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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

我不知道的事 甯遠 5100 2024-01-31 01:12

  傅淵頤和遊炘念還在打賭,這次這冥府公務員和鬼王是不是又能被一個驅邪香囊給收了的時候,玉卮和臨邛回來。

  “你們笑得這麼惡心幹什麼。”臨邛本能地覺得氣氛不太友好。

  傅淵頤笑着說“沒事”,問她們都聽到看到了什麼,玉卮和臨邛重複了一遍,遊炘念傻眼:

  “采購部的負責人?采購主管?和陳姝一起每月吃六十萬的回扣?”

  “财務總監也逃不了幹系。”傅淵頤沾芥末吃一口魚生,辣得順暢,“一個月三個人總共才搞了六十萬回來,以後進監獄都不好意思跟獄友吹牛。”

  遊炘念不太确定現在财務總監是誰,聽玉卮她們說這人姓司,那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位,換人了。采購部的主管她也沒什麼印象,讓玉卮畫個肖像出來認一認,玉卮背對着她們畫半天,畫出來雙眼一鼻一嘴,可以套用在全球七十億任意一人身上。

  “真是……你除了惹人讨厭還會點什麼?”臨邛一把抓過玉卮的紙筆,唰唰唰畫得栩栩如生,生生把王恒保美化了幾分。

  “王恒保?”遊炘念馬上想起來,五年半前這人剛來酒店就摔斷了腿,後來一直當任采購員,這麼些年也才混到采購主管的位置。他入酒店的時間和陳姝沒差多少,陳姝居然能和他搞到一塊兒去。從客務部到采購再到财務,m酒店居然有這種蛀蟲,而遊任雪也好盧漫也好,居然都不知道?居然沒人辦了他們?還是有人在縱容他們?

  遊炘念非常氣憤,聽見走廊上又傳來腳步聲,傅淵頤說:“他們吃得倒快,這就出來了。”

  遊炘念聽腳步聲走遠了些,輕輕推開門看過去,正好看見王恒保消失在拐角。的确是他。

  “看來陳姝已經是砧闆之肉,什麼時候剁了她都行。”傅淵頤還在不緊不慢地吃海膽飯,看一眼遊炘念,果然很生氣。

  自家的産業自個兒心疼,偏偏被這些不長眼的混蛋吞進肚子裡,換誰腦門上都能冒起三昧真火。

  “想怎麼做?”傅淵頤問道。

  遊炘念:“當然得把他們連根拔起,送入監獄,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行啊,這事兒太好辦了,收集證據,關門打狗,打完狗交給城管嚴隊長,帶回去讓他們面壁個幾年好好反省。”

  遊炘念沉默了片刻,說:“不。”

  傅淵頤看向她。

  遊炘念笑:“如果我是她,肯定不會把私吞的錢放在身邊。就算能把她抓到牢裡去,屬于集團的錢也追不回來。她敢這麼做鐵定還有其他布局,不會這麼簡單。這牢她是坐定了,但就怕她還有别手。再說,心頭血也一定要取。”

  在陳姝身上吃了好幾次虧遊炘念再不謹慎些腦子肯定被門夾壞了。傅淵頤閉着雙唇,輕輕咀肉,吞咽下肚後說:“其實要防她再偷襲的話,也不是沒其他辦法。”

  遊炘念最喜歡傅淵頤一口一個馊主意了:“如何?”

  “借刀殺人嘛。”傅淵頤笑道。

  被這一提醒遊炘念靈光一閃:“對,如果這件事隻是她一個人做的話還真隻能硬碰硬,但這件事是他們三人聯手做的,這就有意思了。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有的隻是永恒的利益。隻要讓他們三人互相拆台,咱們遠遠看着,這出戲即安全又好看。”

  傅淵頤點點頭:“遊小姐就是聰明。”

  遊炘念很坦誠:“沒傅小姐提醒不行。”

  當林澤皛她說遊炘念請客去吃日料,人均吃掉1500居然沒叫上她的時候,她拒絕來接傅淵頤。

  傅淵頤聽到她這話簡直哭笑不得:“乖小白,你趕緊來,别鬧。”

  林澤皛說你别煩我,讓我哭一會兒。

  傅老闆挂了電話,對人生有些迷茫,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員工,平時也沒虧待她啊。

  “這小白……”臨邛道,“成天吃在工作室住在工作室,賺得不少還成天那麼摳門,也沒見她買什麼,錢都花哪兒去了?”

  “留着娶老婆。”玉卮說。

  臨邛:“……”

  林澤皛是真不來了,傅淵頤隻好麻煩遊炘念帶她回去。遊炘念覺得她實在太客氣,以前蹭她車多少回。

  車開到一半,遊炘念發現傅淵頤又睡着了,将車停下,從後座找來u型枕幫她枕好。

  将u型枕卡到她後頸時傅淵頤微微張開眼睛,看着她。兩人距離太近了些,肌膚的溫度和香味狡猾地鑽入嗅覺,遊炘念不自覺地往後移。

  “謝謝。”傅淵頤重新閉上眼,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遊炘念沒回答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開車。

  一路思緒都有點亂,傅淵頤的那個凝視纏在她的腦海裡,很難揮去。

  剛才那一瞬間,她覺得她們下一秒會接吻。

  回到ry工作室,傅淵頤早早睡了,今天晃蕩一天消耗不少體力,她還在恢複期。

  遊炘念則是一夜未睡。

  發給集團管理員要申請系統賬戶的郵件一直沒人理她,遊炘念再次登錄自己原來的賬号。

  反正盧漫已經看到她和傅淵頤在一起了,她的ip再出現在這裡也沒什麼好說的。和盧漫對峙到現在也過了不少日子,她沒被辭退,說明盧漫是信了她那套還是有别的什麼顧慮,都無所謂,隻要她能順利調查下去就好。

  從系統裡遊炘念找到财務總監,司明啟,三年前業主空降來m酒店當任财務總監。咱們講道理,業主派來的财務總監怎麼就能和陳姝同流合污?遊炘念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不太對,按照玉卮和臨邛轉述的,陳姝似乎不太喜歡王恒保,但王恒保萌生退意時她又想将其拉回來——陳姝錢還沒撈夠,王恒保一旦退出,采購主管這個中間鍊條就會斷鍊,沒人和她接頭,司明啟又不可能直接去采購。

  遊炘念撐着下巴思索着,打開網頁搜索,新環路1号院的房均價五萬起,全都是四室以上的大房子,掰着指頭數得數到第八根手指。王恒保得铤而走險多久才能買下一棟?居然還送給陳姝。看來他對陳姝是動了真感情,但陳姝明顯沒有,陳姝隻是要錢。

  那棟房子陳姝肯定收下了,但她也一定不會和王恒保在一起。

  而司明啟呢,他又是怎麼摻和到這事兒裡來的?

  陳姝沒和王恒保在一起,所以……

  遊炘念眼前一亮,這樣把人物關系一順就合理多了。她拿了張紙把這幾個人的名字寫在一起,寫寫畫畫一晚上。玉卮挂在門框上直打呵欠:“你不睡啊?不困麼?”

  “不困。”遊炘念說,“等我再死了之後能一直睡下去。”

  玉卮被她這一說直接精神起來。

  王恒保說要退出,陳姝給新環路1号房子選裝修時頻頻走神。如果王恒保不幹了要多久才能再找到個合夥人?最重要的是能找到這麼聽話又傻的不容易。陳姝舍不得。

  王恒保打電話來問她打算怎麼裝修,陳姝說還沒想好。

  王恒保笑道:“你别惦記這事兒了,我來吧,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還不知道麼?”

  陳姝問:“我喜歡什麼樣的?”

  “越豪華,越富貴你越喜歡,對不?”

  陳姝沒見到他時心情還挺穩定,一旦他本人出現在面前,瞧他走路一跛一跛的樣子就覺得窩囊,來火。

  “行,那就交給你裝了。”陳姝怕他說裝完直接住這兒,緊接着一句,“裝完了我請你吃飯感謝你。”

  王恒保呵呵地笑:“哎喲喂,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還請我吃飯。你省省吧啊,伺候你老媽還伺候不過來呢。”

  陳姝:“别提她,提她我上火。”

  王恒保就笑,不說話也不挂。

  “還有事?”

  “沒事就不能跟你聊聊?”

  聽那口氣陳姝就知道他肯定還有話要說,還是特别不好意思開口的話。

  “有什麼直說。”

  王恒保幹咳了一聲:“呐,你這麼煩你媽也沒必要,畢竟是親生母女,你爸不在了你們得互相扶持好好過日子。”

  “怎麼,上思想教育課?”

  “不是,我的意思是啊……嗨,如果你實在和你媽相處不了,我幫你照顧她呗。”王恒保說,“你和你媽下半輩子,我一起照顧。”

  陳姝“啪”地一下把電話挂斷了。

  王恒保這腦子進屎的。

  陳姝氣得滿屋子轉悠,最後拿起包出門去。

  輝峰室内高爾夫球館。

  司明啟坐在椅子上喝熱飲,陳姝說了一大堆他都沒怎麼聽進去:“說重點。”

  “重點?你沒聽出來?姓王的想和我結婚!”

  司明啟頭發有些花白,五十歲了,保養得挺好,臉上沒什麼皺紋,隻是肌肉有些松弛略顯老态。他戴了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滿臉不耐煩,似乎跟他說什麼他都會生氣。

  “結婚,哼。”司明啟拿起球杆往前走。

  “哼?”陳姝跟上去,“你除了‘哼’,就沒别的可說了?”

  司明啟擺好姿勢,一揮杆,球“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離他遠點,髒,你不聽。”

  陳姝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我不願意離他遠點的嗎?當初誰拉他入夥?是你!你讓我鈎住他,行啊我做到了,現在呢,你說我不聽你的?嫌我髒了?到底最開始誰他媽的讓自己女朋友陪别的男人睡?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每次和王恒保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出來賣的!”

  司明啟“啧”一聲,更不耐煩了。

  “我不是不想結婚。”陳姝看着他的背影,聲音有些怅然,“隻不過我想要結婚的那個人一直沒開口,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司明啟分明聽到了,卻又想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依舊打自己的球。

  陳姝一直盯着他背影,他也一直沒有回頭。

  就在陳姝抹掉臉上的眼淚,想跟他一拍兩散時,司明啟終于轉過身來,“哎呀”一聲單臂将她摟住:

  “哭什麼,有話好好說。行,結婚嘛,結婚。”

  司明啟就跟哄小孩似的在哄陳姝,陳姝太了解他,他現下是沒辦法才這麼說,他和陳姝一樣錢沒撈夠,還不想收手。對他而言陳姝就是他的生财工具,他不可能這麼輕易舍棄。

  陳姝沒再說話,靠在他懷裡發愣。

  “不生氣啦?”司明啟腦袋往回撤,望向她臉龐。

  “沒工夫和你置氣。”陳姝推開他,“話說回來,王恒保那裡到底要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以前怎麼辦現在依舊怎麼辦。”

  “還拖?”

  司明啟又開始打球。

  “要拖到什麼時候,我快被他惡心死了。你是真不知道他有多low,還是個瘸子。”

  “知道你辛苦,再拖一拖,拖到他沒價值那天為止,再兩年,咱們卷了錢出國去。”司明啟難得露出笑意,“對了,最近遊任雪那邊怎樣了?”

  “上次請她吃了頓飯之後她一直沒再見我,她秘書老是推我預約,估計沒戲。”

  “你不是在幫她做事麼?幫她清掃盧家勢力她不感激你?”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陳姝想起一些往事,心裡怪怪的。

  司明啟一把抱住陳姝要将她抱到腿上來坐着,陳姝嬌笑一聲,一揚手差點兒把桌上的飲料打翻到坐在隔壁的姑娘身上。

  “哎呀,真對不起。”陳姝回頭跟對方道歉。

  “沒事沒事!”那人一頭褐色卷發,戴一副墨鏡,手裡的手機濕了一片,陳姝正要幫她擦,她立即把手機搶了回來,“不礙事,下次小心點兒就行了。”

  陳姝看着那人離開:“來打球還玩手機,真沒品。”

  林澤皛在飲料打翻的那一刻就把電話挂斷了,走出高爾夫球館,她坐回車裡,傅淵頤問道:“如何?”

  林澤皛比了個ok的手勢。

  遊炘念把她手機拿來,取出sim卡丢得老遠,把通話錄音傳到自己郵箱後,用力把手機掰成兩半。

  “應該都聽清了吧。”遊炘念說,“這方法真殘忍。不過也隻能這麼做了。”

  “這怎麼能叫殘忍呢?”傅淵頤說,“這可是幫王先生認清人生的大好機會,我們這叫日行一善,盡做好事了。”

  遊炘念知道傅淵頤說得對,陳姝這回就好好接受這個教訓吧。

  王恒保拿着手機,未知号碼來電已經切斷,但他還坐在别克gl8的駕駛位上無法動彈。

  車後拉的是陳姝給他進貨單上的東西,他起了個大早想快點把事情做完,下午找她聊聊,用光了他所有剩下的錢把戒指買好,放在口袋裡,以為會是非常美好的一天,沒想到接到這樣的電話,聽到這種事。

  是陳姝,的确是陳姝,陳姝的聲音他怎麼會聽不出來?

  但……這他媽的是陳姝?!

  王恒保人中不住地抽搐,突然大叫起來,拿着手機瘋狂砸向方向盤。車被他砸得哔哔直響,他大聲吼着,喉嚨撕裂一般,手掌出血,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心痛之外的任何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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