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俊臣那個腦子,做夢他都想不到,武則天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且不說他,吳甯返身回了破廟,一臉的意氣風發。
吳老九終于想明白了,不過就是重頭再來呗,有什麼啊?
他吳甯,還輸得起!!
看着廟中的三個女人,吳甯滿面自信,遭難之後,第一次說出鼓舞之言,“放心,我養你們,一定有好日子過!”
卻不想,太平公主直勾勾地瞪着他,李裹兒也是一臉不善,連秦妙娘都是嫌棄非常地把頭撇到一邊。
“怎......怎麼了?”
吳甯有點迷糊,老子重新振作,你們不應該是喜急而泣才對嗎?
結果,太平終于爆發了,“怎麼了?怎麼了?”
上前一把掐住吳甯腰間軟肉,“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我問你,你很有錢是嗎?一百多貫就一腳踢了是嗎?沒餓死你是嗎?”
“疼疼疼疼!!”吳老九呲牙咧嘴,痛苦萬分。
裝逼裝大了?
李裹兒也是憤憤不平,上到近前,一擰一個圈兒,一擰一個圈兒。
“就該他住一輩子破廟,挨一輩子餓!”
吳甯:“嗷嗷!!”
“一百多貫啊!一百多貫!!”
李裹兒張牙舞爪在吳老九面前比劃着,繼續一擰一個圈。
“你!!現在去把那一百貫給本宮撿回來,我要吃肉!我要睡床!!”
吳甯:“我錯了,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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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的漂亮!!”長孫顼得知穆子究破廟門前那一幕,簡直就是拍案叫絕。
“我說什麼來着?子究就是子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定會闖過這一關!”
一旁的李承佑聽的直撇嘴,心道,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急的都要跳腳了。
但是,話說回來,穆子究這次算是過了一大關。他肯出來直面百姓,說明他自己已經放下了。
而隻一刻鐘就掙來百貫這數,更說明沒有頹廢,那絕頂才智還在。
“隻不過......”
憂慮開口,“隻不過,他如此挑釁陛下,就不怕老太太下死手?是不是有點太過高調了?”
對此,長孫顼和李峒都是一怔。暗自擔憂,是有點高調,着實讓人捏了一把汗。
隻能說,但願老太太沒記在心上吧!
可是,怎麼可能?武則天那是出了名兒的小心眼兒,睚眦必報。
雖然吳甯重新振作讓老太太頗為欣慰,但是氣不過也确實是氣不過。
叫闆是吧?你給我等着。
當下命令來俊臣,“給我掃了長安的暗莊,殺一敬百,看誰還敢讓那小子鑽空子!”
來俊臣:“......”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哈!你們倆怄氣,那些暗莊賭盤招你惹你了?
“陛下......”來俊臣一臉為難,“這是否欠妥?這暗莊黑市雖有悖大周律令,但陛下是明白人,此乃不可或缺。一但趕盡殺絕,弄不好,反而事得其反。臣以為,還要謹慎行事。”
你不能為了斷了穆子究的退路,就滅了長安的黑道吧?這是什麼邏輯?
卻不想,武則天心意甚堅,“朕要給他一個警告,敢再如此取巧,那滅的就不是黑道,而是他穆子究!”
“得!!”
來俊臣翻着白眼,“這回完了,虧大了!”
好吧,長安城最大的一家暗莊,就是特麼來俊臣自己的。否則,你以為他這麼好心,替黑道說話?
心在滴血,把穆子究更是在心裡罵了八百回。
他奶奶的,早晚被你玩死!
當然了,盯着吳老九的,可不隻長孫顼和武則天的人,太子那邊也關心這貨怎麼還不死呢!
此時,武承嗣在東宮氣的哇哇大叫,“這都能讓他逃過一劫?你們特麼都是幹什麼吃的?”
東宮長使跪在那兒,差點沒哭了。
心說,這也怪得着我們?那穆子究自己在破廟門前挂繩,來俊臣和長孫府的人都在邊兒上盯着,我們能幹什麼事兒?
“去,給我盯死他!”太子殿下發了狠,“再有此類之事,早報早準備,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活過一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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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武承嗣欲至其于死地,吳甯不知道,但是,長安的黑道因為他倒了大黴,吳老九自然不會不知道。
此時已經入夜,五個人在破廟裡圍着火堆烤着蒸餅。
李裹兒看着那半焦不焦的粗面蒸餅,一陣一陣的反着酸水兒。
已經連着吃了好些天蒸餅了,李裹兒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想吃蒸餅了。
至于太平和秦妙娘,也好不到哪去。沒辦法,都是沒過過苦日子的人。
李重潤......
嗯,烏漆墨黑的破廟夜色,都掩蓋不住重潤公子那張大黑臉。這位已經在外面擺了十來天的書信攤子了,漸入佳境,但也被曬的黝黑。
不過,五人一天三頓粗面蒸餅,重潤公子倒是可以保障。
此時,重潤公子瞪着吳老九。
“你說你,特麼浪什麼浪?有一百多貫,咱還用住破廟?還用上頓下頓的吃蒸餅?”
“奶奶的,想想就氣!”
“現在好了,皇奶奶把長安黑道都給掃了,賭盤也給封了,你再想取巧來錢,也是沒了可能。”
“就算不用賭盤,這也是個警告,就是不給咱們活路!”
卻不想,吳甯看着火堆嘿嘿嘿的傻樂,嘴上還喃喃自語,“掃了好啊!掃了就踏實了。”
“踏實?”李重潤更氣,“你怎麼踏實?現在長安城所有的花膀子地痞都視你為大仇,你還踏實?”
“等死吧!”李重潤一點都不樂觀,“一月之期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你吳老九還特麼窩在這兒不動,等着來俊臣過來盯着咱們上吊吧!”
“你懂個屁!”吳甯終于不再沉默,瞪了李重潤一眼。
猛的站起身形,對秦妙娘她們道,“明天咱吃肉!”
嫌棄地又瞪了李重潤一眼:“不帶這貨,絮絮叨叨的,還不如個娘們兒。”
說着話,轉身出了破廟。
“诶?诶诶!?”李重扪在身後呼喊,“你幹嘛去?小心花膀子,别走夜道兒!”
吳甯哪裡肯聽,眨眼消失在廟門之外。
太平、秦妙娘見勢也有些擔心,追出幾步,卻是沒了吳甯的身影。
當下氣急,太平和李裹兒回身就在李重潤身上一擰一個圈,“就你多嘴!就你多嘴!!”
“落此田地,九郎本就苦悶,你還嗆他做甚!”
“要你多嘴!!”
“要你多嘴!!”
李重潤被姑姑和妹妹掐的哇哇大叫,心裡這個苦啊!
有了男人就忘了家人,典型的重色輕友。
嘴上憤憤,“我......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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