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錦繡田園,五朵金花

第317章 :白色的陰靈

  第317章:白色的陰靈雪花看清大殿内的情緒,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一盞盞紅燈籠,每盞燈籠裡都透出一點燭光。

  紅燈籠在大殿中無風自動,燈籠裡的光亮也搖搖擺擺……

  雪花一陣頭暈,連忙閉上了眼睛。

  這燈籠,不,或許是這光,有問題!

  “爺,這裡有問題。”雪花低聲對韓嘯說道。

  然而,沒有人回答。

  雪花蓦然一驚,這才發現,她的腰上空空如也。

  一直攬着她的那隻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爺?”雪花大驚。

  在這麼個詭異的地方,若是隻有她一個人,丫的,還真特麼的吓人。

  不,是太吓人!

  雪花想哭的心都有了,可是,舉目四望,除了紅燈籠,還是紅燈籠。

  雪花隻得硬着頭皮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喊韓嘯的名字。

  她相信,無論是韓嘯還是一平兄弟幾人,應該也都在找她。

  不過一個大殿罷了,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應該很容易就能聽到她的聲音。

  他們都是耳聰目明,功力深厚的人,她小聲的喊應該也能聽的到。

  雪花沒忘了,他們現在是擅闖皇陵,而且還要找古雅,當然不能大聲嚷嚷,免得引來守護皇陵的護衛,打草驚蛇。

  不過,很快雪花失望了,四周竟然一直靜悄悄的,無有一絲聲響。

  丫的,這大殿怎麼大。

  雪花覺得腿都走酸了,竟然還是在紅燈籠裡面轉悠。

  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再怎麼樣,也沒有這麼大的殿,除非是她一直在裡面轉悠。

  雪花的汗毛都乍了起來。

  丫的,這裡是皇陵,也等于是墳地。

  她不是遇到了鬼打牆之類的事了吧?

  正在雪花焦躁萬分的時候,前面忽然掠過了一道白影。

  ——小白?

  雪花大喜,有了小白這個狐狸精,她肯定能走出去。

  雪花順着白影的消失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果然,雪花沒跑多遠,前面竟然真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門。

  雪花輕籲了一口氣。

  好吧,有門就好,她終于走出了那個詭異的燈籠陣。

  雪花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飄飄忽忽的紅燈籠,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丫的,她再也不在裡面呆着了。

  本該是墳地,若是白燈籠,雖然也吓人,但也不如此瘆人,簡直使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她必須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雪花推開門,立刻驚呆了。

  “雪雪,你怎麼才來?舞會都開始了。”

  随着爽朗而有略顯親昵的聲音,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向雪花走了過來。

  陳嚴?

  她的前男友。

  不,是她前輩子的男友。

  雪花瞪大眼看着向她走過來的男人,随即又向四周望去。

  碩大華麗的水晶吊燈,高高的挂在半空。

  明亮的燈光下,是翩然起舞的人群。

  女人們高聳的兇脯上,一粒粒流光溢彩的鑽石在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而男人們高檔的西裝下,彰顯着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

  輕柔悅耳的音符,在布置的金碧輝煌的大廳中流淌,随着男人和女人的腳步,跳躍出一個上層社會的奢華。

  這是——

  她上輩子參加的最後一個舞會!

  雪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黑暗中颠簸的道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最後的絕望,那支離破碎的軀體……

  一幕幕過往,在雪花眼前如同古老的電影畫面般閃過。

  雪花猛然閉了閉眼。

  丫的,她難道又穿回來了嗎?

  “雪雪,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舒服嗎?”

  陳嚴關心的聲音傳了過來,雪花重新睜開了眼。

  “沒什麼。”

  雪花的聲音冷冷淡淡,抑或可以說是冷淡中透出冰涼。

  陳嚴對于愣了一下,随後仿佛沒發現雪花的冷漠一般,親昵的繼續道:“雪雪,來,我們先去跳舞,我今天要給你一個驚喜。”

  雪花嘴角一挑,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陳嚴所謂的驚喜她知道,是稍後,他在衆人面前當衆向她求婚,并且用不離不棄,白首相依做為求婚的誓詞。

  可是,他的誓言隻維持了幾個小時。

  “不必了,你的驚喜我承受不了。”雪花冷冷的道。

  “雪雪,你……”陳嚴終于變了臉色。

  雪花淡淡的一笑,“你的戒指,還是留給别的女人吧。”說完,不待陳嚴反應過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她要趕緊離開這裡,她要把時間錯開。

  她不要再經曆那樣撕心裂肺的一幕,她不要再讓曆史重演,她再也承受不住,來自心裡最深處的傷害了。

  即便,那樣她就回不去了。

  可是,若這是個曆史的怪圈,她必須要經曆這種傷痛,然後才能經曆在以後的幸福,那麼……

  那麼怎樣?

  雪花不知道,她隻知道,她不能再經受一次來自至親的傷害。

  雪花不顧身後陳嚴的大聲呼喊,快步走出了舞會的大門,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現在比上次的時間早了好幾個小時,雪花相信那些人應該還沒有來。

  可是,雪花錯了。

  當她看到從車後轉出來的那個人影時,她知道自己錯了。

  雪花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的身後也有人。

  曆史還是重演了。

  雪花閉了閉眼,她甚至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四個大男人,制服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太容易了。

  老天是在耍她嗎?一定要讓她重新經曆一次嗎?

  難道,這就是她的輪回,要付出的代價?

  不!她不要!她甯可現在就死去!

  雪花想到這兒,毫不猶豫的向前面的人沖了過去。

  她知道這個人腰上别着刀了,她隻要搶過來,她就可以抵抗抑或是——

  自殺!

  曆史果然不是完全相同的,雪花發現,她和煙霞雖然隻學了些皮毛功夫,但是對付這幾個人,還是能出其不意的應付幾下的。

  而且,雪花竟然真的趁那個人沒想到她會拳腳功夫的怔愣間,一把奪下了那人插在腰上,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的砍刀。

  雪花一刀在手,立刻有了信心。

  這裡雖然是地下停車場,但是車輛很多,隻要有人來,她就能得救,她就可以改變既定的命運。

  “雪雪!”

  一聲熟悉至極,記憶極深,卻又被雪花緊緊埋在心底的聲音傳來,雪花的手,蓦然停住了。

  一個中年女人,被人反擰着雙臂,推搡着向雪花走了過來。

  雪花心裡一陣劇痛,嘴唇哆哆嗦嗦的,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

  媽媽。

  手裡的刀被人猛然奪了去,随即頸上一痛,雪花陷入了黑暗中。

  意識消弭的瞬間,雪花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還是沒能改變既定的命運。

  **

  颠簸,熟悉的颠簸從身下傳來。

  雪花的意識回籠,但是她沒有睜開眼睛。

  她知道,她現在正在汽車裡,她的嘴被封着,手腳被綁着,正被帶往那座山間的小屋。

  曆史的車輪已經重啟,她逃不開,也躲不開。

  漆黑中,隻有冰冷透體而來。

  血月幽星,沒有一絲溫暖的夜,使人遍體生寒。

  但是,那寒冷,卻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雪花被帶着,走過熟悉的路,終于進了那間夢魇的屋子。

  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雪花心如死灰。

  “打電話給你爸爸,叫他準備兩千萬,否則,就等着給你收屍吧!”

  随着男人狠厲的聲音,雪花嘴上貼着的膠帶,被人猛地撕了下去,然後,一部撥通了的手機——雪花的手機,被放到了雪花的臉頰旁。

  雪花冷靜的睜開了眼。

  她知道,一會兒手機裡會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然後不等她說完,手機就會被對方挂掉。

  果然,片刻後,她聽到了那個嗲聲嗲氣的聲音。

  雪花沉默的看着面前兇神惡煞般的男人,不出一聲。

  男人接受到雪花挑釁般的目光,立刻大怒,“臭丫頭!”

  然後,手一揮——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雪花的臉被打得向一旁歪去。

  男人拿起手機放到嘴邊,大聲道:“喂,聽到了吧?告訴李龍亭,他的女兒在我們手裡,讓他準備好二千萬,不許報警,否則他就……”

  嘟——

  雪花淌血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雖然話不是她說的,但結局一樣,對方依舊是把電話挂斷了。

  男人不服氣的繼續撥打,這次,雪花終于又聽到了那個埋在記憶深處的,冷漠的聲音。

  盡管已經知道結果,盡管已經事隔多年,雪花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依然忍不住淚盈于睫。

  “讓雪雪聽電話,我要聽到我女兒的聲音。”對方等男人說完了,冷聲說道。

  手機被放到了雪花的耳邊。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的是被指責,雪花還是哆哆嗦嗦的喊了一聲,“爸。”

  “雪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手機裡的聲音,沒有擔心,隻要怒氣,“兩千萬?爸爸的公司現在正需要資金周轉,你……”

  雪花猛然扭過了頭去,同樣的話,她不想再聽一遍。

  她已經知道了結果,她還期望能聽到一句關心的話嗎?

  時間在漫長的黑暗中過去,隔壁女人的笑聲,刺激着雪花的心髒。

  她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就知道她所幻想的母愛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她還是存有一絲希冀,希望媽媽真的是被逼的,被逼着來挾持她這個親生女兒。

  可是,現在那笑聲是那麼的刺耳,仿佛是在嘲諷她的癡心妄想。

  終于,門再次被打開,雪花看到了那個她該稱之為母親的女人。

  “雪雪,你該知道,媽媽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就挾持自己的親生女兒,向自己的前夫索要錢财嗎?”雪花冷冷的打斷了女人的話,“你太高看得起我了,你看我哪兒一點值兩千萬?”

  “兩千萬在那個死鬼手裡,不過是……”

  “九牛一毛是嗎?”雪花嗤笑一聲,“可是,我根本就值不了他的九牛一毛!”

  雪花的聲音裡,有着濃濃的自嘲。

  “你個死丫頭,你不要找死!你……”女人立刻氣得變臉了。

  “不要找死?”雪花冷着臉,咄咄逼人的再次打斷了女人的話,“我不找死就能不死嗎?你們讓我看到了所有的人,更是看到了你,是斷定了我過後不會報警,還是斷定了我不會活着離開?”

  女人一愣,仿佛才想到了這個問題。

  “雪雪,你不會報警吧?”

  “我說不會報警,你們就會放過我嗎?”雪花的眼裡,滿是譏諷。

  别說根本沒有人理會她的死活,根本就沒有人來贖她,就是有人來,最終,也隻會見到她的屍體。

  “當……”女人剛要做出保證,就被推門走進來的男人打斷了。

  “當然不會!”男人陰狠的說道,“隻有死人才真的不會報警,不會走漏一絲消息!”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殺害雪雪的嗎?”女人終于露出了一絲心急。

  “不殺?等着她走漏消息,然後警察四處抓我們嗎?”

  “可是……”

  “她死,或是你等着去坐牢,你自己選?”

  ……

  雪花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仿佛看戲般,看着她的生死,被如此的在她的親生母親面前決定了。

  當一切重新安靜了下來,她看到了曆史的車輪在她眼前碾過,然後,她的面前,出現了那把寒光閃閃的刀。

  淩遲之刑,據說是要割三千多刀。

  雪花事後覺得她很幸運,她沒有被割那麼多刀,隻是在胳膊被人砍斷,腳被人砍下去一隻後,就什麼也知道了。

  仍是那副重複的畫面,手機的一頭是她的父親,她的面前站着她的母親,當血花在她的身上飛濺的時候,雪花知道,她再一次被所有的人遺棄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遺棄她?!

  雪花的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憤怒,一種強烈的不甘。

  她,做錯了什麼?!

  随着凄厲的慘叫聲,雪花發出了來自肺腑的質問!

  為什麼——

  雪花猛地劇烈掙紮了起來,沖出束縛在腰間的手,向黑暗裡奔去。

  韓嘯大驚,“雪雪!”

  黑暗中不見五指,韓嘯憑着雪花的腳步聲向雪花掠去,伸手一抓——

  晚了,雖然抓住了雪花的胳膊,但腳下卻是一空,随着雪花一同向下墜去。

  雪花心中帶着不甘,大聲的悲号質問着,在黑暗中下墜。

  韓嘯手臂一使勁,身子翻轉,自己在下,雪花在上,重新把人攬入了懷中,然後——

  “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雪花被震得腦袋一陣晃動,然後蓦然驚醒。

  身下是熟悉的溫暖,腰上是充滿力量的臂膀,耳邊是讓人心安的呼吸,以及,關切的聲音——

  “雪雪,你怎麼了?”

  “爺……韓嘯……哇!”雪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韓嘯忍着後背的疼痛,連忙坐起來,擔心的在雪花的身上摸索,怕雪花是不是受傷了。

  “雪雪,哪裡疼?”韓嘯的聲音裡滿是急切。

  “爺,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抛棄我!不要離開我!”雪花仿佛沒有聽到韓嘯的話,隻是哭着向韓嘯讨要承諾。

  韓嘯從雪花的聲音裡聽出了異樣,再感覺到身上的人渾身顫抖,明白雪花應該不是因為疼痛哭的。

  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提起了一口氣。

  漆黑中蓦然亮起了一束光亮,如同鬼火般在晃動。

  不過,雪花根本就沒有注意,隻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心裡已經沒有别的了,她隻要這個男人,隻要眼前的這個男人!

  如同溺死之人想要抓住最後的一根稻草,她隻有抓住這個男人,才能活下去。

  韓嘯耳朵一動,不過,也沒有去看那束光亮,隻是借着光亮,注視着面前涕淚磅礴的小女人。

  雪花眼淚汪汪的看着韓嘯,手拽着韓嘯的衣襟,急切的說道:“爺,我不怕死,我什麼都不怕,但是你不要抛下去,不要舍棄我,即便死——”

  雪花說到這兒,聲音裡滿是哀求,“你也要帶着我,好不好?”

  韓嘯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看着那從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流露出來的,從沒有見到過的脆弱——

  是的,脆弱,發自心底的脆弱。

  心中不由的一疼。

  他知道,雪花肯定是經曆過什麼。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女人身上有秘密,但是那又怎樣,她依然是他的女人。

  這樣,就夠了。

  伸手捧起淚流滿面的小臉,韓嘯低聲但又铿锵有力的道:“好,爺答應你!你曾經讓爺允諾過,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到你,那麼現在爺再答應你,上窮碧落下黃泉,爺也會帶着你!”

  得到了韓嘯的承諾,雪花連連點頭,眼中終于迸出了光彩,淚珠仍是一串串的滴落,但小臉上卻是露出了喜極而泣的笑容。

  終于,她不用再擔心被人舍棄了,終于,她不用再擔心會一個人在黑暗中沉淪了。

  她有了他,她的男人,一個生死都不會舍棄她的人。

  她好慶幸,她又回來了,回到了她的男人身邊。

  心靈的救贖,可以忘記四周的一切,心頭壓抑了多年的巨石,被完全卸掉,雪花緩緩綻出了最絢麗的笑。

  韓嘯仿佛沒有注意到四周潛藏的危險,隻被眼前這個奪人心魄的笑容吸去了全部心神,俯下首,輕輕吻去那一串串的淚滴。

  鹹鹹的感覺,卻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嘎嘎……”

  一串粗噶刺耳的笑聲猛然傳來,雪花猛然從沉醉中驚醒。

  韓嘯把人攬在懷中,旋身而起,向着笑聲揮去一掌。

  淩厲的掌風掃過,笑聲戛然而止。

  笑聲止住的瞬間,四周蓦然亮起無數的光束。

  不,不是光束,是一個個如同鬼魂般,飄忽在半空中的——白色的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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