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魔山關城牆上好像可以聽到風中傳來的喊殺聲,那是一場表面上看起來和大甯無關的戰争,可是又怎麼可能真的無關?這一戰,吐蕃神鹿軍八萬多人用死來捍衛了一個國家的尊嚴,他們同樣是一群出色的軍人,然而這樣的戰争對于吐蕃人來說是災難的開始,吐蕃已經沒有可戰之兵了。
沈冷站在城牆上看着遠處峽谷,鼻子動了動,仿佛在感覺空氣之中的血腥味。
“告訴将士們。”
沈冷回頭看向陳冉:“接下來的戰争屬于我們了。”
“呼!”
站在沈冷四周的大甯戰兵整齊的喊了一聲,每個人都在等待着這一戰到來。
“我們拖住敵人越久,談大将軍決戰就越有利。”
沈冷的手再次在城牆上拍了拍:“好好看看這裡吧,這裡已經不是吐蕃的國土,而是大甯的疆域,還記得我們加入戰兵的時候每個人第一句聽到的話是什麼嗎?”
“凡戰兵腳下之地,皆為大甯疆土,寸土不讓,寸土必争!”
“吐蕃人用他們的戰死争來了尊嚴,卻沒有争來勝利,西域諸國聯軍和安息人此時應該在吐蕃人的屍體前發笑呢,暫時讓他們笑笑,接下來讓他們看看,我們是怎麼笑的。”
沈冷擡起手拍了拍兇甲:“大甯戰兵!”
“戰無不勝!”
敵人比預計的來的稍稍晚了些,兩天後,敵人的斥候出現在峽谷之中,稍稍接觸就立刻退走,似乎并沒有打算靠近魔山關,可是又半日之後,以樓然人為先鋒的西域聯軍就在峽谷之中猶如一條蜿蜒的長蛇般而來,隊伍連綿不盡。
沈冷靠着城牆嘴裡啃着胡蘿蔔,看了看對面的陣勢:“給他們先送點見面禮。”
城外敵人的軍隊還沒有停下來,峽谷之中并不适合安營紮寨,如果他們把營地建造在這魔山關外邊相對來說還比較寬闊些的空地上,那麼隊伍就沒有地方展開進攻,而他們身後的峽谷曲曲折折蜿蜒不斷,根本沒辦法搭建帳篷,所以這就造成了一種對敵人極為不利的局面,前面進來的隊伍如果不死的七七八八,後邊的隊伍也上不來。
“咱們的羊呢?”
沈冷問。
羅可狄笑了笑:“都準備好了。”
一群山羊被驅趕着到了城門口,看起來應該就是山羊,大甯戰兵也不确定這羊到底叫什麼,如此飛檐走壁的羊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城外兩頭都是懸崖,猶如刀削斧鑿一般,人肯定是上不去,可是羊上的去。
沈冷蹲下來在其中一頭羊腦袋上拍了拍:“對不起你們了。”
每隻山羊背上都綁着一個不小的布包,綁的很很結實也很嚴密,一大群山羊被驅趕着到了城牆兩頭,這些山羊後背上綁着的是火藥包,引線留的很長,至于威力到底有多大沈冷也其實不怎麼在意。
為了方便把山羊放出去,城門口還用木頭做出來圍欄,寬度隻能容一隻山羊過去,城門口的士兵手裡拿着一根香,看起來滿眼都是不舍。
“多好的一鍋炖羊肉。”
嘀咕完這句,把最前邊山羊尾巴上的引線點燃,引線上還綁着爆竹,點燃之後把山羊順着門縫推出去,山羊屁股後邊的爆竹一炸響它就吓瘋了,朝着城外開始狂奔,城門外遠處的樓然人
比山羊還懵,他們發現甯人居然把城門打開一條縫,然後就看到出來一隻羊。
一隻屁股炸了的羊。
山羊屁股後邊的爆竹一炸開,山羊就開啟了噴氣式,而此時樓然人還是懵的。
“一隻羊?”
領軍的樓然将軍擡起手揉了揉眼睛。
就在這時候第二隻山羊從門縫裡被推出來,也是一出門就開啟了噴氣式,随着一聲炸響,那山羊的速度就提升到了極緻,而且根本沒有明确目标,就是筆直的往前跑。
手裡拿着香的大甯士兵歎道:“多可惜的烤全羊。”
而樓然人那邊更詫異了,領軍将軍看着那些羊一隻一隻沖出來,眉頭皺的很深。
“兩隻羊?”
“三隻羊?”
此時此刻,沈冷靠在那問陳冉:“你猜那些樓然人此時此刻在說什麼?”
陳冉心疼的說道:“數羊。”
沈冷笑着說道:“一隻羊。”
陳暗:“呼......”
沈冷:“......”
他往外看了看,已經放出去大概六七隻山羊,那些羊驚吓之中四處亂跑,有的跑向别的地方,有的跑向敵人人群,沈冷倒也并不在意,有一隻跑過去就是賺了,反正羊也還沒歸順大甯呢。
對于羊這種東西,唯有吃了才算歸順。
轟的一聲,好運氣的是第一隻羊就在樓然人的軍隊裡炸響,那些樓然人居然還跑過去抓羊,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可怕的火器,煙花這種東西他們都很少見,絕大部分人一次都沒有見過,隻是看到羊身上有個布包很奇怪,哪想到那是死神的召喚。
羊将四周至少十幾個樓然人掀飛了出去,火藥包裡的箭頭四射,當場被炸死的人之外還有不少人被箭頭射傷,一下子樓然人就亂了。
屁股上炸着爆竹的山羊接二連三的沖過去,樓然人開始瘋狂的往後跑,可是人群擁擠在峽谷裡,後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前隊不停的往後擠,隊伍亂的一塌糊塗。
陳冉站在那卻一點都不開心:“我覺得那些樓然人不如羊金貴,他們不能吃,羊能吃。”
其實能跑進樓然人隊伍裡的山羊并不多,可是炸了第一個之後樓然人的膽子就破了,他們不知道那炸響的東西是什麼,有人喊着甯人把天雷綁在羊屁股上了,其他人就跟着一起喊,沒多久後隊都聽說了甯人能把雷塞進羊屁股裡,這不是戰術的問題,這特麼是法術的問題。
越是貧窮的地方越是愚昧,樓然王一直都在宣稱皇族的神的使者,樓然人也堅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存在,此時此刻,在他們看來甯人就一定和神不清不白的,不然的話為什麼他們可以控制天雷?
羊群亂跑,沈冷看的不亦樂乎。
“如果能讓羊瞄準了跑就好了。”
他歎了口氣:“開始想念大胡子,如果他跟着我的話火器能用的更好,我現在用的還是北征的時候他想出來的法子,咱們的火藥包威力有限,我之前剛剛到魔山關的時候問過羅可狄将軍,咱們的人能不能爬到兩側懸崖峭壁上去,當時想的是在敵人來的時候用火藥包把兩側巨石炸下來,可是上不去,就算上去了也來不及撤下來,咱們的人也會死在上邊,所以放棄了念頭。”
他看着
兩側凸起的那些大石頭:“這麼好的東西,沒能利用可惜了。”
陳冉:“你居然在可惜石頭......”
沈冷:“差不多就得了,我讓人給你留一隻還不行?”
陳冉:“那你得給我炖了。”
沈冷:“你看那邊,大石頭滾起來會不會很圓潤?”
陳冉:“我就不滾。”
沈冷用幾十隻山羊吓退了樓然人,這算是給了敵人當頭一棒,用陳冉的話說是當頭一羊屁,噴火的那種羊屁,樓然人的隊伍亂的一塌糊塗,沈冷讓将軍羅可狄帶着騎兵出去佯裝追擊,于是樓然人更亂,魔山峽谷這種地方迂回狹窄,敵人開始退那有多亂,騎兵也不沖進敵人隊伍裡,追在敵人屁股後邊用連弩不斷射殺,短短半個多時辰,魔山關外邊就留下了一地屍體。
追擊半個多時辰之後騎兵随即撤回,樓然人卻沒有停下來,一口氣跑出峽谷外。
一個多時辰後,安息人大營。
棄聶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樓然将軍臉色難看的好像剛剛吞了一隻蒼蠅,他沒有親眼看到樓然人是怎麼擊敗的,所以他無法想象的出來樓然人現在告訴他一些屁股裡有天雷的山羊是什麼模樣,他隻覺得是樓然人廢物的難以接受。
“羊,可以炸響天雷?”
棄聶嘁看向樓然将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天神化作了羊幫助甯人戰鬥?”
樓然将軍居然還很認真的想了想:“也許是的。”
棄聶嘁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不想聽什麼天雷什麼羊的故事,我隻知道你們不到半個時辰就被甯人擊敗,然後還有至少兩三千人死于自己人的踩踏,你告訴我說這是天神在幫甯人?”
“将軍。”
站在不遠處的大野堅抱拳道:“那是甯人的火器,我去過甯長安,知道那是什麼隻是沒有親眼見過。”
大野堅也是個人物,把自己的手下丢在鹭湖城後一個人鑽進深山老林裡,硬生生靠着手腳翻懸崖過去出了魔山關,如果不是他走過的地方确實正常人都走不了,他還有可能帶着人翻山回來偷襲甯軍。
“火器?”
棄聶嘁哼了一聲:“我不管什麼火器,如果明天你們樓然人不能攻到魔山關城下,我的隊伍會在你們身後用抛石車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天雷之怒,你們會被砸成肉泥。”
大野堅皺眉:“将軍,火器很重要,将來的戰場上火器一定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火器如果能加以利用,将戰無不勝。”
“我的耐心有限。”
棄聶嘁卻并不在意的說道:“明天一天,你們上不去,我的隊伍上去,不過你們誰也不會好過。”
他擡起手在那個樓然将軍臉上拍了拍:“你應該記住我這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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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隻有一更,真的很抱歉,一直在追書的朋友應該知道我家裡在裝修,昨天白天是幹仗的一天,裝修一錯再錯,各種錯,我也體會到了現實版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故事......全屋定制的設計師改了我當初和他商量的所有設計,每一個櫃子都改了,連鞋櫃都沒放過,我問他這是當初我們商量的嗎?他說我覺得不好所以都改了。】
【呼,氣鼓鼓,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