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畑一郎身穿便服,朝應聘的隊伍走過來,兩隻賊溜溜的眼,掃視着排隊的應聘者,他突然定格在嚴若飛身後的劉成身上。
劉成看到谷畑一郎走過來,他怒瞪着這個殺人魔頭,手慢慢的伸進衣服裡,随時準備槍殺這個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
嚴若飛感覺到身後的劉成有所動作,他輕咳了一聲暗示他不要沖動。
谷畑一郎走到劉成身邊,看着他說道:“你的出來,快快的,混蛋,你的聽懂了沒有?”
劉成在人群裡身子一動,快速地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坦然的走出來,皺眉問道:“請問你是誰?咱認識嗎?”
谷畑一郎獰笑着說道:“你的什麼的幹活?我的認識你,你的就是那個假稻田佑夫身邊的士兵,你的同夥在哪裡?快快的說出來,我的不會難為你。”
劉成突然笑道:“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什麼?你說的假稻田什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真稻子假稻子,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啊?”
谷畑一郎對身邊的便衣一揮手:“你們的把他嚴格搜查,他的就是抗日分子,把他抓起來。”
他剛說完,就沖上來五六個便衣,扭住劉成上下搜身,搜了半天,一個便衣走到谷畑一郎身邊低聲說道:“谷畑中佐,沒有發現什麼的可疑,這個人的怎麼辦?”
谷畑和那便衣正在說話,突然排隊的應聘隊伍裡有人喊道:“這特麼的都是什麼世道?我們靠賣苦力掙點養家糊口的錢,就這樣,還是不放過我們,這日子還有法過嗎?”
一時排隊的人群開時混亂,十幾個年輕的漢子把幾個扭住劉成的便衣圍了起來,一個嚴若飛帶進城的弟兄,帶頭憤怒的喊叫道:“這還有天理嗎?我們不幹了,走,咱們找商會會長評評理。他們家招工,還特麼的配備打手,簡直就是畜生才能幹出這肮髒的勾當,弟兄們走啊——。”
谷畑一郎和幾個便衣被人群圍住。他惱羞成怒的掏出槍嚎叫着:“你們都老實的站好隊,我要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審查,一旦發現有可疑的抗日分子,你們的......。”
嚴若飛混在人群裡,指揮他的弟兄們大聲的呼籲。要求他們放了被扭住的劉成。
吳凡正坐在糧行裡喝茶,突然聽到外面鬧嚷嚷的嘈雜聲,吓得他霍的跳起來,幾步沖到門外,一看人群圍住幾個形迹可疑的特務,他怕嚴若飛幾個受到連累,趕緊沖進人群,抓住一個便衣的衣領,上去就一巴掌。
他氣憤的罵道:“你們真是特麼的瞎了狗眼,連本團長家裡糧行自行招工。你們這群混蛋都放不過,說,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竟跑到我吳家來撒野?”
谷畑一郎一看吳凡從糧行沖出來,他機警的趕緊後退,躲進人群裡,對身邊的一個便衣小聲命令道:“快快的命令所有的便衣馬上的撤離,找到隐蔽點,嚴密監視,不要暴露身份。你的明白?”
他下達完命令,慢慢的退出人群,趁人不注意,快速鑽進附近一戶人家的門道隐蔽起來。
嚴若飛一直盯着谷畑一郎。他發現谷畑一郎和幾個便衣,灰溜溜的退出去,不僅渾身一顫,他嗅到敵人已經對吳家所有旗下的買賣,進行嚴密監控。
他沒想到的是谷畑一郎,為什麼突然命令他的人灰溜溜的撤離?這不應該是張狂的小鬼子作風。
嚴若飛皺眉盯着谷畑一郎隐蔽在那戶人家的門道。慢慢的梳理谷畑一郎的反常。
突然他想明白了,這一定是安瑾蓬戶大佐,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命令谷畑一郎秘密監視吳家所有的産業,要隐秘的不能暴露行蹤,一旦暴露,就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嚴若飛在心裡罵道:“好陰險狡猾的毒招,今天要不是親眼看見,那吳家還一直被蒙在鼓裡,看來,吳家現在并不安全。安瑾蓬戶大佐把吳家作為一個肥大的誘餌,來釣一切上鈎的抗日派别,一旦發現可疑,立即秘密逮捕。”
這時吳凡走到嚴若飛跟前,低聲問道:“怎麼辦?我剛才發現那幾個便衣有點眼熟,可沒看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馬上離開我,安排你帶來的士兵維護秩序,一定不要慌了手腳,繼續辦理招工,以免引起這幾個混蛋的懷疑。”
嚴若飛看吳凡離去,轉身對站在身邊的鄭三明說道:“你告訴弟兄們,分散開排隊,一定不要鬧出事來,咱們現在就是要為了掙一口飯錢,才在這裡排隊,别的什麼都不要想。
人群在吳凡帶來的皇協軍持槍維持下,重又排好隊,一個個等着這份工作養家糊口的人,臉上還帶着怒色,盯着附近時隐時現的便衣特務。
嚴若飛和他帶來的兄弟,順利的通過招工審查,被招進糧行,分到不同的工作崗位上。
吳凡走到正在過磅的嚴若飛跟前,小聲地說道:“老大,今天可吓死我了,你也不要真幹了,咱倆到賬房喝茶去。”
嚴若飛頭都不擡的大聲說道:“吳大少爺,不不不,我會好好幹的,初來乍到,要是哪些地方做的不好,還請您多照應。”
吳凡皺起眉頭,心裡不痛快的暗自罵道:“特麼的,當着這麼多人,這麼不擡舉我,我先給這小子來點真的,吓唬吓唬他。”
他癟嘴看着嚴若飛,擡腿踢了嚴若飛一腳,罵罵咧咧的吼道:“你特麼的會不會幹活?老子站在這裡,你把我當成刮過去的風啊?真特麼不識擡舉。我告訴你,你小子給我好好的幹,要是幹得不好,扣你工資不說,還會把你抓進皇協軍團部,好好的伺候你這混蛋。”
周邊幹活的人一個個盯視着嚴若飛,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這倒黴蛋怎麼惹着了吳家大少爺,剛上工就特麼的不走運,被大少爺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嚴若飛吓的彎着腰,垂手站在吳凡跟前,嗫籲着說道:“大少爺、吳團長,小的不懂規矩,頭天上工,還請您多多指教,我這就給您擡把椅子,您坐着好好歇着,您看這樣可好?”
吳凡看嚴若飛這倒黴樣子,特麼的裝的也太像了,心裡一樂,剛想說幾句好聽的,突然看到嚴若飛用一種狠辣的眼神制止他。
他‘嗨嗨’笑道:“嗯,你的态度還算老實,過磅的事就交給你了,老子身份貴重着呢,哪能坐在這裡受特麼的苦?行啦,你好好的幹活吧。”
嚴若飛的其他兄弟,看吳凡有意拿捏他們的老大,一個個氣憤的真想沖上去,把這混蛋打翻在地,好好的教訓教訓這混蛋小子。
吳凡轉了一圈,看着嚴若飛的兄弟們對他怒目相向,他還來勁了,沖着他們吼道:“特麼的,好看嗎?要是沒看夠,老子再在你們身上來兩下,叫你們知道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嚴若飛怕吳凡拿捏不住,把戲演過了頭,激起弟兄們的反抗,他趕緊低聲下氣的解勸道:“大少爺,我們這些都是幹粗活的人,不懂規矩,請您不要見怪,這地方灰塵大,請您先到賬房歇着,我們這些弟兄保證會把活幹好。”
躲在外面的谷畑一郎,看到吳家被錄用的工人都進了糧行,他快速的跳出來,對隐蔽在附近的便衣命令道:“你們的要好好的監視吳家糧行,發現可疑的人,先不要驚動,等我的回來,你們的明白?”
谷畑一郎下達完命令,就像一隻機警的兔子,一溜煙的跑回日本住新牟城司令部,大喘着粗氣的報告:“報告大佐閣下,谷畑一郎求見。”
谷畑一郎站在安瑾蓬戶大佐的辦公桌前,把他發現的情況作了彙報。
安瑾蓬戶轉出辦公桌,很不滿意的訓斥道:“你的是怎麼搞的,發現可疑的人,為什麼不把他們的抓起來,你的混蛋,馬上的回去,把可疑的人統統的抓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