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二章 好好治一治他
第兩千三百三十二章好好治一治他
“我是主母,管理着府中姬妾和小姐,我對他們的了解遠超過你,可你卻總是誤解我,你從不相信我。”
霍思彤冷笑一聲,“走到今天的地步,怨不得别人,都是因為你。”
“既然你與我并無夫妻情分,又何必帶我一起走呢?我兒身在朝廷,如今勢頭正盛,我要陪着我兒。”
霍思彤面無表情地說着。
張光旭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看明白了霍思彤的心思。
她這是怨恨自己了。
“夫人……”
張光旭凝着眉,臉上帶着歉意,“你說的對,過去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禮道歉。”
他竟然彎腰,施施然地朝着霍思彤行了禮。
“我可擔不起!”
霍思彤皺眉看着他,暗暗冷嗤,他道歉,無非就是為了讓自己陪他赴任罷了。
不是她薄情寡義,是張光旭太讓她失望了!
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看透了張光旭的心,霍思彤豈會不跟随?
“夫人……”
張光旭輕歎了一聲,“你不陪我,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我自己承擔。我向你道歉,卻是發自内心的。過去,因為你的家世地位,讓我很有壓力,也讓我莫名的抵觸,所以我并沒有真心待你,如今……我終于明白了,卻為時已晚。”
他淡然地勾了勾唇,“我隻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
張光旭說完,默默地轉身,出門了。
斜陽映着他瘦削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寂。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霍思彤的眼睛有些濕潤。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了,最後竟然變成了陌路。
霍思彤蓦地坐在了床上,有些茫然。
第二天,張光旭已經準備就緒,出發了。
府門前,他駐足很久,仍然不見霍思彤出來相送,他默默地勾起一絲苦笑,轉身上了車。
“父親,到了任上,别忘了給孩兒捎信。”
張泳把張光旭扶上了馬車,輕輕地囑咐了一句。
“嗯。”
張光旭眼眶紅了紅,瞧着張泳囑咐了一句:“因為為父,恐怕讓你在朝中會很艱難,你要萬萬小心啊。”
“好。”
張泳點頭答應着。
張光旭最後看一眼府門,仍然沒有見到那個人影,不得不放下車簾,靠在了馬車壁上。
“走吧。”
他失落地吩咐了一句。
馬車載着失意的張光旭,一路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張泳許久方才收回目光,回到了府中。
“母親。”
他剛剛進了府門,便見母親躲在門旁,偷偷拭淚。
“泳兒,以後你要更加謹言慎行了。”
霍思彤眨了眨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父親糊塗,平白被張淑環那個丫頭害了。原指望他能給你一些幫助,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後,你恐怕會被他的事情所影響。”
張泳點了點頭,“孩兒明白,但是孩兒不怕。”
霍思彤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瞧着張泳,“如今你已經到了定親的年齡,希望不會受你父親的影響。”
張泳微微紅了臉,“此事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
霍思彤一雙柳眉輕蹙,歎口氣,“如今既然借不上你父親的光,也最好别被他所累。況且,我們也急需找一個能夠給你幫助的世家大族來結親。”
“母親!”
張泳有些抵觸,眉間輕凝一絲複雜的情緒,“孩兒真的不急着定親,孩兒還想先立功呢。”
事實上,他的心裡有一個人,隻不過這個人注定是他高攀不起的。
“那也不影響你成家啊!”
霍思彤有些着急。
“母親,别說我了,您……真的不随父親去嗎?”
張泳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故意岔開了話題。
“我在說你的事情,怎麼問起我來了?”
霍思彤瞪了他一眼。
“母親也放不下父親吧?”
張泳故意笑着問。
霍思彤瞪了他一眼,“我為何要放不下他?他落得今天這樣孤家寡人的地步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别拖累了我兒便好!”
“母親,您就别說氣話了。您若是不牽挂父親,為何躲着偷偷看他?我知道,您隻是嘴上生氣而已。”
張泳微微笑着,攬過了母親的肩膀,“父親縱然不對,可您與他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與他一般計較了。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兒,老了才更應該做伴兒。”
霍思彤深深地提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生氣歸生氣,她自然是放不下那個人的。
“過些時日,我便派人将您送過去。”
張泳微微含笑,試探着說。
“晚些時日再說吧。讓他好好嘗一嘗孤家寡人的滋味,這樣他才懂得珍惜。”
霍思彤冷冷地說着。
“母親,您是答應了?”
張泳驚喜地問道。
“咳咳!”
霍思彤轉頭看了張泳一眼,“我什麼都沒說!”
留下這句話,她疾步離開了。
張泳淡淡地笑了。
看樣子,母親也隻是一時氣惱罷了。
張泳深吸了一口氣,思考着以後的路,他到底該如何擺脫父親這件事所引起的影響呢?
想着想着,他的腦海裡不由得出現了一個人的倩影。
張泳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煩亂。
眼眸望着皇宮的方向,他一時間心亂如麻。
皇宮裡,終于恢複了安靜。
因為攝政王的坐鎮,宮中一切都井然有序。
而攝政王一直在禦書房處理奏折,忙得廢寝忘食。
深夜,墨子烨終于将堆積的緊急奏折進行了處理,之後他便來到了衍兒的寝殿。
因為太晚了,他也是很疲憊,便想在宮裡睡一晚。
很快洗漱了一番,墨子烨躺在床上,雙手枕于腦後,閉上了眼睛。
發出去的消息,墨雲他們應該很早就收到了,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丫頭在東籬如何了?
君陌堯和葉楓又被那個神秘的東西送到了哪裡?
躺在床上的墨子烨,雖然閉着眼睛,卻仍然睡不着。
而最讓他惦記的,還是被顔夏拐走的女兒。
男人很深沉,即便心裡惦記,也不會說出來。
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獨自憂思。
就在墨子烨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時,殿門口的響動,仿佛穿堂而過的針刺入了他的身體,讓他倏然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