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風帶着淩厲,刮的天空白雲飄散,碧藍如洗,日以偏西,風慢慢的變大,刮起地上的塵土、爛葉飛舞,一時遮天蔽地。再看向天空,渾濁的就像黃河水,夾雜着塵霧,翻滾着遠去。
豹頭山寨雖然四面環山,可被凄厲的秋風刮的黑天胡地,剛搭上的簡易房頂,被大風一吹,不是掀開了屋面,就是把壓在屋頂上的樹枝茅草刮得飛飛揚揚。
嚴若飛從現代穿越到近代,從來沒幹過這樣的活,一時他真沒了主意,其他士兵也沒有經曆過,有的躲在背風處、有的鑽進簡易房,個個看着自己的勞動,在肆虐的強風下,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全泡湯了。
馬魁、宋志堅和李莽,三人剛開始看着士兵熱氣很高,根本就搭不上手,他們站的時間長了覺得沒有意思,紛紛的退回到自己的住處。
突然的一場風,把他們刮的根本就不想出門,可他們沒想到,新來的士兵正束手無策的看着強風掀翻屋頂,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嚴若飛派出勤務兵,命令所有班排長,馬上到他屋裡召開緊急會議,包括豹頭山抗日先鋒大隊的三名正副大隊長。
時間不長,各班排長官跑步報到,嚴若飛看着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樣子,他開玩笑的說道:“哈哈,各位弟兄這扮相,不用化妝就可以登台演出了,都趕緊特麼的找地方坐下,站着也行,咱們馬上召開緊急會議,部署天黑前一定要把簡易屋收拾停當行動方案。”
他說到這裡,看着豹頭山的三位大隊長:“你們身居大山,了解在山窩窩裡蓋房子的門道,現在隻有你們是行家,趕快出主意,下步應該怎麼辦?”
三個人看着嚴若飛單刀直入的指着他們問話,李莽先搭腔:“總教官。哪有你們這樣蓋房子的,不論套數的就知道圖快瞎幹,我們想插把手,弟兄們能的還看不起我們。你說......。”
“别特麼的羅哩羅嗦的說廢話,我現在是叫你們出主意想辦法,沒有時間讨論對與錯,快說,到底怎麼辦?”嚴若飛打斷李莽多餘的話。逼着他們想辦法。
馬魁走前一步:“總教官,我馬魁原以功補過,蓋簡易房子的事,就交給豹頭山的老少爺們吧,你放心,在現在蓋的基礎上,一到兩個時辰保證叫弟兄們搬進新窩,你就下命令吧。”
“好,你特麼的馬魁要是把這事辦好了,我免除對你最嚴厲的處罰。罪減一等,快出去忙活去,一個時辰我要親自驗收,要是冬不保暖,夏不遮陽擋雨,你特麼豹頭山的弟兄都跟着你遭殃,全都給我騰出房子住在露天地,你敢領命嗎?”
“嗨嗨,時間緊是緊了點,你就聽好吧。走,兩位老弟兄,咱們今天也在弟兄們跟前露露臉,原來豹頭山的土匪。轉變成好人也不是吃素的。”
馬魁信誓旦旦第一次當着衆弟兄們的面稱自己是土匪,在嚴若飛看來,這個敢于面對過去,迎接未來的心裡轉變實在可喜。
嚴若飛看着馬魁三人走出去,他對所有的班排長說道:“咱們也搭不上手,就叫他們忙乎去吧。借着這個時間。獨立連召開進駐豹頭山的第一次長官會議,我提出的幾條紀律,希望你們牢記在心,回去後要組織士兵認真學習,要把這精神領會透,行動起來才會不走樣。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按照他思索的幾條,結合解放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重新整理出簡單易記的幾條。要求每個班排長人手一份,要熟背印在腦子裡。
他最後強調道:“我們在座的所有長官,不論職務高低,都沒有特殊化,在殺鬼子的戰場上,要率先垂範,對敵人要狠,對弟兄們要親,一切行動聽指揮,這是第一。”
“第二,所有戰後繳獲的戰利品一律要交公,不得私藏打折扣。”
“第三,對待老百姓就像對待自己的父母姐妹一樣,不許打罵侮辱、強奸婦女。”
“第四,捕獲的俘虜要區分對待,隻要願意棄惡從善的,就要優待他們,對那些死心塌地投靠日本人的,要堅決鎮壓,絕不手軟。”
“第五,我們身處延綿數百裡的昆嵛山脈,在這千山萬嶺樹林密布,溝豁山洞複雜的山區,聚集着大小十幾股土匪,我們的宗旨是,隻要他們沒有幹出殺人越貨勾當,我們就要對他們宣講我們的政策,盡量把他們拉入革命陣營,擴大打擊小鬼子的革命隊伍。”
嚴若飛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看着弟兄們,當眼神掃在崔婷婷的臉上時,崔婷婷這個醫療班的班長,故意嚴肅的挺起兇,目光灼熱的看着嚴若飛。
崔婷婷這是第一次見識嚴若飛的指揮應變能力和他口若懸河的驕人口才。她從心裡仰慕,不由得産生對嚴若飛有了些微的敬畏。
嚴若飛看着崔婷婷這個平時俊俏的大小姐,現在頭發被風吹的淩亂,白皙的臉上描畫的橫一道豎一道的污迹,他忍不住的笑着問道:“崔班長,你這個368團出名的大小姐,對這種艱苦的戰地環境,還能堅持下來嗎?”
崔婷婷羞紅着臉站起來:“報告少校長官,崔婷婷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隻要戰場需要,我就能生死不移我的意志,請長官放心,絕不會拖了你的後腿。”
“好、很好,這就是我們的女兄弟,我看好你,你一定會成為一枝戰地鮮豔的黃花,有了你們女子醫療隊,哈哈,獨立連的兄弟們就有了......。”
弟兄們聽嚴若飛說到這裡,個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混蛋,一群沒有風度的野公豬,我是說我們有了戰地醫療隊,獨立連的弟兄們就有了勇敢殺敵的保證,不會因為缺醫少藥的耽誤了救死扶傷,白白的送了性命。”
嚴若飛看着臉蛋羞紅的崔婷婷,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請我們的戰地醫療隊的黃花班長坐下。”
他不等其他人再掀起議論,鄭重的指着宋長禮說道:“你這個特種機動排的排長,身上的擔子很重啊,我給你下一道死命令,隻要你特種機動排的兄弟有一個活着,就要保護好我們醫療班和通訊班的這些戰地黃花的生命安全,你清楚自己的責任嗎?”
宋長禮站起來,敬禮報告到:“請少校長官放心,我隻要有一口氣,保證保護好我們的這些女兄弟。”
“特麼的,我怎麼聽着這麼别扭?少校長官從你的嘴裡出來,就好像變了味。”嚴若飛搖了搖頭接着說道:“這個稱呼我不喜歡,叫的叫人身上不自在。”
他又嚴肅起來繼續說道:“每個班排都聽好了,每排找出一個識字的,把我給你們下達最簡單的幾條抄寫下來,回去仔細認真的組織學習,要是誰在以後的行動中觸犯了這五條,我可要嚴厲處罰的。”
嚴若飛站起來一揮手,咱們也不能躲在屋裡不出去,走,看看這三個大隊長忙活的怎麼樣了,說不上還能幫上他們一把呢。”
他們走到每個簡易房子跟前,嚴若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爬上每個房頂都做了檢查,最後把馬魁三個叫到跟前,笑呵呵的說道:“不錯,看來技術活不是生手幹的,一看就覺得這活幹的地道,還真像特麼一回事。”
嚴若飛指着馬魁嚴肅的說道:“馬大隊長,你認識的怎麼樣了?要是還認識的不徹底,那就自己把自己關禁閉,什麼時候作出深刻反省,什麼時候再幹你的大隊長。”
幾個人正在說話,突然在豹頭山下安排的哨兵,冒着大汗跑進山寨,急促的報告道:“少校長官,離豹頭山對面的山上發現小鬼子,他們正朝這邊運動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