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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木’下‘子’是為“李”!

獒唐 蒼山月 2994 2024-01-31 01:12

  之前說過,武承嗣對于穆子究,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畢竟長路镖局也好、還是朝中與長甯郡王府關系密切的宗室朝臣都不容小觑。

  俨然已經成了大周朝堂,除了世家門閥之外的又一大勢力。

  所以對于吳甯這個人,武承嗣一直本着不去招惹,盡量友善的态度。

  對于戶部之事,更是完全托付,全聽全信。

  倒是有幾分聖君明主的風範。甚至穆子究的那個弟弟穆子期,雖有殺子之仇,可是為了安撫其兄長與朝中文武,武承嗣不但沒有報複,反而升其為吏部主事。

  僅在吏部侍郎之下,是三省六部之中,最年輕的高級官員了。

  但是....

  因為一件小事卻是讓武承嗣不得不再次對穆子究生出疑慮。

  事情是這樣的。

  張嘉福死了,這讓武承嗣着實少了一個左膀右臂!

  但是不管怎麼說,張嘉福原任的中書舍人之職空了出來。

  按理來說,武承嗣肯定是要找一個自己人頂上去。

  但是,人就是這樣....

  争權的時候,一副惡狼嘴臉極盡醜陋。可是一但掌權。又開始标榜聖主明君,确确實實想幹點實事兒。

  古之君王,大抵如此,沒有幾個能把“混蛋”二字貫徹始終的。

  武承嗣也是如此,而且他想明白一個事兒。

  那就是朝中重務,大多都掌握在那幫老家夥手裡,剩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職務,你說我争來有什麼用?

  還不如送個人情做個姿态。

  于是,這個中書舍人的美缺,武承嗣沒給自己人。

  而是用來做面子工程了。

  給了誰呢?呵呵....

  相王李旦!

  武承嗣還挺得意,你看看....

  為了擺出他不會追殺李氏的姿态,我連李氏親王都用上了。

  這個信号,足夠讓李家人安心了吧?

  而且李旦這個人選還是最合适的,他比李顯還要慫,把他放上來也無傷大雅。

  結果....

  李旦上任沒幾天,就給武承嗣當頭一喝!

  ....

  倒不是說李旦幹了什麼與武承嗣背道而馳的事情。

  而是李旦的一個失誤,把武承嗣吓了個半死!!

  這一天,還是為了表姿态、做樣子。

  太子殿下在中樞職房挨個轉悠,以示勤政。

  剛從文昌右相盧嵩之那裡出來,就鑽進了中書舍人,也就是李旦的辦公室。

  結果一進去,李旦還沒看見他。當真是一副埋頭工作的架勢。

  武承嗣背手在旁一看...原來是在草拟诏書。

  大概就是發給戶部,讓戶部敦促江南、兩廣之地速将賒欠稅銀運抵京師的常務。

  武承嗣眉頭一皺,覺得有些不對!

  倒不是說诏書有什麼問題,主要還是....

  李旦在诏書上言辭有些激烈。

  那意思差不多就是,戶部如果在入冬之前,還收不上稅銀,那戶部首官就自貶謝罪吧!

  “相王啊....”武承嗣凝眉出聲,“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嗯?”李旦一怔!這才發現武承嗣就站在身邊。

  急忙放下筆墨起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武承嗣急忙擺手,“你我兄弟,不必拘禮!”

  指着那诏書,“江南與兩廣稅錢賒欠,非戶部之責。相王又何必為難與他們呢?”

  好吧,武承嗣當起了和事佬,主要還是戶部首官那是穆子究!

  也是個惹不起的存在,你幹嘛和他過不去呢?

  而李旦一聽,笑了!

  “太子殿下.....南方稅錢賒欠确實非戶部之責。”

  “可是....卻與穆子究脫不開幹系啊!”

  “.....”

  武承嗣愣住,“相王的意思是....”

  意思很明顯,不是穆子究把長路镖局的镖師都集中到了長安,使得天下镖路不通。也就沒有稅錢賒欠的這回事兒了嘛。

  李旦看着武承嗣,“其實,小王也知這些和戶部沒關系。主要還是長路镖局的問題。”

  “但是....咱們總不能直接責問長甯郡王,為什麼不通镖路吧?”

  “這樣一來,長甯郡王不是更下不來台?”

  “哦.....!”

  武承嗣全明白了,李旦拟的一這诏表面上是敦促戶部,其實是在旁敲側擊的給穆子究遞話兒。讓他趕緊把镖師派回去,把南方稅錢運回來。

  武承嗣連連點堆,“好好好....還是相王想的周到。”

  李旦聞贊舒心一笑,指着诏書,“那....小王就這麼寫了?”

  “就這麼寫!就這麼寫!”

  武承嗣大樂!李旦能為朝廷着想,亦能為他着想哪有不高興之理。

  可是接下來.....

  武承嗣站在李旦身邊,看着他書寫诏書,卻是吓出了武承嗣的一身冷汗!!!

  隻見李旦在诏書上寫道:“赦令戶部侍郎.....木、子、究!!”

  木子....

  李旦手誤,将穆子究,寫成了“木子究”!

  而且,诏書皆為豎寫,也就是自上而下寫成。李旦把木子兩字挨的又近。

  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字!

  “哎呀!!太不小心,太不小心了....”李旦寫完才發現筆誤已成,連連哀歎,

  看着已經寫好大半的诏書甚是惋惜,“卻是要重寫一份...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回頭看向武承嗣....“太子殿下?”

  隻見武承嗣額頭見汗!驚若挺屍!!

  還特麼什麼太子殿下啊?

  武承嗣現在滿腦子都是李旦诏書上所寫的那“木子”二字!

  木、子....

  木子!!!

  上‘木’下‘子’.....那不就是‘李’!?

  李究?

  那不就是李九!?

  李九是誰?高宗八子,李旦排最末。

  可是李旦後面,還有一個從宮裡跑出去的老九呢啊!!

  也就是後來的吳甯!

  李九...吳甯.....穆子究!!

  武承嗣都特麼傻了!

  難道....他真的就是吳甯?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喃喃出聲:“你....是吳甯?”

  “什麼!?”,哪裡想到李旦聽聞,驚呼出聲!“什麼吳甯?”

  武承嗣回過神來,眯眼看着李旦,“相王.....不知道吳甯?”

  “我....”李旦臉色漸白,“本王當然知道吳甯,可是太子殿下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碰!

  武承嗣一掌砸在诏書上“木子究”三字上,“難道....這不是相王有意為之?”

  武承嗣的第一反應就是李旦是故意的!

  可是李旦哪裡敢認?大呼冤枉,“太子殿下也不想想,小王閑來無事,提他做甚?”

  “再說.....”

  李旦頓了頓,“太子殿下不會覺得,這穆子究如果真的是吳甯,那回來隻為了當一個九皇子吧?”

  “與小王又有什麼好處?”

  “.......”

  武承嗣愣在那裡,也許...

  也許李旦說的對,吳甯回來,無論李武都是不什麼好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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