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未央宮,東暖閣。
大甯皇帝李承唐站在書桌前正在寫着春聯,距離過年還有個十來天的時間,宮裡的氣氛已經很足,今年皇帝興緻好,打算自己寫幾幅對子給後宮幾位貴妃和皇後送去。
正寫着呢,大内侍衛統領衛藍從外邊進來,看了看站在皇帝身邊的老院長和莊雍,嘴巴都張開了,可是話就是沒能立刻說出來。
“欲言又止。”
皇帝看了衛藍一眼:“必然不是好事,快過年了,什麼事又來惹朕?”
衛藍還是沒好意思開口,看起來臉色稍顯難看。
“說吧。”
皇帝白了衛藍一眼:“不用顧忌。”
衛藍垂首道:“剛剛......剛剛收到廷尉府的人送來消息,說是有三個女人去了小淮河那邊,尋了一家青樓喝酒,還分别點了一個姑娘陪着喝,喝醉了酒耍酒瘋,在房間裡又哭有笑的,三個人還要結拜,拉着那幾個姑娘做見證人......”
皇帝噗嗤一聲笑了:“這小淮河的事難道也要朕去管?朕都多少日子沒去過小淮河了。”
老院長和莊雍對視了一眼,老院長:“幸好幸好,皇後不在。”
皇帝這才反應過來:“咳咳......雖然說朕是大甯的皇帝,大甯之内的事都歸朕管,可是大甯律法之内沒有一條明文規定寫着不許女子進入青樓,也沒有一條寫着不許女子飲酒,更沒有一條寫着不許女子結拜,這事.......不該朕管,廷尉府的人也真是,他們不愛管就交給長安府的人管管,居然還送信給宮裡。”
衛藍歎道:“陛下,之所以送信給宮裡,是因為那三個在青樓喝多了的女子其中有一個是小張真人。”
皇帝正在寫字的手都停在半空中,楞了一下,轉頭看向衛藍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小張真人......”
“噗.......哈哈哈哈。”
皇帝把筆挂好,笑的停不下來,他笑着看向老院長:“小張真人去青樓了,你們聽到了嗎?”
老院長一臉的懵:“臣聽清楚了,隻是臣沒明白陛下為什麼會笑......”
“真是一脈相承。”
皇帝道:“老張真人在長安的時候也愛去小淮河,朕可沒少替他瞞着,他是真愛去。”
老院長:“......”
莊雍提醒道:“陛下,小張真人可是個女孩子,而且臣都聽說了,她從西疆回到長安之後就一直以女裝示人,也不避諱了,如今又身穿道袍去了小淮河那樣的地方......酗酒鬧事,着實不太好,不如派人盡快把她接回來,然後讓廷尉府的人遮掩一下,别讓人知道那是國師。”
“唔......”
皇帝道:“她從西疆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朕,對朕說不想再裝下去了,太辛苦,她說要此去大甯國師的身份,求朕再選一個,朕沒答應,朕對她說,你師父......老張真人在世的時候活的灑脫,朕雖然幫他遮掩過去小淮河的事,可他去的次數太多了,每次來長安就跟住在小淮河一樣,難免被人知道。”
“禦史台那邊連續七八份奏折上來,把老張真人罵的體無完膚,唯獨是賴成沒有上奏折,那會兒他還不是都禦史呢......朕還特意問過賴成為什麼你不寫奏折,賴成說,陛下都去小淮河,國師去怎麼了。”
皇帝道:“朕當時覺得他說很有道理,于是扣了他兩年俸祿。”
老院長:“
......”
莊雍:“噗......”
“還有誰啊?”
皇帝看向衛藍問了一句。
“還有兩個女子,一個是......林落雨,一個是顔笑笑,這兩個女子還是被通緝的犯人呢,是天機票号的人。”
“唔......”
皇帝歎道:“那這事不好辦了。”
就在這時候外邊又有一名大内侍衛快步跑到門口,在門口俯身說道:“陛下,廷尉府的人派人送來消息,說是......說是紅酥手的大當家聽聞有人在小淮河鬧事親自過去了,尤其是聽說是三個女人鬧事。”
皇帝一怔,然後歎了口氣:“小淮河是她的地盤。”
他問那個侍衛:“然後呢?”
“然後她們四個結拜呢。”
皇帝:“......”
他沉默了片刻,一擺手:“由着吧,讓廷尉府的人對外說一聲,就說那三個女人是雲紅袖的姐妹,是紅酥手的人,剛剛從外邊回長安,小聚一下......”
老院長心說這個假話可真蹩腳啊,可不然呢?還能怎麼樣,林落雨是天機票号的大當家,顔笑笑是天機票号的重要成員,這倆按照之前陛下的旨意來說真的算是逃犯,還能真抓起來?
“去吧去吧。”
皇帝道:“帶着銀子去,那家青樓的損失朕賠了。”
皇帝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那侍衛:“你先等會兒。”
他朝着代放舟說道:“去把賴成喊進來。”
代放舟連忙應了一聲,轉身跑出去,不多時賴成從外邊急匆匆的跟着代放舟小跑着回來,以為陛下有什麼緊急的事,俯身問道:“臣賴成拜見陛下,陛下有什麼吩咐?”
皇帝道:“沈冷的俸祿扣到他多大歲數了?”
代放舟:“噗嗤......”
賴成都懵了,過了一會兒後反應過來:“又有什麼事要扣他俸祿了嗎?”
皇帝:“怎麼那麼多話,朕問你什麼就回什麼。”
賴成到:“扣到五十六了。”
皇帝:“唔......那得省着點扣了,這次就扣一年俸祿吧,她們打碎了的東西,花了的酒錢,這些都算上沈冷一年的俸祿應該綽綽有餘,就這麼辦吧,唉......已經扣到五十六了,以後可怎麼扣。”
賴成:“五十七了。”
皇帝回到書桌那邊拿起毛筆繼續寫對聯:“代放舟,一會兒我寫好了也送到奉甯觀一副,送到紅酥手一副。”
代放舟心說國師大人去小淮河青樓裡消遣,陛下這還有獎嗎?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搖頭歎了口氣:“都不容易。”
小淮河。
雲紅袖雖然後來的,但是她喝的快補上了,所以看起來比另外三個還要醉的大一些,她拉着林落雨的手說道:“我今天就認你當大哥,你以後就是我大哥,你以後要去青樓别來這了,去我那,我管了。”
林落雨一擺手:“我常去這地方幹嘛......”
小張真人:“你看我大哥還沒喝多呢,知道這地方不能常來。”
顔笑笑:“就是,大哥說啥就是啥。”
雲紅袖道:“我不管,我就得請,這一點都不好玩,酒兌水了,姑娘也不好看,一會兒轉場去我那兒,我給你們上好酒!”
“好酒可以!”
林落雨扶着雲紅袖站起來:“
走,轉場!”
北疆。
沈冷蹲在米拓河邊上看着大個兒拿他那個巨盾在那轉,想着再轉多大會兒那個傻家夥會掉進去,上次他就想拿這個巨盾來轉個大一點的冰洞出來,沈冷沒讓。
早知道他這麼轉沈冷上次就讓了,沈冷以為他會轉動盾牌鑽頭冰層,結果大個兒是站在那抓着盾牌轉圈在冰層上一圈一圈的劃,他自己在中間呢。
那家夥還一邊劃一邊朝着陳冉喊:“大不大!”
陳冉蹲在那看着他劃:“大,你大,一會兒看你叫不叫爸爸。”
砰!
冰層漏了,大個兒掉進去了。
陳冉一下子跳起來:“叫爸爸!”
然後他愣在那,他以為大個兒掉進去了,結果大個兒站在那冰層上飄在那沒倒下去,勉強維持着平衡。
看到陳冉那得意勁兒逐漸變成遺憾,大個兒哈哈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會飄。”
“跟你們說件事。”
一直蹲在旁邊的沈冷忽然站起來,緩了一口氣後認真的說道:“和黑武比試的事,你們幾個就都不要參加了。”
王闊海從那飄着的冰層上跳過來,差一點摔在那,用盾牌頂住冰層才穩下來,一臉的不理解:“為什麼啊大将軍,我們幾個不上?”
“不上。”
“不行。”
陳冉道:“這種事我們怎麼能不上。”
沈冷沉默了一會兒,搖頭:“勝負即是生死。”
“我們怕?”
王闊海道:“和黑武人打架,我就沒怕過。”
“我怕。”
沈冷緩緩吐出一口氣後說道:“如果是大甯北征之前,到北征結束,你們在戰場上怎麼拼我都不管,不但不阻止我還得帶着你們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們沒有必要再去涉及生死,世子的死......”
沈冷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其實大家也懂了,現在不一樣了,那時候是要打出來一個勝負,讓大甯壓住黑武,一轉幾百年的劣勢。
現在大甯隻是要一個對峙的局面,這種比試如果王闊海他們上去了,再有什麼意外,确實很不值得。
“大将軍。”
王闊海站直了身子,深呼吸,然後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們出什麼意外,可是大将軍,我們不隻是你的兵啊,我們是大甯的軍人。”
沈冷搖頭:“我還沒說完......我不讓你們上,其一是因為你們現在的身份地位都足夠高了,上去了,如果你們萬一輸了,影響太大,第二......給年輕人機會,以後和黑武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沒有大戰,年輕人想要出頭難了,這是個機會,和在戰場上一樣,賭自己的前程。”
沈冷道:“我已經和武新宇說過,這次比試,除了我和謝西城之外......全用新人。”
陳冉不解:“為什麼謝西城可以上?”
沈冷沉默了片刻,回答:“他是刀兵的人,而我是孟長安的兄弟,孟長安是東疆刀兵大将軍了,他沒在,我得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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