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發動着轎車,猛地加速沖出去不遠,卻又狠狠地刹住車,還沒等車停穩,他就跳下車,朝大院裡跑去。
他就在車要開出大院時,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主意,猛的踩住刹車後退,跑到一棟房子門口推門沖了進去,把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杜奎吓得彈跳起來,張口罵道:“王......。”
杜奎一看是吳凡緊緊張張的跑進來,他不知出了什麼大事,在他的眼裡,吳凡是個優雅斯文書生氣十足的酸秀才,走路說話有闆有眼,很少能見到他今天這麼慌裡慌張。
他蹙緊眉頭問道:“吳大少爺,你特麼的這是怎麼啦?不是被狼攆了吧?哈哈哈。”
“團長,我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走、趕緊跟我走。”吳凡說着拉上杜奎就往外走。
杜奎被弄得莫名其妙,邊跟随邊問道:“哎哎老弟,你這是拉我到哪去呀?要是正式場合,最起碼我還要倒飾倒飾不是?就這麼跟你登堂入室,這不丢你的面子嗎?”
吳凡也不說話,等兩人上了車,轎車沖出皇協軍獨立團大門時,杜奎實在忍不住的問道:“吳老弟,你不要跟我打啞謎,到底你有什麼急事,鬧得這麼叫人心裡不踏實?”
“團長,你知道嗎?咱倆叫叢二狗把‘易雅居’大堂副理約到團部,眼看給他約定的時辰要到了,可這小子不知耍什麼鬼花樣,竟特麼的派人叫咱倆到北馬路百貨商店的門口,說有機密的事要跟咱倆說,你說現在皇軍到處都在抓抗匪,要是咱們逮着機會抓上幾個,豈不是在皇軍面前立了一大功?你說團長,這買賣咱能不做嗎?”
杜奎聽吳凡這麼一說,心裡癢癢高興的說道:“吳老弟,你真是我的福星,最近皇軍對我的行動很不滿意,安瑾蓬戶大佐多次狠狠的訓斥你老哥,罵我清匪不力,還罵我就是一頭笨豬,你說咱們都是大老爺們,不給皇軍辦點實在事,咱這心裡也不得勁,你說是吧兄弟?”
吳凡一聽杜奎說出這種喪良心沒羞恥的混賬話,真想一腳把他踢下車摔死,可他現在還要利用這王八蛋,隻有忍住心中的怒氣說道:“團長說的在理,咱們這些給皇軍辦事的,哪一樣跟不上都會被......。”
正跟杜奎說話的吳凡,突然發現車頭前面五步遠近,站着個瘦小佝偻着腰的人,吓得他趕緊一腳踩住刹車,轎車帶着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朝前滑去,險險的停在那瘦小佝偻着腰的那人身前,吓得那人摔躺在地上。
杜奎沒有防備,随着車體采取緊急刹車産生的慣力,整個身子被彈起,頭撞在車前玻璃上,又把他趸回到座位上。
吳凡顧不得杜奎被折騰的怎麼樣,他跳下車沖到車頭,伸手把被吓倒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拉起來問道:“兄弟,你還、還......。”
他突然揪住那人的衣領‘啪啪’就是兩把掌:“王八蛋,我以為是誰了,你特麼的突然從哪鑽出來的?要不是我緊急刹車,你特麼的就會被汽車搓死,我真想......。”
“吳副團長,您差點要了我的小命,我看你車開的那麼快,要是咱倆錯過了,恐怕你我的一場立功的機會就沒了,你快跟我來。”
此時從車上跳下來的杜奎,沖上前狠狠地踢了那瘦小的人一腳罵道:“叢二狗,卧槽你姥姥,你特麼的想找死也不找個正經地兒,吳副團長為了躲避你這個雜種,緊急刹車,差點沒把我從車前窗甩出去,我一槍斃了你這個混蛋。”
叢二狗沒想到杜奎也跟着來了,這樣也好,有兩位團長跟他一起立功,他從此後在皇協軍獨立團,特麼的腰杆挺得更硬了。
他趕緊陪着笑臉說道:“杜團長,您不要發火,有件天大的好事等着您呢,走,咱們快走,要是再磨蹭就什麼都晚了,快走吧。”
叢二狗在前面帶路,吳凡開着轎車在後面緊緊的跟着,快到一個路口時,叢二狗一擺手叫停車,他跑到車門跟前說道:“停下、快停下,兩位團長大人,車不能再往前開了,為了不驚動那些人,還是隐秘的走過去,快下車跟我走。”
吳凡看了一眼杜奎,杜奎搖了搖頭說道:“這王八蛋不知搞的什麼鬼,弄得神神叨叨,真特麼的不是個東西,下去看看,要是這王八蛋戲弄咱倆,我特麼的一槍斃了他。”
兩位團長跟在叢二狗身後,離的不遠不近,快走到另一條路口時,看到從一條胡同裡走出幾個形迹可疑的人,每個人的身上不是提個皮箱,就是背了個包袱。
叢二狗隐蔽在牆角,等吳凡和杜奎跟上來,指着前面那幾個人小聲說道:“兩位團長,我跟蹤這幾個人有一陣子了,他們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我懷疑他們是抗匪。”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把兩位長官叫來,就是要跟蹤他們,看能不能摸到他們的老巢,再派大部隊包圍,哈哈,到那時,把他們一網打盡,我們在皇軍面前可就立大功了。”
杜奎聽叢二狗這麼一說,又仔細觀察前面匆忙行走的幾個人,确實覺得他們形迹可疑,他高興的拍着叢二狗瘦骨如柴的肩膀說道:“叢二狗,你特麼的這次算是幹了件人事兒,等大功告成,我特麼的好好獎賞你。”
吳凡看到這幾個人雖然形迹可疑,可他分析能在大白天出現在這裡的可疑人,絕對不是嚴若飛的弟兄,也不可能是隐藏在新牟城的地下抗匪組織,那這幾個形迹可疑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突然警惕的意識到,難道他們就是嚴若飛嘴裡說的,敵人派到新牟城的特種部隊?要真是他們,那這幾個小鬼子神秘的出現,到底要幹什麼去?
叢二狗突然小聲說道:“這幾個可疑的人走遠了,咱們快跟上,一旦離開眼線,這些抗匪就脫勾了。”
吳凡知道自己身上的疑點太多,怕這次一旦跟蹤的這幾個可疑的人,是鬼子的特種部隊,就他三個,根本就不是對手,要是弄得不好,暴露了鬼子特種部隊的行蹤,被抓進憲兵隊,那這罪過就大了。
他對杜奎耳語了幾句,轉身往回走,叢二狗看吳凡走了,心裡高興得都想跳起來:“特麼的走一個少一個,一旦這次跟蹤抗匪再一舉殲滅,立下如此大功,少一個分發皇軍給的獎賞,自己還能多得一份,哈哈哈。”
吳凡走回到轎車跟前,靠在車身上點上煙,悠哉悠哉的噴雲吐霧,看着叢二狗和杜奎跟下去的方向,心裡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他高興的是杜奎和叢二狗,一旦跟蹤的就是鬼子的特種部隊,這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會很快發現,一旦發現就不會輕饒了這兩個混蛋。
吳凡擔心的是,要是這兩個雜種,跟蹤的真是被鬼子稱為抗匪的地下秘密組織,那他們就會遭到危險,我卻躲在遠處看熱鬧,豈不是壞了良心?
他正猶豫不定不知跟上去還是在這等着看結果,突然從一條胡同沖出十幾個荷槍實彈的鬼子兵,直奔杜奎和叢二狗而去。
再說叢二狗帶着杜奎,正不緊不慢的跟蹤前面幾個形迹可疑的人,突然從他倆身後圍上來十幾個持槍的小鬼子,上來就把兩人一頓亂槍托打躺在地上。
前面幾個形迹可疑的人,一轉眼不見了蹤影。
杜奎被打躺在地上,雙手護住頭喊道:“太君、太君,你們搞錯了,我是皇協軍獨立團的團長杜奎,太君别打了,我有重要情報,快停手。”
其中一個小鬼子踢了抱頭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杜奎一腳,兇狠的罵道:“混蛋,你的是皇協軍的團長,為什麼偷偷摸摸的躲藏在這裡,你們的要搞出什麼傷害大日本皇軍的罪惡?快快的說。”
杜奎趕緊哭咧咧的喊道:“太君,前面逃走的是抗匪,快抓住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