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做鍋這件事兒,吳甯明白一個道理:穿越,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習慣了有手機,有電腦,有美團,有淘寶,有好鍋的現代人,回到古代,除了這也瞧不上,那也看不順眼的優越感外,剩下的,就隻有憋屈了。
......
由此引申,吳甯又明白另一個道理,那就是:
唐奕!
老子恨你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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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炒菜這個事兒隻能放一放了。
五十貫一口鍋,即使吳甯現在手裡有錢,那也不是這麼個花法。
五十貫啊,那就是五十萬個大錢。
有這麼多錢,我還炒什麼菜啊?直接,直接......
一擡眼,發現自己正處在城中東市路口,左邊高樓大匾“秦家酒樓”,右邊雕梁畫棟“翠馨樓”。
兩家都是酒樓,而且是房州最大、最好的兩家酒樓。
吳甯瞪着眼珠子,“有那五十貫我直接請個廚子好不好!?”
說幹就幹,吳甯擡腿就往秦家酒樓裡面撞。
可是,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不行,這是未來老丈人的買賣,不能挖他牆角。
況且,要是秦妙娘正好在,看見他瞪着大眼睛亂蹿,興許就出不了秦家酒樓的大門了。
想到這兒,吳甯擡眼看了一眼翠馨樓,就你吧!
大搖大擺地進店,跑堂的博士一看這位小郎君穿的不怎麼樣,氣勢倒挺足,也沒那麼狗眼看人低,恭敬地迎上來。
“小郎君幾位?用食還是住店?”
“吃飯!”
随便尋了一處空桌坐下,把一吊大錢往桌上一拍,“吃飯,随便來幾樣拿手的。”
博士一瞧,嘿!還是一位豪客。
也不收錢,規矩得有,吃完再彙賬。樂颠颠地跑下去,沒一會兒工夫,就上來四五樣葷素餐食。
也沒多上,吳甯就一個人能吃多少,要是見錢眼開,可着那一吊錢來,那人家下回也就不來了,生意不是那麼做的。
吳甯一嘗,嗯,确實比自己的手藝強多了。
精緻美味,不愧是房州有名的好館子。
可是好吃歸好吃,來幹什麼的吳老九可是沒忘。
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什麼特麼破玩意兒!喂豬呢!?”
“把你們廚子叫來!”
博士一驚,怎地?大廚的手藝他是知道的啊,這菜做砸了?
偷瞄了一眼櫃上,正好掌櫃的沒在,去廬陵王府辦事兒去了。
不敢怠慢,“小郎君息怒!小的這就給小郎君去叫,有什麼不合心意,讓廚上重做就是!”
說着話,一溜小跑進了後廚,把掌竈的廚子叫了出來。
話說,這翠馨樓的掌竈可不是一般人,翠馨樓能一直壓秦家酒樓一頭,全靠這掌竈的一身好本事。
在翠馨樓幹了四五年了,還真沒哪個客人對他的手藝說三道四。
一聽博士說客人拍了桌子,罵是豬食,掌竈登時就不樂意了,這特麼是來找事兒的吧?
頂着一身的油膩,拎着把菜刀就出來了。
在吳甯面前一抱拳,“在下羅利,不知小郎君哪裡不中意?”
“噗!!”吳甯直接噴了。
“還蘿莉?你咋不叫禦姐兒呢?”
“你敢罵人!?”羅利直接就炸了!
心說:這小子果然是來砸場子的了。
把菜刀一提,“小子!今日汝不把話說清楚,某家與你搏命!”
“這飯食哪裡像豬食!?”
“嘿嘿。”吳甯又笑了,“你急什麼?”
别看脾氣挺大,可是這人黑黑壯壯,人高馬大,說話也是直來直去,還挺對吳甯的胃口。
羅利......
吳甯不由暗自發笑,黑臉大蘿莉?有點意思。
把那一吊錢往桌上一扔,“菜做的不錯,跟我出去,有話說!”
說着話,擡屁股就走,把羅大廚弄的有點懵,什麼情況?
擰着眉頭提着刀,跟在吳甯身後就要出去。
可是吳甯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了下去,回頭對那博士道:“你也出來。”
那博士本來還在發愁要不要跟出去看看,别真打起來出了人命。
聽吳甯這麼一說,自然從命,小跑跟上。
......
――――――
吳甯出了翠馨樓,拐了個彎,就進了旁邊的一處坊巷。
見左右無人,轉身看向羅利和那博士。
“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來挖牆角兒的。”
兩人一怔,啥叫挖牆角?
得,還聽不懂。
吳甯隻得換個套路,問向羅利:“你是奴契還是良人?”
羅廚子一聽,又來了怒氣,“汝說誰是奴戶,某家是良民!”
吳甯聽罷,一擰眉頭,“可惜了。”
他巴不得這是個奴戶,找四伯走走關系,花不了什麼錢就買回去了。
“那翠馨樓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傭錢?”
羅利又是一瞪眼,“要你管!?先說說憑什麼壞某的名聲?”
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刀的架勢。
弄得吳甯都有點後悔了,這貨怎麼腦子不想事兒呢?
轉頭對那博士道:“你呢?叫什麼?奴籍還是良人。”
那博士可比羅廚子懂事兒多了,吳甯一張嘴他就知道了,這是來挖傭的。
欣喜地一抱拳,“回小郎君的話,小的叫李文博,家住城中的永馨坊。”
“哦。”有家,那就是良人。
“翠馨樓一個月給你多少傭錢?”
“回小郎君。”李文博并不着急說自己,一指羅廚子。
“羅掌竈的手藝在房州那也是一等一的,所以掌櫃的給的傭錢也高,一個月兩貫大錢。”
回頭再說自己,“至于小的,隻是個學傭,哪有什麼傭錢?想着在翠馨樓來學點賬房的本事,也好安身養家。”
“......”
吳甯聞罷沉吟了起來。
羅廚子一個月兩貫,這個李文博幹脆就沒傭資......
至于什麼學傭不學傭,吳甯直接忽略,要是真當賬房培養,也不用他跑堂了。
擡頭對羅利道:“一個月你給五貫,給我幹吧!”
“五貫!?”
羅利眼珠子沒突出來,哪還不知道吳甯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可是轉念一想,這貨居然搖了搖頭,“不行,無緣無故地就換了主家,對掌櫃的不仗義。”
特麼五貫大錢還是無緣無故?吳甯真不知道這羅廚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懶得和他廢話,對李文博道:“他就交給你了,一個月一貫,到我那兒幫我看店,我教你賬房。”
“明天到城南下山坳的尋翠居上工。”
“不過.....”吳甯話鋒一轉,“醜話說在前面。”
一指羅利,“他不來,你也就不用來了。”
李文博聞之大喜,一貫的傭資還能學賬房,這位小郎君端是大氣。
急道:“小郎君放心,交給小的了。”
“嗯!”吳甯應了聲。
五貫是多了些,可是别忘了,下山坳是三家客店,而且以後會更多。平分下來,那就可以接受了。
也不理羅廚子,徑直出了坊巷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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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翠馨樓關門了,挂出告牌,歇業一天。
據說,廚子被人挖走了。
秦文遠站在秦家酒樓門前,看着排門緊閉的翠馨樓,心裡那個美啊!
哪位神仙幹了這麼一件大好事兒,把翠馨樓的頂梁柱給弄走了?
沒了羅廚子,看翠馨樓還怎麼是秦家酒樓的對手。
這一天把秦文遠樂的,早起喝了幾杯,晚上又喝了幾杯,别提多高興。
結果,第二天早上,宿醉未醒,秦福就開始在房外鬼叫。
“主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秦文遠甚是不悅地穿衣出門,“大清早的,嚷嚷什麼?出什麼事兒了?”
“回主家的話,廚子跑了!”
“什麼!?”秦文遠差點沒坐地上。
昨天剛笑完翠馨樓,怎麼今天就輪到自己了?現世報啊?
“跑哪兒去了?”
“跑翠馨樓去了.....”
日!!
秦老爺這個氣啊,别人挖了翠馨樓的牆角,然後翠馨樓又挖了他的牆角兒。
這特麼是什麼世道?還有沒有點道義可言?
破口大罵:
“哪個王八羔子挖了翠馨樓的廚子!?”
害得他也跟着遭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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