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武國都城因為皇宮名為紅宮所以也被人稱之為紅城,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大城原本的名字,紅宮占地極大,黑武汗皇闊可敵完烈處處都和大甯比,聽聞大甯未央宮壯闊錦繡天下無雙他就重修宮殿,大是大,哪兒都大,每一座宮殿都大的離譜,巨石建造,還有兩人都合抱不過來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各種花紋,看起來真的很了不起,可就是空。
整個紅宮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沒有什麼人氣。
新的汗皇闊可敵桑布呂即位之後,迎娶了完烈的的妻子,皇後還是皇後。
傳聞這位皇後自從帶着幾個侍女下人勒死了上一代汗皇完烈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好像驅殼還是她的但靈魂被别的人占據,原本懦弱,現在卻很強硬,甚至咄咄逼人,所以本性難移這句話真的沒幾分可信。
三個月之前,皇後要求桑布呂給她家裡增加封地,桑布呂沒答應,這位皇後就在朝臣面前指着桑布呂的鼻子罵,問他你知道你的汗皇之位是怎麼來的嗎?沒有我和我的家族庇佑你,你現在能手持權杖坐在寶座上?
桑布呂當時并沒有表現出什麼,甚至顯得有些窩囊。
午飯的時候,桑布呂沒有等皇後一起吃,皇後來了的時候桑布呂已經吃完走了,然後就聽說皇後掀翻了桌子,罵桑布呂忘恩負義。
其實一開始還好,她似乎對桑布呂還有幾分懼意,膽子這種事是越練越大,不要忘記當初她在完烈面前連個屁都不敢大聲放出來。
紅宮的正殿被取名為光明寶殿,汗皇桑布呂聽着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微微皺眉,皇後非但掀翻了桌子,還跑到光明殿外邊來鬧,哭哭啼啼,在殿外大聲質問桑布呂知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的汗皇,知不知道現在他依靠的是誰,為了保證他的皇位,她家裡的幾個哥哥都在禁軍任職了,他的叔叔接管了都城的城防軍,沒有她一家人,他能做個屁的汗皇。
桑布呂揉了揉眉角,苦笑着看了看坐在那的南院大将軍蘇蓋。
“朕着實有些煩了。”
蘇蓋也覺得丢人,甚至是奇恥大辱。
“陛下,總不能由着她一直鬧下去。”
“所以朕才找你來。”
桑布呂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朕登極之初就給你寫了親筆信,請你趕來都城,你來的很快,朕也就踏實下來,那次我們談話的時候如今的局面朕都說過的,似乎沒有一處朕猜的不準,朕剛剛入主紅宮,内内外外都是完烈的人,朕甚至連這紅宮裡的侍衛都不敢相信,所以那時候不得已隻好啟用她家裡人,因為是她殺了完烈,所以總不能她家裡人站在完烈的人那邊。”
蘇蓋點頭:“陛下都算到了。”
“隻是個過度。”
桑布呂道:“當日朕和你定下計策,如何安穩江山......朕說,為了權宜,必須啟用她家裡人,禁軍和城防軍都在她家裡人手裡,總好過在完烈原來那些忠心之人的手裡好,如今她已經幫朕把所有該殺的人都殺光了,朕甚至連罵名都不需要背。”
他看了看蘇蓋:“那時候朕請求你受一些委屈,你答應了,朕心裡才有了底氣......然後朕就故意表現出對你的不信任,多次說要換了你把南院大将軍的位子讓給皇後的哥哥,她一直都信以為真,非但她會信,朕确定,甯國那邊的人也會信,你和朕都知道,那個叫葉雲散的人雖然逃離了,可他在黑武經營多年,說不定暗中留下了很多眼線,都城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密諜的眼睛裡看着,朕怎麼能不小心。”
“時候到了。”
桑布呂看向蘇蓋:“所有人都認為朕這次召你來是要罷免你的南院大将軍之位,皇後的哥哥連大将軍禮服都已經做好了......而你,似乎和朕心心相通,你知道要帶兵來。”
蘇蓋垂首:“臣總得做些樣子,讓那些人都以為臣已經有了反心,臣這次帶來了乞烈軍,陛下可用。”
“下午朕會散出去消息說朕晚上宴請你,然後當衆宣布罷免你的大将軍。”
桑布呂看向蘇蓋:“朕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蘇蓋起身行了一個黑武軍禮:“陛下放心。”
與此同時,并不知道此時南院大将軍蘇蓋就在汗皇房裡的皇後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寝宮,立刻讓人把她的幾個哥哥都找來,她那幾位哥哥在禁軍任職将軍,來的很快,反正紅宮也沒有人敢阻攔。
“是時候給他一點顔色看看了。”
皇後看向他那幾位哥哥:“如果不出意外這次蘇蓋肯定會反,到時候你們先不要去幫他,甚至可以把乞烈軍放進來,讓他知道少了我們不行,等蘇蓋的乞烈軍兵圍紅宮,你們再和叔叔一起,以禁軍和城防軍進攻乞烈軍,可絕對不能讓桑布呂死了,他活着我們還能利用,這樣窩囊的汗皇,始終都是家族的傀儡。”
其中一個哥哥笑了笑:“我的皇後妹妹你就放心吧,桑布呂那種窩囊廢沒有我們可怎麼行?當初他身邊一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是我們把他捧起來的,現在以為可以甩開我們了,當然要給他一點教訓。”
皇後點了點頭:“那就這樣,今夜桑布呂要宴請蘇蓋,我會逼他當衆宣布把蘇蓋免職,讓你成為新的南院大将軍,南院有數百萬軍隊,隻要拿下了南院大将軍我們家族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相比,到時候就算廢了他又如何?”
“妹妹還是你厲害。”
“今夜等你的好消息。”
好消息總是會飛的慢一些。
桑布呂的窩囊,懦弱,都是裝出來的。
當夜桑布呂宣布免去大将軍蘇蓋的一切職務,蘇蓋憤而離席,第二天一早,城外的乞烈軍就沖進了紅城直奔皇宮,據說汗皇桑布呂吓得躲進了浴室裡不敢出來。
在紅宮的另外一座宮殿裡,桑布呂的姐姐,黑武長公主闊可敵沁色卻在悠閑的品嘗着美酒,年輕的禁軍校尉索科親吻着她的長腿,跪在那說道:“公主殿下,你的弟弟今晚可能就要做不成汗皇了,為什麼看起來你一點都不心急?”
“我以為你沒這麼蠢。”
沁色彎腰用手指勾起索科的臉:“你的腦子比你的臉差遠了。”
阿史那臉一紅:“為什麼?”
沁色笑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桑布呂,那是一個野心家,皇後跟她的家族裡那些蠢貨加起來也鬥不過桑布呂,說起來你雖然傻一些,但是你的本事還可以。”
她說這句的時候語氣有些奇怪,索科的臉就又紅了些。
“就喜歡你這單純男孩愛臉紅的樣子,剛才你可不是這麼害羞,像個勇士一樣。”
索科:“殿下,你還是快告訴我吧。”
沁色道:“你以為蘇蓋會進攻紅宮嗎?他不會的,那都是桑布呂在和他一起演戲,今天蘇蓋就會讓皇後和她整個家族被夷為平地,看在你對我忠誠的份兒上,我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殿下快說。”
“桑布呂此時還在做戲,為了讓人相信他是一個懦弱怕死的人,他躲進了浴室裡不敢出來,而親衛軍都是聽從皇後的指令,沒有人會在光明殿外面保護他,你現在帶你的人去,表現出你的忠誠。”
“可我手下之後三百人。”
“足夠了。”
沁色在索科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你會回來感謝我的,我的将軍。”
索科站起來,整理好衣服,挂上他的佩劍大步走了出去。
當天下午,蘇蓋率領乞烈軍兵圍紅宮,宮廷裡的人幾乎全都吓尿了,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哪裡還有人想去保護那懦弱的汗皇陛下,唯有索科,帶着他那幾百人的隊伍站在了光明殿外邊,威風凜凜的索科手持戰劍大聲朝着光明殿裡喊:“陛下,臣索科來保護你,如果有人想要傷害陛下,就先從臣的屍體上踏過去!”
其實他也快吓尿了,他哪裡能确定蘇蓋是不是真的會反。
沁色公主猜對了。
蘇蓋率軍忽然沖擊了禁軍大營,将皇後的幾個哥哥直接砍死,然後将皇後吊死在她的宮殿門口,與她一起吊死的,還有那日一同勒死闊可敵完烈時候的幾個宮女下人。
城防軍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他們的大将軍就被蘇蓋手下的高手刺殺,然後乞烈軍沖進了皇後家裡見人就殺,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直接被屠殺的幹幹淨淨。
桑布呂換上嶄新的汗皇皇袍,手裡持着權杖,在索科帶着那三百禁軍的護衛下登上了光明殿的寶座,所有朝臣都被乞烈軍抓來,大将軍蘇蓋持劍站在寶座下。
“朕以為,你們總是會有些良心的。”
桑布呂搖頭:“是朕高估了你們的勇氣,也高估了你們的忠誠,你們一定都在等着朕出事?真的很抱歉,你們失望了。”
他站起來,手握汗皇權杖:“自即日起,南院大将軍蘇蓋晉升為元帥,統禦全國兵馬。”
然後他看向索科:“年輕的勇士,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的禁軍将軍了。”
一個時辰之後,光明殿的書房裡,桑布呂看向蘇蓋:“元帥,朕和你提過的,甯人遲則五年,快則三年,必然會對黑武用兵,所以是時候執行三年計劃了。”
三年計劃。
用三年的時間,盡量多的刺殺甯國軍隊之中的将領。
同時做出假象,大将軍蘇蓋挾持了汗皇桑布呂,桑布呂是個傀儡,黑武國内極為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