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先前想着司徒燕的壽辰,有些走神,不過大學士的話将他拉回了神,思緒片刻,笑道:“蒙将軍乃我楚國之棟梁,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回過壽陽,朕也想和他叙叙舊,這點小禮節張卿家就不要太過在意了。”
趙無極很注重禮節,特别是對自己的子女們,更是過度的注重,不過對于那些臣子們,他卻顯得非常的寬容。
被稱為張卿家的大學士乃是楚國有名的大儒張念的胞弟張先,也是儒家在楚國最頂層的代表勢力之一,更是楚國儒家學派打壓蒙戰的領頭人。
趙無極當然知道這件事,不過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做的太過火,他都不會說什麼,保持平衡,才是帝王之道。
張先見趙無極不為所動,想了想後又說道:“陛下,九原城駐紮着十萬邊軍,這十萬邊軍都是楚國一等一的精銳,而且,他們隻聽命于蒙戰一人,甚至已經誇張到不知陛下之名……”
張先還想繼續說,不過已經被趙無極無情的打斷,他隻是陰着臉,靜靜的望着張先:“張卿家,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話有一點多嗎?”
看到趙無極動怒,張先立刻一臉惶恐的拜道:“微臣知罪,微臣隻是一時心急口快,請陛下寬恕。”
讓楚國德高望重的大儒親自跪拜道歉,趙無極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好了,先不說蒙将軍的事了,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商量幾天後皇後的生辰,該怎麼辦?”
看到趙無極并沒有太過的生氣,張先站起身,低着頭,眼中閃若着莫名的光彩,不管是他,還是在座的幾位大臣,都有一顆玲珑心思,剛剛趙無極沒有遷怒張先,也沒有過多的呵斥他來顯示自己對蒙戰的看重,這說明,趙無極已經聽進去了張先的話,甚至心中已經開始對蒙戰起了一絲猜疑,或者說,他的心裡早就在防着蒙戰?
衆人沒有在去多想,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讓趙無極對蒙戰心生芥蒂,目前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正如趙無極所說,當下如何辦好皇後的生辰才是目前的頭等大事。
……
聞香閣,涼亭内,蘇恒和趙瑾瑜相視而坐。
對于蘇恒派出劍奴擊殺了張狂笑一事,趙瑾瑜得知後頓時覺得出了口惡氣,連聲叫好。
“殿下,三日之後便是皇後的壽辰了,你可想好送什麼了?”蘇恒拿起手中的青瓷壺,裡面是剛剛煮好的清茶,茶水沸騰,茶香四溢,給趙瑾瑜和自己各自滿上,最近他漸漸開始有點迷戀這種清新苦澀的味道。
趙瑾瑜聽後面有愧色:“先生,以前我到手的例銀就那麼多,隻能勉強維持自己的生活,所以皇後的壽辰從來沒有去過,況且,恐怕也沒有人在意過我去不去。”
說到這,趙瑾瑜又自嘲的笑了笑,滿臉苦澀。
蘇恒勸慰了幾句後說道:“既然如今殿下已經打算走這條路,那這次皇後的壽辰是非去不可了,稍後我會去城内看看有沒有不錯的物件,可以買下來送過去。”
蘇恒口中的這條路趙瑾瑜自然明白指的是什麼,不過他還是歎了口氣:“其他幾位兄長手底富裕,每次送的禮物不是價值連城的翡翠玉石就是出自名家大師的典雅之作,我這次要是送個普通物件豈不會讓人贻笑大方。”
皇後司徒燕,後宮之主,是趙無極最疼愛最尊敬的女人,在趙無極還沒有登基時就跟着他,吃過苦,受過冤,一直熬到現在,皇後隻有一子,就是大楚曾經的太子趙天龍,那個不管在朝堂還是民間都威望極高的太子,後來卻因病逝去。
太子死後,司徒燕也心如死灰,大病一場後臉上在無笑顔,趙無極費盡心思取悅也是徒勞無果,所以每年的壽辰他都會大張旗鼓的舉辦,為的就是解開司徒燕的心結。
司徒氏溫文謙和,待人誠懇,知書達理,心細如蘭,琴棋書畫,女紅針線,樣樣精通。
這樣一個女人,即使陳聞香得寵天恩之時趙無極也從沒有忽略過她,她在趙無極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所以,這次的壽辰,非去不可。
蘇恒回想了下自己得到的信息:“沒有關系,皇後作風一向儉樸清素,不會太過在乎禮物的價值,而且這次去主要目的也是露個臉,讓朝中那些大臣對殿下添加點印象罷了。”
蘇恒話說到此,趙瑾瑜自然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點點頭:“好,那就勞煩先生代我去民間看看了,這幾****會繼續去國子監拉攏人才,一切辛苦先生了。”
……
風和日麗,豔陽高照。
本是個讓人愉悅的好天氣,可是一個消息卻在壽陽城傳了開來。
那個殺人如麻,手沾一百四十三口人命的白發劍客靳鋒銘從皇陵獄逃了出來,越獄之時還斬殺了二十多名皇陵衛,一時間,整個壽陽城人心惶惶。
接着,十年不曾踏出過皇陵獄一步的典獄長雁天南也親自出關,要親自去擒拿那靳鋒銘,據說雁天南還立了軍令狀,如果三天内不拿下靳鋒銘,将會讓出典獄長一職,告老還鄉。
蘇恒和陳德一前一後漫步在陽春街上,看着過往的宮延侍衛,立刻讓陳德前去打聽,也得知了靳鋒銘越獄的消息。
特别是在聽到雁天南要求三日之内必須拿下靳鋒銘,否則告老還鄉時,蘇恒隐約感覺到,這似乎又是一張大網,而大網的目标正是雁天南。
趙無極要對雁天南下手嗎?從九殿下被關進皇陵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的陰謀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蘇恒懷着各種心思漫不經心的浏覽着大大小小的奇形怪件,陳德依舊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
在拐口處,一夥聚攏在一起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抱着好奇的心思,蘇恒自然也上前去觀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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