下頭腦,說道:“少莊主,老奴這就去吩咐人,把葉姑娘接到府裡來住着,免得……”

  免得啞妹有個三長兩短,白若塵也跟着一命嗚呼。

  不過,劉總管沒有說完,就被白若塵阻止了。

  “不必!以葉姑娘的性子,我們若是這樣做,隻會适得其反。”白若塵說着,搖了搖頭。

  他可不能保證,啞妹會不會因此放棄對他的治療。

  那樣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才不會被人束縛威脅。

  “可是,若萬一葉姑娘……”劉總管滿臉糾結。

  萬一啞妹有個好歹,自家少莊主就要陪葬了。

  “那也是我命之所然,強求不得。”白若塵淡淡的道。

  劉總管聽了白若塵的話,心裡那個疼呀。

  他家少莊主不僅是他的主子,在他心裡,簡直比他的命都重要。

  想了想,劉總管又說道:“可是,少莊主,那個趙忘,就象是突然從地裡冒出來的,我們的人竟然查不到他的一絲消息。”

  劉總管說到這兒,想起了這幾天得來的關于趙騁的消息,心裡愈發的不安了。

  正是因為要試探那個趙忘的底細,他們才導演了那樣的一出戲。

  可是想不到,事情沒有按照他們預計的走,反而引得葉姑娘吐血了。

  “他的過往一切,完全是一片空白,這樣的一個人跟在葉姑娘身邊,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劉總管一臉的擔心。

  “不錯,那個人絕對有所圖,目的絕對不簡單!”白若塵贊同的道。

  “那麼,他若是心中對葉姑娘有惡意,葉姑娘豈不是很危險?”劉總管急切的道。

  啞妹的命,可是關系到了白若塵的命,由不得劉總管不緊張。

  “不會。”白若塵一臉的肯定,“他對葉姑娘,絕對沒有惡意。”

  “少莊主,您怎麼知道?”劉總管不解的問。

  白若塵聽了劉總管的話,鳳眸微眯,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直覺。”

  “……”劉總管。

  他能相信自家主子的直覺嗎?

  “派人在暗處保護着葉姑娘”白若塵吩咐道。

  劉總管松了一口氣。

  總算他家少莊主還沒有把他自己的命,完全交到“直覺”上面。

  “那麼,楚遠樵是不是……”劉總管試探的問道。

  白若塵沉吟了一下,說道:“讓他繼續下面的計劃。”

  “是,老奴明白了。”

  劉總管嘴裡說着明白,其實他并不明白。

  他不明白少莊主為什麼要派人去接近張家那個姑娘。

  難道是想利用這層關系,保護葉姑娘?

  不可能呀。

  這根本就沒有聯系嘛。

  劉總管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你再派人通知葉姑娘,以後讓她不要到錦繡山莊來給我治病了。”白若塵繼續吩咐道。

  “少莊主,您的意思是……”

  “外面山好、水好、風景好,我也該去外面看看了。”白若塵淡淡的道,目光透過窗外的風景,落到了遠處的翠峰上。

  陽光在遠處的蒼茫群山中,灑下了無數的金光。

  那金光點點閃耀,仿佛穿過這流光溢彩的空間,落在了白若塵略顯病态的臉上。

  讓那臉上,有了一絲神采奕奕的活力。

  劉總管聽了白若塵的話,滿臉驚喜。

  他家少莊主,終于要踏出錦繡山莊了。

  即便隻是去百草村看病,那也是走出了這三年來的第一步,不是嗎?

  **

  啞妹吐血的事兒,衆人沒敢告訴葉大嬸,怕吓到她。

  不過,帶去的各種肉串,卻是都賣完了。

  當然,不是烤好了賣的,而是生着賣的。

  啞妹的當街吐血的事兒,和啞妹烤肉的香味一樣,傳遍了整個集市,所以,當香滿樓的胖管事過來說要買下那些生肉串的時候,石頭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啞妹都吐血了,他們還賣什麼烤肉呀。

  好在啞妹功夫不大就醒了過來,于是衆人就趕着馬車回了百草村。

  回程的路上,趙騁沒有坐在車外面,而是坐在了車廂裡。

  反倒是秋禾,實在受不了趙騁身上的冷氣,跑到了外面坐。

  “以後不許再去賣烤肉了!”趙騁冷聲道。

  語氣中滿是命令的意味,身為上位者的威嚴,更是自然而然的散發了出來。

  啞妹阖斂着眼簾,靠着車廂坐着,聽了趙騁的話,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你管得着嗎?”

  神情絲毫沒有被趙騁的氣勢所感染。

  “你……”趙騁瞪着啞妹,第一次被人噎得差點翻白眼。

  “這不是你正要看到的嗎?”啞妹聲音冷冷的,繼續刺激趙騁。

  清冷的眸子中,有挑釁,還有譏諷。

  “你是說,我要看到你吐血?!我要看到你因為一個破攤子丢掉性命?!是不是?”趙騁咬着牙道。

  “難道不是嗎?”啞妹柳眉一挑,淡淡的道。

  趙騁閉了閉眼,額頭青筋亂跳。

  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是這樣說他!

  他這些日子,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趙騁睜開眼睛,盯着啞妹,幽深的眸子中,跳躍出一簇簇的火焰。

  啞妹忽然心裡一跳,感到了一絲危險,下意識的就想移開眼睛。

  随即又醒悟了過來。

  她有什麼好怕的?若非是這個男人故弄玄虛,若非是……

  不!不論是什麼,她都不允許她的東西,被人随便破壞掉。

  即便,那隻是一個小小的烤肉攤子。

  啞妹絕逼不承認,她妄動内力,有和趙騁較勁的成分在。

  想到這兒,啞妹回視趙騁,清冷的眸子中,有着針鋒相對的光芒。

  “好!”趙騁咬着牙,點了點頭,“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麼我不妨再表達的明白些。”

  趙騁說完,不待啞妹反應過來,大手一伸,就把人攬了過來,俯下了頭去……

  散發着汗水味道的男性氣息,頃刻間噴灑在啞妹的臉上,随即她的紅唇就被一張薄唇奪了去。

  啞妹怔愣着,忘記了反應,忘記了她的機敏身手,忘記了一切的一切。

  她大睜着眼睛,腦袋中一片空白,意識都仿佛消失了。

  趙騁并沒有深吻,隻是在啞妹的唇上吻了吻,就離開了。

  不過,看到啞妹這副呆愣的模樣,忍不住又低下頭,在那張魅惑人的紅唇上,輕輕啄了啄。

  趙騁眸光暗黑,裡面有壓抑的火苗在跳動。

  啞妹身上有傷,若非是被啞妹氣急了,他并不想在這時候招惹啞妹。

  啞妹的脾氣他當然知道,他可不想啞妹一怒之下,再次吐血。

  這樣一想,趙騁忽然出手,點了啞妹身上的幾處大穴,并且,徹底封住了啞妹的内力。

  他要防患于未然,免得啞妹再次動用真氣,和他大打出手。

  穴道被封,啞妹立即就清醒了過來。

  從來不知道臉紅為何物的啞妹,竟然罕見的臉紅了。

  當然,你可以說她是氣的,也可以說她是羞的。

  “明白了?”趙騁看着啞妹通紅的臉,意味深長的低聲說道。

  目光意有所指的掠過了啞妹的紅唇。

  說實話,那味道,真的很甜美。

  讓人一嘗上瘾,心生流連。

  趙騁盯着啞妹的紅唇,并且,灼熱的氣息,有意無意的噴灑到啞妹的耳朵上。

  啞妹的耳朵一陣發燙,然後也紅了。

  “趙忘,你該死!”啞妹怒聲道,她現在是又羞又惱了。

  “妹妹,你怎麼了?”石頭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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